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不敢露脸的怪人,格雷森认识两个。
穿盔甲的是,是最近治安队声名鹊起的新人,唯一阻止过刽子手的人同时还有另一个身份,雷斯堡的学生。
格雷森当然对雷恩很熟悉,他知道这个学生是自己那位早已不知去向的助理动了手脚之后安排进学校的,是布里卡高层博弈的一个工具,因为屡次违反规矩而经常被抓到治安队,但最终都平安无事。
格雷森都不知道为什么雷恩会加入治安队,他得出的结论是,雷恩本来就是治安队培养的人。
嗯,治安队的人跟他想的刚好相反。
但现在看着坐在旁边带着头套的刽子手,格雷森不禁怀疑雷恩实际上是刽子手的人,难道他是多面间谍?之前所谓的阻止了刽子手的犯罪不过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格雷森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至于第三个带着面罩的,或许是刽子手的另外一个部下吧。
反正面罩男就逃不了小弟这个命运了
果然,刽子手看到格雷森来了之后便站了起来,一看就是为首的:“终于,最后一个该死的也到了,只要把你们都杀了,再清理掉治安队里的蛀虫,布里卡就彻底干净了。”
格雷森看着刽子手:“你们这是在毁了布里卡,议会长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这个背叛者,没有资格提议会长!他用他惊人伟大的智慧亲自为布里卡制定了数以万计的规矩,维系着整座城市,但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违反规矩,想毁掉布里卡的人是你们!议会的那几个人,竟然敢违逆议会长的意志,擅自进行什么所谓的改善计划,我已经让他们都去死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对他们的计划了解甚少,但是也是知道一星半点的,议会的人并不是都支持改变啊,所以他们才推出了你边上这个实验者,你为什么要把他们都杀了?”
“实验者?”刽子手突然疯狂大笑:“没想到啊,当初我亲手杀死了我的老师,雷斯堡的校长克莱门特爵士,现在我又要因为同样的原因杀死第二个。你们根本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只要像我一样,按照议会长制定的规矩行事就行了,这样就永远不会犯错。”
提到那个名字,想着已经全部死去的议会,身处废墟当中,不知布里卡的未来,格雷森无比哀伤,内心却逐渐坚定下来。
他今天已经做好决心了。
年迈的格雷森双目清澈,盯着刽子手:“你真的有你说的这么无私吗?”
刽子手头套下的眼睛眯起:“你什么意思?”
“他让一个刽子手的孩子进入学校,让他和自己的子女一同读书,希望这个孩子将来不用像他的父辈一样世世代代做刽子手,毕业之后还举荐了他进入治安队。可是爵士没想到,这个孩子在治安队,进了所谓的暗中的十三小队,做的还是刽子手的事。当然最后爵士还是成功了,因为那个孩子在杀了对他恩重如山的老师后,成功从十三小队升任了治安队的首席队长。”
刽子手的眼神逐渐阴戾:“那是他咎由自取,我很尊重他,因为他是布里卡、雷斯堡的建立者。是他告诉我,一定要遵守规矩,规矩是布里卡的立城之本。他是我的老师,我将他说的话视为一生的信条,他所追求的东西就是我活着的目的。可有一天他却对自己的道路产生了怀疑,他也是个背叛者,我不能允许这样的老师存在,所以我亲手了结了他。”
雷恩在一旁插了一句:“可是你杀完就升职了诶。”
面罩男也哈哈大笑:“就是,杀了自己老师还说的这么高尚,这么不要脸,难怪把头套住不敢见人,哈哈哈哈。”
雷恩很想踹他一脚,阴阳怪气都不会!
他靠在椅子上,翘着腿,摇头晃脑的对面罩男说道:“诶,你不能妄下断言。杀自己老师去邀功,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我是不相信有人会做这种事的,你说对吧,刽子手先生?”
本来对刽子手来说,光雷恩这些话他是完全能沉得住气的,但是架不住旁边还有个啥都不懂的人一直在哈哈大笑,就让他感觉心情很烦躁。
就好像,一个正常人指出你的缺点,你可能会死鸭子嘴硬绝不承认,但是如果在你做了一件什么事之后,有个傻子在你边上一直乐呵,你就会浑身不舒服。
刽子手现在就浑身不舒服。
“够了,人已经到齐了,今天你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雷恩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那你想好先杀谁了吗?”
格雷森这时候已经反映过来,这三个不是一伙的,而且还是对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坐在一起,而且现在三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
面罩男率先开口,他指了指刽子手:“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合作解决了这个杀了自己老师的人,然后再有冤抱冤有仇报仇。”
雷恩摇摇头,望着格雷森叹了口气:“恐怕不行。”
“为什么?”面罩男不解。
刽子手替他做出了解答:“因为我们现在是,二对二!”
说完他便径直走到了格雷森的身边。
“我说我等的人来了,是我的帮手。”
面罩男这下坐不住了,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全身戒备:“怎么可能,你们是一伙的?”
格雷森站在原地,额头上汗如雨下,裸露着的皮肤下隐隐透出光芒,似乎有流光闪动。
“不可能的,不可能,我是最强大的法师之一,我不可能被人操纵!”
他说话的时候,浑身颤抖,脸色苍白。
刽子手从背后的布袋里抽出一把短刺,扎进了格雷森的胸口,格雷森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下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胸口,没有鲜血流出。
刽子手嗤笑道:“活着的你很难操纵,但是很可惜,你已经死了。”
“什么!”
格雷恩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些记忆画面,那是很早之前,他的办公室里,刽子手靠在窗户上,他倒在自己的书桌前,双目圆睁,手里捏着一个印章已经被鲜血浸湿。
他早就死在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