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侯蒙智慧过人折服朱武(1 / 1)冰月双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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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环视了一下石秀、王英、马麟、李忠四位结义兄弟,最后目光落在侯蒙身上,这位年过半百的州府太守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神情威严。

朱武正襟危坐,开口道:“太守大人,此事要从殿帅府高俅太尉奏请朝廷采购药材说起。多年前东京开封府闹瘟疫,死了不少人,为此仁宗皇帝还请了龙虎山张天师祈禳消灾。为了防患于未然,高太尉奏请皇帝,要采购一批药材屯于殿帅府,以备不时之需。”

侯蒙点头:“此事朝野上下皆知,有好事善谀者纷纷上表称颂皇帝和高太尉功德。事是好事,就是别办差了,一个花石纲搞得江南两浙地区民不聊生,十万贯赈灾药材不要再肥了贪官污吏才好。”

朱武暗想果然被侯太守说中了,看来朝廷也不都是阿谀奉承之徒,庸碌无能之辈。

朱武续道:“高太尉将十万贯药材的采购、运送之事交给了泗州柳世权采办,我等就是负责押运这批货物之人。”

侯蒙冷笑道:“江湖上传闻这批药材在徐州泗河之上,被芒砀山的强人劫走了,我还在想为何不要官军护送,这里头又有多少猫腻。”

朱武想,又被侯蒙料了个八九不离十,到底是因为侯蒙厉害,还是高俅等贼贪墨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路人皆知。

朱武扔出一个重磅炸弹:“其实这价值十万贯的药材,都在我们这里。”

这下侯蒙着实吃了一惊:“你是说,你们几个运送的那五车药材,价值十万贯?”

“是,都是名贵药材,哪一样在民间都很难见到。”

侯蒙陷入了沉思,良久都没有说话。

朱武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侯蒙,石秀等人喝着茶,等待侯蒙的反应。

“在徐州遇到了芒砀山劫匪的运货船队只是个幌子,你们才是真正的运送者,但是这些名贵药材,明显不是用来给百姓预防瘟疫的,只有达官贵人才用得起,堪比珠宝黄金,具备收藏价值。这哪里是药材,分明就是当作财产。”侯蒙神情凝重地说道。

侯蒙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一语道破天机,朱武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侯蒙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朱武:“柳世权把药材偷梁换柱,你们五个是知情人,所以他要在药材送进东京开封府前,杀你们灭口!”

朱武摇摇头:“要杀我们的不是柳世权,他死了。”

“啊?!”侯蒙愣了。

王英、马麟、李忠也愣了,面面相觑,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令人震撼的消息。

“他被杀手杀死了,是石秀哥哥跟我亲眼所见。”朱武道。

“如此说来,柳世权才是被杀人灭口,杀他的只能是高太尉。”侯蒙道,“那么昨天晚上的山贼也是高太尉派来抢劫药材的,顺便杀死你们。除掉所有的知情人,这样才算完美……”

侯蒙突然顿住了,喊左右侍卫:“来人,去把金节叫来。”

然后对朱武等人说:“昨夜马军营指挥使金节率领三百骑兵追击山贼,略有斩获,抓了几个没来得及服毒的活口,连夜审讯。”

石秀道:“昨夜那些山贼的举动,一看就不像乌合之众,现在看来确实暗藏玄机。”

说话间,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指挥官穿着骑兵军服,大步流星走进来,给侯蒙施礼,目不斜视。

侯蒙道:“金指挥使,那些山贼可有招供?”

金节环视了一下朱武、石秀等人,没有开口。

侯蒙又道:“但说无妨,几位壮士都是当事人,知晓内幕,你把山贼的招供说来参详。”

金节这才说道:“他们不是山贼,而是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麾下的厢军。”

“砰!”侯蒙禁不住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水都打翻了,“高俅竟然私自调动颍州汝南节度使的兵马扮成山贼干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朝廷军队的体统何在!”

大概侯蒙的侍卫和金节从来没见他如此大发雷霆,吓得纷纷匍匐在地,不敢作声。

朱武小心翼翼道:“大人息怒,如今事情全部明了,大人昨夜无意中率领毫州守备军救了我等,破坏了高俅的计划,使他功亏一篑,不知大人有何打算?”

侯蒙挥挥手,金节退下。

“几位小兄弟有所不知,如今东京朝堂之上,蔡京、高俅、童贯、杨戬、王黼、朱勔六人结党营私,狼狈为奸,江淮两浙地区因为花石纲官逼民反,流寇四起,蔡京的儿子蔡攸率军平定,大败而回,被殿前都指挥使司高俅、枢密院童贯两个掌管军政的大员欺上瞒下,朝廷不知。下官久在亳州,了解百姓疾苦,几次上书直言,只被蔡京压着不发,瞒了天子。下官苦于没有证据可以直接弹劾六贼,隐忍至今。”侯蒙呷了一口新添的茶水,继续道,“此次调动颍州汝南节度使的兵马,一定是高俅勾结童贯所为,下官打算解那几个扮作山贼的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手下军士到东京开封府刑部大堂,看他如何分说,没有殿前司、枢密院的兵符,这一个营的兵马怎能跨州调动。纵使告不倒高俅、童贯,也要扒梅展一层皮,教他知道为虎作伥的下场。”

“这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却是怎样的人?”石秀问道。

“梅展本是武夷山贼寇,接受朝廷招安,封为颍州汝南节度使,麾下有一万厢军,驻扎在颍昌府,负责拱卫东京开封府西南方向,与地方府衙、守备军不相统属,只有殿前司、枢密院才能联合调动。梅展使一柄三尖两刃刀,武艺高强,按说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是贼性不改,做事常常出人意表,喜欢干些出格之事。高俅也是泼皮出身,总是纵容他,被梅展引为知己。”

“既如此,扒了梅展的皮有甚强处,又不能对高俅伤筋动骨。”石秀笑道。

侯蒙听石秀话里有些意思,便虚心下问:“这位小兄弟何以教我?”

石秀道:“不敢,方才所说要送给侯太守的大礼,便是弹劾高俅的证据。”

“此话怎讲?”侯蒙其实已经猜到,却让石秀自己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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