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郡燕山山脉某处山谷,静谧月色下,突然一阵飞鸟惊吓而起。
只见山谷中青黄两色玄光,不时碰撞交战。
黄猛,任意两人此刻各站一方。
黄猛朗声道:“出剑吧,区区剑气试探,可是没有意义的。”
随即黄猛口中一吐,手中掐诀,三寸小剑立刻化作三尺长。
随着黄猛手中不停结印,这口黄色飞剑顿时化作刺眼的金芒,锋锐的剑气环绕其剑体周围,一股剑意也是高亢而起。
任意手作剑指,剑气凝聚指尖,与这飞剑几次交锋,任意已经摸出来,这黄猛的剑道走的什么路子。
就在黄色飞剑再次略过任意头顶之时,任意右手往脖颈后一放,背上剑匣中一道晶光没入手中。
任意扭身一侧,右手挥斩。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吭!”,黄色飞剑倒飞而去。
黄猛脸色一惊,看着任意手中空无一物,不过随即又面带些不屑,冷声道:“原来是个外剑流修士,不过手中剑器不错。若不是修了内剑,真想把你这口剑器夺来。”
任意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带着没有任何波动的语调开口道:“内剑也不过如此,世人都说内剑流乃是真剑修,为何我在你这里没看出来啊。”
黄猛狭长的眼眸,闪过寒光说道:“呵呵,尖牙利齿之辈,一会我的飞剑定让你闭嘴。”
话音刚落,黄猛立刻催动头顶黄色飞剑,随一个旋转化作十多柄一模一样的飞剑,随着黄猛一声“疾!”所有的飞剑全部射向任意。
任意嘴里继续无情的嘲讽:“这就是你说的让我闭嘴招式,,内剑流修士看见你这个半吊子剑光分化,那不是气死了。”
手中晶光连连闪烁,看似毫无章法,却将这十多道黄色飞剑一一击溃,这转身腾挪之间,任意闲着的左手还不时伸出小拇指,做着鄙视的动作。
黄猛压住心中怒气,手中掐诀变得更快,似乎要施展某种剑术,而其飞剑还悬浮在任意头顶,肆意的盘旋呼啸。
面具之下突然传来任意一声不怀好意的讪笑,右手掌心之中凝聚黑白交错的纵横剑气,自掌心瞬间镀在其手中那道飘忽天地的晶光之上,一瞬间“承影”的轮廓显现,又一瞬间随着一声干脆的断裂声而消失。
任意右手往后一抛,晶光一闪没入背后剑匣。而不远处的黄猛口吐鲜血,面如金纸,捂着心口瞪着眼睛,虚弱地怒道:“你竟然敢毁我飞剑。”
任意双手插袖,架在胸前,声音由刚才的懒洋洋化作冰冷:“鄙人最烦的就是别人的飞剑在我头顶乱飞,犯我忌讳,自己找死。今日只是护人周全,非是生死之敌,伤你飞剑只是略加警告而已。”
黄猛捂着胸口,强趁着要说些什么。突然间一股磅礴的剑意凌驾其身,令人窒息的压迫。黄猛惊恐到:“这个是,难道?”
看着这个脸带螺旋面具的无名剑修,黄猛第一次感觉到让自己即刻身死的剑意,不过随即黄猛松开凝重的眉头,愤怒的开口道:“你居然也是内剑流,为何不放出你的内剑。”
任意不顾其言,自在的架着双手,靠在山谷口处的一块岩石边,螺旋面具之下传来一声不经意的“嗤笑”声。
黄猛听到嗤笑更是气极,黄猛将断裂的飞剑收走,强压着怒气对着任意施礼一个剑礼,随后架着遁光摇摇晃晃出了山谷。
看着走远的黄猛,任意摇摇头,嘴里喃喃道:“修了内剑流,不习御剑真法,反而抱着稀松的外剑招式,真是买株还珠,南辕北辙。”
“没想到学弟剑道修为如此高超,这黄猛可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其剑道之名在三坊内也是有名号的。”这是猫脸女子从谷内走出,带着欣喜的语气说道。
任意懒洋洋的说道:“学姐谬赞,小弟这剑法松松垮垮,难登大雅之堂。”
“是吗?堂堂纵横任家,什么时候谦虚了。”猫脸面具女子调笑道。
任意装迷糊的说道:“学姐说笑了,我哪是纵横任家。”
猫脸面具女子娇声道:“学弟,可知我费这么功夫来此寻找何物。”只见女子伸出掌心,一个铜镜般的法器浮在其上。
任意一声轻咦:“咦!这个是?”
