第二天一大早,雷恩就见到了亚莉克西亚所说的前来护送他的治安队,足足有三个人,带队的也算是熟人,是之前雷恩因为出手帮了矮人耶尔曼,第二次被抓进治安队时见过的那位五队长。
这位雷恩印象里慈眉善目、一直保持着笑容的老人,现在看起来却有些心事重重,当他看到雷恩提着行李走出雷斯堡校门的时候,才挤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
“雷恩先生,又见面了,哈哈。”
雷恩有些意外,他以为互送自己的会是更熟的七队长,或者昨天见过的二队长,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位五队长在治安队里一般是负责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您好。”雷恩打了声招呼,随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没想到会是五队长您来。”
五队长脸上的皱纹好像更深了,他很艰难的笑着回答道:“是队里的安排,可能是想让我这个老人家也出来走一走吧。”
雷恩心里暗道:“这位五队长内心似乎很迷茫,让他来互送我显然不符合治安队的规矩,看来有谁正在让更多的人卷入,这算是逐渐腐化治安队吗?不知道现在有多少治安队的人已经牵扯其中了”
五队长本想让边上的队员帮雷恩提下行李,但是看了下雷恩总共也只有一个行李箱,就没有提这事。
“如果你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的话,那我们就可以出发了,雷恩先生。”
雷恩回头看了一眼雷斯堡的校门,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一路上很顺利,五队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雷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直到坐在了列车的座位上,两人都几乎没有其他交流。
雷恩的家乡是一处偏远小镇,尽管这个世界的火车被发明出来已有数百年,各种魔法技术都被利用来提升它的速度,但是此趟旅程依旧要花费半天之久。
一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雷恩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打发时间,但很快就觉得无聊了。随后他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坐在旁边的五队长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便继续“忧伤”去了。
这张纸条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宿管拿给雷恩的,听她说是莱琳还有小灵通让她转交的,而莱琳她们又是帮安雅转交的,上面据说是安雅的电话。
雷恩很是疑惑,对方为什么突然要把她的电话给自己。两个人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是总共也就见过几次面。
哪怕是要强行找个理由,安雅是提前知道了自己要离校,于是就想留个联系方式,那也说不通。
“她把自己的号码给我,是想让我打给她吗?”雷恩这样想着,一边把电话存进了手机,鉴于旁边还坐着个五队长,他没有现在就打。
又随意看了会手机,可能是太过无聊,雷恩突然感觉睡意袭来。
在前面座位靠背上的魔法屏幕上查询了一下到站时间,发现还要七八个小时,雷恩闭上眼睛准备小眯一会。
就在快要完全睡着的时候,恍惚间,雷恩好像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沿着车厢的过道缓缓朝自己走过来。
雷恩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来人,但是困意太过浓重,他感觉自己的眼前朦朦胧胧。直到对方走到身前,模模糊糊间他才猛然发现,这具高大的身影竟然是“盔甲怪人”!
准确的来说,是艾伦维尔铠甲,透过头盔上的裂缝,雷恩发现里面空洞洞的。
在雷恩看着“对方”的时候,走到他身侧的盔甲也低下头看着他,尽管盔甲里面黑漆漆空无一物,但是雷恩就有那种自己被盯上的感觉。
随后,睡意将他彻底包裹,雷恩昏昏睡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站着的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安德尔。
雷恩有些茫然,安德尔正把一个信封递给他,信封上面还压着一张车票。
这个场景,正是昨天安德尔来通知他退学的时候。
雷恩看了下周围,确实是在他的宿舍外面。
“雷恩同学?”发现雷恩没有接信封,而是在左顾右盼,安德尔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有些不能接受,但是这是为你好,回去之后打牢基础,雷斯堡依旧欢迎你。”
雷恩呆呆的把信封连同车票一起接了过去,然后转身往宿舍走去。
身后的安德尔眉头一皱,心想这雷恩怎么态度这么差,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接受不了退学的事,有些失魂落魄吧。
摇了摇头,安德尔转身离开,他还要向校长汇报这里的情况。
走到宿舍门口,雷恩回过头看了一眼离开的安德尔。
这情形显然就是昨天,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到这呢?
“是梦还是幻境?”雷恩想到了之前自己经历过的那次幻境。“如果真的是昨天的话,那么我的宿舍里”
雷恩推开了宿舍的门,不过预想的亚莉克希亚没有出现在里面,他的衣柜关得严严实实。
“到底是什么情况?”雷恩更茫然了,他看了一眼车票上的日期,发车时间正是今天,也就是昨天的明天。
就在他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衣柜里突然打出“梆梆梆”的声音,伴随着整个衣柜都在晃动,好像有什么活物正在里面,想要冲出来。
突然,衣柜门被猛的撞开,里面的一些杂物掉了出来,然后是一个大保险箱,在砰砰作响的同时,也从衣柜里翻了出来。
那箱子躺在地上,还在有节奏的不断作响,“咣咣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下下拍打。
最明显的是,保险箱的金属门已经开始变形了。
随着一声巨响,这金属门终于不堪重负,飞了出去。
盔甲的手甲部分从中伸了出来,随后盔甲的其他部件也一个个漂浮起来,最终组合成了一个人形。
雷恩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因为这次他在盔甲的裂缝里,见到了一双眼睛。
对方也看着雷恩,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响起:“这么久以来,你到底做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