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上吧,他又要走了。”方严对着身后的两个说道,“跟紧我,我是专业的。放轻松,没问题的。”
街对面的杨磊还是那副偷偷摸摸的模样,像是怕被发现一样。
他逐渐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提高了速度。
“他好像真的是要去医院,他不会忍不住打算直接对三位受害者下手吧。”顾致说道,顾致看他手上藏掖的东西,越看越像是一把管制刀具,长度和西瓜刀差不多长。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一凉。可能是被时间改变一个人的力量所折服了。原来那个无辜的,只会哭的小男孩,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阴狠角色。
每个人都会变,还会嘲笑从前的自己,有的人说这是成长,但,是不是成长又是由谁来定义的呢?
这句话并不是他想到的,这是章天全以前给他说的,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横看成岭侧成峰,每个人见了都有自己不同的回忆。
“我们跟紧点,别给他出手的机会。”方严听后也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道。
“你们知道FBI心理学吗?犯罪心理学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识别表情,他现在这个表情,你们仔细观察一下。”
听着方严的话,顾致和游尚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杨磊,并观察起了他的表情。
“你们看啊,他的眉头微皱,眯着眼睛,这就是寻找猎物的样子,曾经一个街头杀人抢劫犯作案前被监控拍下的样子就是像我刚才描述的那样。”
“哦——”顾致和游尚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应声。
虽然没成功吃顿好的有点失望,但是顾致这会儿也被方严的知识普及给吸引了,他以前可是很喜欢侦探小说之类的。
“还有啊,你们看他的嘴角。”
正专心致志听讲的顾致听到这句话,又看向了杨磊的嘴角。
“他的嘴角其实有时会不经意地上扬,虽然表面看上去很严肃,但其实心中的喜悦是掩藏不住的。国外一名爆破案的凶手在放置炸弹时,被拍摄到了影像,就是这样的表情,似笑非笑。”
“哦——”两人发出了“原来如此”的感叹声,感觉这次出来学到了。
虽然怀疑杨磊身藏凶器,但是三人其实一点都没有慌乱的感觉。
方严是自持专业水平过硬,一心两用,闲谈的同时也关注着杨磊的动向。
顾致和游尚当然是“自持”队友的专业水平过硬,不用担心。
两人又在方严背后开始了眼神和肢体语言交流。
【这个方严话这么多,不会是个假的吧?会不会我们已经在梦境里了?】
【应该不会吧?要不你打自己一巴掌试试?】
【你为什么不试试?】
【因为我觉得他是真的啊。我为什么要试?老年人嘛,能理解的,遇到能给晚辈炫耀的机会,老高兴了。】
【好像有点道理。】
“你们怎么这么安静啊?”方严转过头来说道。
“呃——我们在思考刚才的案例,灵感迸发!对,灵感迸发了。”
“嗯——好吧,虽然我不懂有什么可以迸发的。”方严听的有点糊涂了。
脑浆啊,脑浆不能迸发吗!就你话多!
眼看着杨磊就快要进入医院大门口了,三人也紧紧跟上。
杨磊突然一个回头,三人立马放慢了脚步,装作是饭后无聊散步的路人。
“呼——差点被发现了,继续跟上,别被他甩开了。”
不过,毕竟是个拐角处,有一段的视野盲区,当三人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没了杨磊的踪影。
“糟了,跟丢了。”顾致说道。
“那里!”方严指着医院楼梯口喊道。杨磊正在那里准备上楼。
“别让他靠近病房!”方严继续喊道。
这时候不能像刚才那样轻松了,现在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可能就是三条人命的问题了。
异研所将三名受害者留在这里是要确保他们的安全的,如果在他们的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杀害了,可想而知,乔木市的异研所分所会遭受怎样的处理。至少一个全员停职接受检查是少不了的。
顾致看着他的表情已经变了,不是刚才那样鬼鬼祟祟的样子了,而是和蔼的笑着,这样下去,说不定会骗过门口守门的两位小哥。
“来不及了,直接冲,别管会不会被他发现了。顾致,能力准备!”方严喊道。
“好。”顾致稍作调整,拉住身旁两人的肩膀,直接开启了瞬移。
之前这样带两个人移动还会累得站不直了,现在他至少能装作很淡定的样子了,这是一个质的飞跃——装能装全套了!
顾致的眼中仿佛有六芒星跳动,在下一个瞬间就来到了楼梯口拐角处杨磊的身后。
三人站在杨磊的身后,看见面前有一个女护士一副惊讶的表情,双手捂住嘴巴,像是被吓坏了。
方严立马反应过来,凭着优秀的专业水平,直接一个踏步伸手将杨磊放到,摁在了楼梯上,防止他对面前的护士小姐继续施加压力。
“啊!老公,你怎么了?没事吧?”本来惊讶表情的护士小姐突然出声喊道。
“啊?老公?”三人皆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应该不是喊我吧?难道是在喊他们?或者是他?”三人的视线都从自己转移到了身边两人,然后再转移到了被方严摁倒在地上的杨磊身上。
“咕咚——”三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眼见着护士小姐急匆匆地下楼梯,跑了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方严下意识地就想放开摁住杨磊的手。
可是,这时候,顾致却向前踏出了一步,伸出手,继续摁住了杨磊,由于被方严擒拿的姿势很特殊,杨磊一时间也使不上力气,也被顾致死死地按住了。
方严和游尚都有些吃惊,搞不懂他这个时候还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继续尴尬下去,现在这样子明显是他们搞错了嘛。
顾致也管不得他们在想什么了,为了事态不发生得比他想象的更严重,他只能挺身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