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珲来到任术和任达鲲身边,不给好脸道:“吵完了没有,吵完了站一边去,没吵完,那就带我一个。”
任达鲲连忙收声拱手道:“大哥,愚弟不敢。”
任术一副鄙夷看着任达鲲,开口讥讽道:“真像只狗,呵呵。”然后又转首向任珲说道:“大哥,小弟这就是看不惯某人,真把自己当成任家正宗了。”
任珲眯细着眼睛盯着任术,任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任珲见众人都没了争吵,就开始了会议。
在会上,尽管任珲竭力调节族内各方矛盾,但终归是难以达成共识,说白了就是因为利益。
玄天剑种入主任意,就是导火索。任氏家族传承千百年,其中产生的各种恩怨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减,反而越积越多。看似因为各房不满大房主事不公,实则是贪婪利益,积年旧怨,这些人对于大房的贡献与过错早已不在乎。他们现在就是想搞掉大房的权力,从而给自己找到吸血的机会。
任珲当然知道族内某些人的想法,他也尽力避免,可是如今看来自己所作所为是不能有效解决。想到如今又是家族布局的关键时期,任珲在心里暗下决心,唯有强势行事才能震慑这些投机倒把,颠倒宗人府的人。
任珲定下自己做事的基调,就在会上开始实行。
任珲直接强势说道:“家族在各个州郡的生意连续亏损三年以上的,直接换血。筑基期以上者每十年必须执行族内安排的任务,金丹期三十年一次。还有主动前往边荒开辟灵脉者,奖赏加倍。剑池择选剑种名额数量降低两成,也就说今后每次剑池只能进一十二人。最后一条临时加的,私下造谣者一但被抓住落实,直接开除族籍宗籍。”
任珲说完后,众人立刻又激烈的讨论起来,吵杂的声音中各种咒骂不绝于缕。任珲冷眼旁观桌前这群亲族,过了一会儿,争吵还未停歇,任珲直接将手里的弄玉摔向桌子上,咣当几声,这枚被把玩出包浆的玉石滚到了任术面前。
在座的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有的低头,有的直接看向任珲,还有的左顾四盼,真可谓千姿百态。任术看着眼前的玉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任珲谁也不看,就盯着任术。任术被任珲盯得心里发毛,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起身将玉石捧起来送给任珲。
任珲接过玉石,眼中的怒气稍减一些。任珲冷冷的说道:“我刚才说的不是和你们商量,是必须执行的家族令,再有讨价还价的家法伺候,还有的一点我要再次重申,我任氏家族选贤任能,能者上,庸者退。在这个用人原则不限于嫡脉还是庶脉。一会儿,宗人府账房,府卫,以及任务堂将近十年来的账本,犯罪记录,还有任务记录拿过来,我要当场核实,现场处理,你们这群人,我希望到时候还能有这个力气争论。”
不一会儿,账房,府卫,任务堂相继来人将账单,卷宗等等都带来,任珲逐一处理,短短的三刻钟家族里就有许多人被处理,当处理到大房二房嫡脉的时候,二房房头任赫和三房房头任显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两人相视之后,又各自撇过各自的视线,就在这时,数道飞剑传输直飞宗人府议事堂,各房各家都是接到飞剑传书。任赫,任显等人看到飞剑中信息,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往正座看去,只见任珲正在看着飞剑传信,随后收起信件。
任珲手指点了点桌面,今天到此为止,不过随后在座的接到的所有命令无条件执行,现在你们都散去。
各方各家主事之人都尽数离开宗人府,此刻任独自坐在议事堂,昏暗的烛火下,其眼中的映出的火苗摇摆不停。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任珲拱手道:“三叔,来此何事?”
任志礼身材肥硕,一身龙纹道袍穿在身上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只见其袖口挽起至大臂,走起路来就像个年过半百的凡俗杀猪屠夫。
任志礼声音洪亮,笑呵呵对着任珲说道:“大侄子,听说二房,三房的一些混账给你使绊子,哈哈尽管告诉三叔,我回去扒他的皮。嘿嘿,宗人府打理家族事务甚是繁重,这家族生意就不必过于劳烦,至于有些酒囊饭袋,不知进取的家伙我自然会处理。”
任珲对着任志礼说道:“三叔勿怪我宗人府,三叔主掌家族生意多年,夙兴夜寐,劳苦功高,小侄身为宗人府大宗伯责不旁贷,为您分忧。何况我宗人府还是奉我父亲的法旨行事,请三叔勿要阻扰。”
任志礼听话此话不怒反笑:“大侄子,你给三叔想成什么人呢。宗人府敲打敲打家族生意里的一些人,是很正确的做法,三叔求之不得啊,只是以后如果要有生意方面的人事调动,你要跟我通个气,这件事你父亲也是知道,家族大业在即,你我叔侄要齐心协力啊。”
任珲听到此言,自然是拱手遥对任志礼施礼,任志礼已是站到门口门槛,任志礼哈哈笑道,风风火火走了出去。
送走任志礼,任珲没有闲着,因为他虽然不知道第一个来的是任志礼·,但他料定来此之人必不会是一个。果不其然,任志礼刚走没多久,四叔任志慈来到宗人府。
任志慈乃是任家二房实际的掌控者,一般情况下的二房事务是由其嫡子任赫打理。任志慈面容清瘦飘逸,有着道门大贤的风姿气度。
任志慈来此是向宗人府保证,二房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参与最近的造谣事件,若是如有发现,直接废除族籍。任珲听此知道其什么意思——既往不咎,若再犯严惩。说实在任珲也不可能一下子将这些造谣的都踢出家族,既然如此,那就顺驴打滚就此揭过。
随后任珲又见到二叔任志仁,其出身大房,自然是态度行动都是跟宗人府高度一致,叔侄俩友好互动一番,就离开了。
至于三房的七叔任志良,自然是没有来,这也是任珲意料中的事。
虽然七叔执掌三房,但其乃是任侠义气之辈,再加上之前一直在冲击元婴,随后又巩固境界,导致三房多年来群龙无首。其嫡子任玄年轻之时性格跟其父一模一样,天资卓越,任侠仗义,对于三房的家业丝毫不放在心上,当初任志良冲击元婴,想把三房房头传给任玄,任玄以修为太浅岁数太轻为借口不接,私自下山云游。等到任志良晋级元婴需要巩固境界之时,任玄竟然从外边带了一个襁褓之中的女婴回来,一心一意照顾自己的女儿,对于孩子的母亲闭口不提,房头之位更是不管不问。
这样一来,三房竟然几十年处于权力真空的状态,这自然让一些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好在任志良晋级成功,不然后果可知。如今对三房的影响力最大的自然还是任志良,但是二房同样在三房拥有不少话语权。
在任珲看来,当初执掌三房的叔爷就不该选择七叔一脉执掌三房,怎奈当时叔爷甚是喜欢七叔任志良。
任珲想到此处,不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