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战士都退到了普勒希思身旁,重新结成了阵列。
有五个是五个,江北并不贪多,命令众牧师停止追击,以节省体力。他看到有不少人开始喘粗气,穿着沉重的铠甲,抬着这些木棍,消耗比想象中要大。
战士两次冲击,减员了十来个人,人数处在了劣势,但普勒希思反而冷静下来。
他观察到牧师们喘息得厉害,一个月的训练,在体能,这些牧师绝对比不过他们这些从小就进行苦训的战士,压着声音命令道:
“那些牧师快没力气了,别让他们休息,你们再冲一次,给我撕开一个口子,我直接把他们的旗抢过来,结束战斗。”
普勒希思话音落下,战士们又集体发动了冲锋,牧师还像刚才那样,收缩阵型,把木棍撑在地挡住了这次攻击,反攻时又将五名战士淘汰出局。
但和训练时不一样,激烈的对抗下,外围抬木棍的人体力消耗得非常快,粗重地喘息着。
“再冲!”普勒希思死死盯着江北,命令道。
剩下的战士再次发动了冲锋,这次有几名牧师被撞倒,被迫退出了战斗,两根木棍掉落下来,好在依靠牢固的阵型又把战士挡了回去,同样放倒了五个人。
但这次攻击过后,抬木棍的牧师明显支撑不住了,包括力量最出色的帕加拉索在内,这些人都剧烈喘息着,手臂也在发抖。
“不用再坚持了,”江北原本觉得不需要自己再出手,可现在看来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压着声音说,“普勒希思始终没发动攻击,还一直盯着我,我觉得他是想找机会来个擒贼擒王,等他们再冲过来,你们放开一道口子,放普勒希思进来,我把他的旗夺了,结束战斗。”
“老师,这样不行的,”爱德华劝阻道,“普勒希思军士长很厉害。”
“没事,”江北淡淡地说,“照我说的做就行……”
江北的话还没说完,剩余的战士又发动了冲锋。
牧师们已经不用刻意去让开一条通路,因为真的坚持不住了,在战士的冲撞下,三根木棍一起掉落,几名牧师摔倒在地,阵型也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好!”安德利特看到,拳头用力向下一挥,忽然反应过来丹尼斯和凯美林就站在旁边,自己有些失态,又吐了口气,神情恢复如常。
丹尼斯和凯美林专注地盯着战局,没太关注安德利特,牧师在数量明显占优势,但体力跟不了,这场对决到底还是战士更胜一筹。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一个奇怪的阵型还不足以抹平牧师和战士在力量的差距,说起来,这场对决本身就不公平。
“让开!”牧师阵型被撞开的同时,普勒希思一声暴喝,发动了冲锋。
嗒嗒嗒……
密集的步伐仿佛烈马奔腾,普勒希思的速度比所有参战的战士都快,像离弦的箭一样直插牧师的阵列,冲向站在中央的江北,那面白旗猛地抖开,猎猎作响。
帕加拉索担心江北挡不住,用力横过木棍,拦在普勒希思前行的路线,另一组牧师也把木棍横过来,想先挡一挡。
普勒希思长剑一挥,两根木棍打着旋飞起来,越过众人头顶落到了远处,爱德华和几名牧师挡在江北身前,也被撞了出去。薇薇安手中黑芒闪烁,一个疲劳诅咒施加到普勒希思身,但好像也没造成什么影响。
普勒希思像一头雄狮冲进了鹿群,势不可挡地冲到了江北身前,拱起肩膀准备把江北撞倒,再夺过他背后的军旗。但撞到江北的瞬间,普勒希思前冲的身形忽然顿住了,仿佛背后有根绳索猛地拉紧。
一只手就按在他的肩头,同时,一股难以置信的力量阻止了他的前进。
普勒希思愕然看向江北,这个瞬间,时间仿佛变慢,他看到牧师的双眼中逸散出浓郁的白光,凛冽的寒气穿透那身厚重的祭司袍向飘散。
紧接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直涌过来,他看到了天空,后背随即传来了撞击感,就那样生硬地躺倒在地。
时间又恢复了正常流速,江北伸手折断普勒希思缚在背后的白旗,凌空一抖,同时抚触意识中的那个开关,解除了巫妖王形态。
白旗“呼”的一声展开,交战的战士和牧师都停了手。
这一下兔起鹘落,发生得有些突然,众人身陷战局,都没看清,看看江北,又看看躺在地的普勒希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薇薇安距离江北最近,疑惑地看着他,就在刚刚,有种截然不同的气场从这个牧师身散发出来,但转瞬即逝,她不清楚那是什么。
外围观战的人都看清了,场边围观的士兵安静了片刻,“嗡”的一声议论起来,普勒希思发起攻击,居然被一个牧师按倒还缴了旗,奇怪得不能再奇怪。
“牧师赢了?”丹尼斯望着江北和他手中的白旗,呆了呆后笑起来,“真是令人意外。”
战斗有了结果,安德利特不再纠结胜负,反而放松下来,但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普勒希思撞向这个牧师时,反而被牧师一把按翻在地,这种力量绝不像一个牧师发出来的,转头问凯美林,“他真的是个牧师么?”
“这孩子确实有点奇怪。”凯美林的眼神也有些疑惑。
“刚才那是什么?”普勒希思躺在地,疑惑地看着江北,那种生硬的力量不可能来自一个牧师。
“是什么不重要,你输了,军士长。”江北平淡一笑,心里却不轻松。
开大招装逼是有代价的,普勒希思的力量比当初的希尔洛普要逊色许多,但强行按倒一位冲起来的战士,骨架内的能量足足消耗了近百分之三。
这种爆发再来那么几次,骨架的能量就要耗空了,必须尽快找到负面能量源。
江北转着思绪,向普勒希思伸出一只手。
“是我输了。”普勒希思愣了一阵,最终吐了口气,抓住江北那只手站起来,输了,就要承认。
听到普勒希思认输,所有牧师都欢呼起来。
在所有士兵的面前,还有一位督检官在场,他们打赢了同等数量的战士,而且是硬碰硬的一场硬战,以后谁还敢再用嘲弄的目光看他们。
这一个月的苦训,全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