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章 十字坡黑店跑出母夜叉(1 / 1)冰月双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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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陈达转道向南,不回泽州,反正值钱的东西都放在身上,与闻焕章的学业已成,于是了无牵挂,江湖任侠,骑上爱马,四海为家,夕阳西下,浪迹天涯。

当日宿在路旁的村口,第二日走了一百多里,傍晚时分来到怀州,哥俩儿吃了酒在客栈里算钱。

朱武的一千一百两赏金,五百两给了蒋敬,委托他看顾柳大郎,五百两给了李忠,委托他带回濠州给自己的父母双亲,剩余的一百两在泽州吃住五个多月,加上买东西,也花了个七七八八,手上只剩下二十几两银子。

陈达除去吃住,换了一身秋装,赏银几乎没动,还有一千多两。

朱武道:“恐怕过不了多久,哥哥的银子就要告罄,得花你的银子了。”

陈达道:“哥哥说甚,我的银子就是哥哥的银子,还分什么彼此,哥哥想花就花,凭我们的本事,还愁没有银子?”

陈达索性把一千两银票塞到朱武手里,由他支配,自己只留下几十两碎银傍身,以备不时之需。

陈达对朱武的信任与依赖出于自然,他没有李忠那种老江湖的天然防范心,其少年心性的特点一览无遗,爱恨分明,真情流露。

朱武收好这沉甸甸的一千两银票,心想以后无论如何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翌日启程,二人出了怀州城,一路行进,北方已有冬日的萧瑟,山野景致索然寡味,山风吹来,凉气逼人。

朱武、陈达行了不到半日,正午之前,来到孟州地界。

二人过了一个岭,只一望时,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陈达见了,把手指道:“朱武哥哥,走了半日,甚是饥渴,再往前也不见村落,不如在此地吃碗酒,喂饱了马再走。”

朱武闻言有理,便与陈达奔下岭来,山冈边见个樵夫,挑一担柴过来。

朱武道:“借问这里地名叫做甚么去处?”

樵夫道:“这岭是孟州道。岭前面大树林边,便是有名的十字坡。”

朱武问过了,便和陈达一直奔到十字坡边看时,为头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抱不交,上面都是枯藤缠着。看看抹过大树边,早望见一个酒店,酒旗招摇,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孙”字。

二人歇了马,走进这处村野酒家,坐在一副柏木桌凳座头上,朱武解了两把雁翎刀,陈达在墙角倚了出白点钢枪。

只见一个青年店家笑容可掬道:“客官要打多少酒?”

陈达道:“只顾烫来,好牛肉便切三五斤。”

那青年道:“也有好大馒头。”

陈达道:“有便拿来,一发算钱还你。”

听了这话,刚才又听樵夫说这里叫孟州道十字坡,朱武猛然想起,半年前他和杨林、陈达、李忠四兄弟从相州前往西京河南府找杨雄,兴致所在赛起了马,却遭到孙元、王道人抢劫的地方,正是孟州十字坡,当时杨林的一句话犹在耳边回响:“你这厮害人不浅,敢是把我等诓骗到黑店里,麻翻了好做馒头馅,似这等留你不得,省的到处害人。”

这门口的酒旗上,正是一个“孙”字,不正是孙元的黑店?

那青年入到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两只大碗,两双箸,切出两盘肉来。筛了两碗酒,去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

朱武朝陈达使了个眼色,陈达会意,便不动酒肉。酒店门口有一只大黄狗,朱武张得那青年入后厨收拾灶台,将盘里的肉取两块儿扔给黄狗,黄狗用鼻子闻了闻,不吃。朱武又拍开一个馒头,将肉馅抠出扔给黄狗,也不吃。

朱武不禁大怒,将桌子掀翻在地,取出了两把雁翎刀,把个酒店砍了个稀巴烂,口中叫道:“果然是个黑店,人肉当作牛肉卖,连狗都知道不能吃。幸亏没吃你的酒,不然麻翻了早已做成馒头馅。今日让小爷遇见,断不能饶了你!”

陈达也取枪在手,在一旁与朱武站成犄角之势。

那青年听到声音吃了一惊,与两个蠢汉手拿棍棒冲到店内,看见被砸的遍地狼藉,心叫一声:“苦也!”当下心头火起,便要与朱武、陈达厮并。

朱武、陈达怕在屋内施展不开,便跳到屋外,青年带着两个大汉跟出来,与朱武、陈达斗到一处。那青年被陈达接过去,朱武单斗两个蠢汉。

一则那青年本事不济,原本就不是陈达对手,二则用了棍棒,在兵器上被手持出白点钢枪的陈达占了便宜,不多时,便被陈达杀的连连后退,手臂、腿上都被戳伤。

两个蠢汉也斗不过手持双刀的朱武,只办的遮拦,朱武从来没有这么随心所欲地欺负过谁,心里畅快淋漓。

正斗到分际,只听到一声河东狮吼,朱武偷眼瞧去,只见一个粗手大脚的农家姑娘,打扮的俗媚,年纪却轻,只有朱武、陈达般大小,手持一把钢刀,口中嘶喊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敢打我老公!不知道我‘母夜叉’孙二娘用过的东西任何人碰不得!”

陈达听个新鲜,朱武却立即想到,孙二娘应该是‘山夜叉’孙元的女儿,这家黑店的女老板,听了名号便知道,这“母夜叉”也是地煞星下凡,都是来这乱世制造杀业的。

不容他多想,孙二娘手持钢刀已经杀了过来,对着打他老公的陈达连砍三刀,刀刀凶狠,不离要害。

陈达恼她下手毒辣,挡住三招之后,一枪戳向孙二娘前胸,逼她后退自保。

孙二娘武艺深得父亲孙元真传,又比她那青年老公高些,见陈达枪法奇妙,自己不能取胜,便使出独创的流氓打法,侧身避过枪头锋芒,将丰腴的身体贴压在枪杆上。

陈达没料到孙二娘会这样操作,一阵阵柔软的弹性顺着枪杆传送到他的手掌,让他瞬间回忆起李忠带他去过的泽州“沉香局”,顿时一缕绮思传至脑海,让这个十五岁血气方刚的少年不禁浑身发麻,手中的枪忘记了抽回。

就这么一迟疑,孙二娘单手抓住枪杆,骑跨在裙底。

陈达哭笑不得,居然僵在当地。

就在这时,孙二娘的老公大喝一声,手中棍棒劈头盖脑砸向陈达,孙二娘也突然顺着枪杆滑上前,钢刀横向一截,竟似要把陈达削成上下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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