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拔力见状,便不多说,双锤往空中一举,使出十成儿劲力,照定对方的头顶猛砸,常遇春报仇心切,也不躲闪,用将近百斤的大铁棍,横着往上就迎,两人力气都大,俱想一招定出胜负。
就听‘咣噹!’一声巨响,赤拔力的两柄大锤,冒着火花直飞向天空,而后不知落在了何处,他也被震得一个跟头,从马屁股后边栽到马下。
再看常六爷,却仿佛啥事都没有一样,飞身来到赤拔力身前,抡棍便打,‘啪!’得一下,就把赤拔力得头颅击碎,然后探身将其挂在腰间的头颅解下,装在自己外衣做的包裹之内,系于背后。
“贼人好胆,看锤!”常遇春刚站起身,就听身侧马蹄声响,接着便是一股巨风袭来。
六爷不愧是大将身手,闻风辨位,铁棍斜抡,用出一招‘推窗望月’,准准的将两柄大锤崩开,再利用刹那间隙,棍头一圈,横着击中对手战马的脖颈,那马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便四蹄一软,轰然倒地。
赤康里也是倒霉,猝不及防的被战马压在身下,就在他艰难地抽出身子,准备往起爬时,余光瞥见一条大棍砸来,都没哼一声,便被打了个脑浆迸裂。
常遇春还要再往里闯,却被庄内涌出的一大队元兵阻住去路,而为首的一位老将军,也惹起了他的兴趣。
就见对面这员老将,身材魁梧,黑脸白须,环眼大嘴,面貌狰狞,头戴八宝麒麟紫金盔,身披锁子连环,大叶龙鳞紫金甲,前后护心宝镜,大如冰盘,亮如秋水,狮鸾宝带煞在腰间,左右征裙,护住膝腿,龙头战靴,稳踏马镫。
胯下一匹踏雪乌骓马,头至尾长丈二,蹄至背八尺五,浑身油光放亮,没有一根杂毛,黑缎子相仿,唯有四个马蹄,洁白无暇,看上去如同站在雪地里一般。
手持一柄虎头湛金枪,乃混铁精钢打造,重一百一十斤,一丈一尺三寸长,枪头为鎏金虎头,虎口吞刃,闪耀寒光,锋锐无比。
常遇春看着眼前的盔甲、马匹和宝枪,心里乐开了花,他一直都想寻找一套适合自己的作战装备,可惜未能求得,如今它们却主动送到面前,那无论如何也必须抢到手了,要不然,反辜负了老天的一片美意。
“黑个反贼,报上名来!”十蛮王撒门也汗看到对面的大汉痴痴地望着自己,偶尔嘴角还露出笑意,不由打个寒颤,怒声喝道。
“老头,跟你商量个事呗!”常六爷没回复他的问话,反而是用做生意的口气说道:“把你的盔甲、马匹和大枪送给我,我就给你个痛快死法,一铁棍将你砸扁,你看怎么样?”
“你胡说八道!”十蛮王着实被这一番话气得急了,手起枪落,直奔常遇春的哽嗓咽喉扎去。
常六爷脑袋一歪,让过枪头,然后铁棍竖磕,将大枪崩开,接着一个‘旱地拔葱’,平地里跳起七八尺高,摇动铁棍,照定撒门也汗的头顶便砸。
十蛮王不惧力拼,一招‘横担铁门闩’,举枪往外招架,两件兵器相碰,火花四溅,常遇春倒飞五尺方才落地,撒门也汗骑在马上后退了十几步始能稳住,二人都感到手臂发麻,虎口发胀。
“再来!”这一撞,常六爷可高兴了,觉得很过瘾,举铁棍就往前冲,而十蛮王这边,感觉到对方比自己劲儿大,真要是像打铁一般,多碰撞几次,自己非吐血不可。
但念及自己的一世英名,岂能在这个小河沟翻船?便雄心大涨,气力倍增,不顾年老不以筋骨为能之说,又与常遇春硬碰硬的来了三回。
可就这几次下来,他便感到身体有点吃不消,赶忙变换路数,想用精妙招式取胜,谁知五个回合过后,又发现常遇春不仅力大棍猛,而且招数精湛,令他抵挡起来十分费力。
又战了十多个回合,撒门也汗已感到手脚发软,气喘心跳的厉害,一个疏忽之下,大枪再次碰到铁棍上,震得他两肋发胀,脊背发疼,眼前金星乱冒,嗓子眼儿一阵发甜,‘哇!’得一下,从嘴中蹿出一口血来。
“不好,我命休矣!”十蛮王虽然吐血,但意识清醒,手扯缰绳,就要败归本队。
常遇春好容易遇上心仪的的装备,岂肯放手,大棍横抡,要把对手从马背上扫下,撒门也汗不敢招架,想来个‘镫里藏身’,躲过攻击,怎料左腿突然一麻,身体向下狠摔,令脑袋重重磕在地上,虽有头盔保护,但被战马连拖带拽,生生的溢血而死。
十蛮王撒门也汗这一死,给济宁路总管董抟霄引来滔天大祸,由于他无法及时攻克濠州,被右丞相撒敦在元顺帝面前告了一状,若非脱脱太师保本,必定身死名灭,同时,也间接地解了濠州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