女子摘掉猫脸面具似笑非笑看着任意说道:“想必学弟也感觉到了吧,这里面有纵横剑气的气息,此物乃是我祁国郡公府的祖传秘宝——知剑鉴,此宝能够收聚天下剑气,并且还能蕴养这些飘散天地的无根剑气。刚刚这鉴中蕴养的纵横剑气突然异动,不正是源于任意学弟的剑气吗?”
任意摘下面具,顶着死鱼眼看着赵蓝芝说道:“看来学姐早就调查小弟了?”
赵蓝芝解释道:“暗殿的保护措施,我可是没有能力得之学弟身份,只不过学弟的之前在稷下学宫的名声太过响亮,我自然是有所关注的,再加上刚才宝鉴的异动,不难猜测。”
任意无奈道:“学姐可真是兰质蕙心,小弟佩服,现在此事已了,是不是该结算一下尾款了。”
赵蓝芝白了任意一眼,嘴里抱怨道:“学弟可真是实在人。”
随即赵蓝芝就拿出玉牌将剩余的学分划给任意,而后赵蓝芝又召唤出猫首鹰身的巨鸟,乘坐其背上径直飞出。
山谷不远处的溪涧,一名身穿黑袍的修士气喘吁吁,狼狈的从溪水中幻化而出。这人正往一边的灌木林里走去,突然看到前方站着的灰袍老者,这黑袍修士一脸绝望,惊恐的叫道:“我可是上三坊黄家之人,你敢动我,必将承受黄家的追杀。”
灰袍老者嗤笑一声:“是吗?追不追杀我是我的事,杀不杀你呢?是我就立刻要做的事。”随即灰袍老者带着狰狞的笑脸,缓步向其走去。
......
帝都上三坊黄家府邸,一名白须老者看着眼前的魂灯一盏一盏熄灭,随即转过身阴沉的走了出去,身后的一杆子人也是低首不敢言语,随着其身后。
白须老者走到府邸的一处院落里,问着夹道两侧的下人:“猛子回来了吗?”
领头的小人连忙躬身回到:“启禀家主,少爷已经回来了,在屋内。”
白须老者一进屋子,看着脸色苍白的黄猛,压下怒气问道:“猛子,你这是?何人所伤?”
黄猛低声说道:“孙儿,修为不精,被人击败,没有擒拿到赵蓝芝。”
老者眼带阴翳,问道:“可知对方何人?”
黄猛开口说道:“应该是稷下学宫的某个学子,也是名剑修,似乎还是内外兼修。”
白须老者思绪一下,随即开口到:“内外兼修的剑修,这可是少见,猛子你先养伤吧。”白须老者留下一些养伤丹药,就带着人匆匆离去。
黄猛挥手,一名下人来到跟前。“我看家主怒气浮在眉头,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黄猛问道。
下人低声说道:“禀告公子,刚刚才听到议论,好像是祖屋里魂灯灭了不少。”
黄猛狭长细眼闪过震惊之色,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叹息道:“看来家主这次谋划赵家是损失惨重,白白损失了这么多族人。”
到了帝都分手之后,任意先回到府中,碰到迎面而来的权驱阖,开口打招呼问道:“权爷爷,没和邢爷爷下棋?”
权驱阖笑呵呵的说道:“公子,老邢出去办事了,估计随后就来,老奴接您去歇息。”
任意点点头,就在前头回去了。
任意前脚刚走,邢道荣就回来。权驱阖挥手散去一边的下人,就低声问道:“邢兄,如何?”
邢道荣附着权驱阖耳边,低声说道:“无事,就是暗中杀了两拨修士,应该是坊内黄家。”
而此时上三坊的祁国郡公赵府,赵蓝芝听着身边一位老妪禀告着什么,随后其连连点头,开口道:“看样子,这个暗中击杀黄家高级修士的高人,应该是任意学弟的扈从。此次幸亏找了任意学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黄家这次居然出动了整整四位金丹修士,真是万幸啊。”
老妪面带悲悯的说道:“听小姐这么一说,这天意宗纵横任家实力深不可测,区区一个家族外放子弟身边就派一位实力如此强横的金丹后期修士。想我祁国郡公府,连几个像样的金丹修士都难以凑齐。”
这主仆二人不知道的是,任意可不是寻常的外放子弟。
赵蓝芝安慰道:“花奶奶,此次芝儿将祖先至宝寻回,定能光耀我赵家。”
老妪听到此言,转悲为喜开口道:“老奴相信赵家在小姐手上定会恢复昔日的荣耀。”
主仆二人面带期望,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