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人说话总是奇奇怪怪,李嗣源也算是一条好汉,昔日朕和他在幽州打过一仗,算是打了个平手。他不是克用兄弟的义子,而且我侄子存勖还给他高官厚禄了吗?没想到当日的英雄,如今却杀害自己的兄弟,夺人江山,还不敢承认,你这人也不痛快,拐弯抹角说了半天。”阿保机不屑地摆手道。
“陛下既然早就知道此事,又何必为难臣,臣只是一介文人,自然要维护君父。还有昔日契丹的首领之位是八部首领轮流接任,如今陛下称了帝,其他七部首领何在?不是也是被陛下拿下了吗?”姚学士毫无畏惧地反驳道。
“大胆!竟然敢污蔑圣上。我契丹大皇帝英明神武,天命所归,岂是汝等蛮子可以议论的?!”旁边一位契丹武士喝道。
“诶,大唐怎么说也是兄弟之国,你们大吼大叫干什么?这样吧,两国和平当然是可以的,大唐把黄河以北的土地都让给契丹,辽唐两国南北分治,国泰民安,岂不是很好吗?”阿保机说道。
“陛下好大的胃口,我大唐虎踞中原,带甲百万,各方诸侯无不臣服,陛下未免太过分了吧,就算我姚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答应,中原的百姓也不会答应,大唐的皇帝也不介意与陛下一战。”姚学士义正辞严道。
“黄河以北不行的话,把幽州割让给契丹如何?就作为两国友好的见面礼如何?”阿保机接着说道。
“我姚某虽是文人,也知出使敌国,要不辱使命,陛下给出这一等条件,为难一介文臣,不觉得可笑吗?不觉得荒谬吗?”姚学士接着回道。
“你是文士,有的人可不是,张将军,我听说你们大唐的军人对契丹非常不友好啊,幽州那位姓赵的就不说了,反正中原皇帝也管不了他。听说洛阳里面很多军士都一天到晚叫嚣着要扫平契丹,活捉朕,是不是真的啊?”阿保机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一旁一直在沉默的张晓。
“在下只是一介武夫,对于这些军国大事是不便评论的,不过陛下既然问起,在下也不能不回答,契丹是不是觉得中原刚刚发生了一些动乱,就可以由契丹随意拿捏了。陛下要知道,大唐上下固然有一些矛盾,不过对于陛下以及契丹政权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这次陛下派我等前来,是为了两国的百姓安居乐业,不是为了示弱。敢问陛下,如果不答应陛下的条件,陛下要把我等如何处置?要把我等关押起来吗?”张晓回道。
“张将军果然是军人,快言快语,两国友好乃是大事,有些事情以后可以再说嘛,今日到此为止,明日朕率领众臣招待两位,到时候还有上好的宴席,有美酒好肉,我们边吃边谈,不要这么严肃紧张嘛。”阿保机说道。
“多谢陛下款待。”姚张二人答道。
从朝堂推下,回到馆驿,姚学士忍不住开了口:“张将军,看来我们这次出使契丹不太顺利啊。这个契丹皇帝到底什么意思,居然公然要求大唐割让疆土,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我们要是不答应,会不会被扣押下来。”
“说实在话,很有可能,契丹皇帝是在向大唐示威,不是为了翻脸,所以我们的性命应该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张晓沉默了片刻,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