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
蹲在枝头处的黑鸦伸直了翅膀,抖了抖羽毛咂咂嘴。
它突然疑惑的看向树屋的另一边,从树屋中走出的林海向它招了招手。
黑鸦有些疑惑,为什么一夜之间,这个人的气息改变了好多,好像变得更加亲近一些。
林海眯了眯眼睛,从一旁的树枝上取下一颗放置在这里的水果,用手轻轻擦了擦,一口咬下去。
酸,涩,果子不大核大,水分不足,这个世界果子的通病。
没有经历过人工筛选,没有经历生长引导的果树和一般的野树差不多。
这些地精们都依靠着这里面仅有的丝丝甜味来补充糖分。
他们将最好的东西送来给他吃,就是对他最大的敬仰。
林海吃的很认真,吃到只剩下一颗核后,掂了掂果核后一把抛起,划过一两百米后一头扎进雪地中。
在落地的位置处,还有三两棵小小的果树幼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林海坐在树枝上,半眯着眼睛,听着后面的树林里传来树长老沉闷又不急不缓的声音。
他有些昏昏欲睡。
前方的广场上,两队地精战士自觉的握紧长矛,向着雪地里奔腾,他们跟随着赤焰的身影一路奔跑。
这一次,他们不是去逮鼠兔,而是去消灭大脚怪的部族。
林海在昨天夜里听到这个请示之后沉默了一下,想起他曾经看到的那群大脚怪所做的暴虐行为。
他没有干涉地精部族的复仇行为,也没有亲自出手,只是让赤焰和他们一起去。
此行应当平安,有惊无险,林海已经算过了。
在手上事情丢完了之后,他才有些茫然的想起,自己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做了。
这个时候,他有些想念现实世界了,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去。
真要把现实世界年前剩下的几个月都待在这里的话,那他得在这里还有好几年待的。
毕竟他五月十八号离开,而现在才六月十八号。
还有半年多将近两百天的时间才过年,换作这里,还有将近两千天也就是五六年的时间。
林海摸了摸下巴,突然醒悟过来,这神貌似不是这样当的啊。
――――――
几个小时后,一脸欢脱之气未散的赤焰昂首挺胸的归来。
像是一团雪地里的火焰,毛发很是鲜艳。
后面跟着那两队地精战士,他们背着一些食物满载而归。
在这个年代,对他们来说,只有能饱腹的东西才是好东西。
大脚板部族没有什么武器,也没有什么财产,只有一些食物。
林海看着他们归来,身后没有大脚板部族的人。
这个时代就是这么残酷,养活自己和部族的人尚且艰难,难不成还去抓其他部族的人来充数不成。
尽管对方的祖先和他们是同一个祖先。
林海安静的看着他们,仔细的看着他们行走奔跑,看着他们日常的赞美雷霆之神。
木工地精已经学会了用绳锯,虽然还很笨拙与缓慢。
织布的地精们依旧每天努力,努力的织出一件又一件的衣甲。
按着这个速度下去,或许等夏日来临的时候就能够全部编织出来。
正好完美的错过了冬日。
但愿地精们不怕热,林海有些无语,他在想防具方面他是不是得想办法弄藤甲之类的东西。
铁器啊铁器,他将这群地精带入石器时代很容易,石矛石刃石刀都已经全部落应用。
但是铁器的话,他有些脑阔痛,算逑,一切顺其自然。
最后,林海听着后面的树林中断断续续发出的汉语拼音,心中欣慰莫名。
他打算回去一趟,回去解决一些事情。
等理清楚这些事情后,他就找个地方苟下去,哪怕是蹲到天荒地老都行。
他没打算在现实世界搅风搅雨,因为他感觉那样会很累。
说到底,那里依旧是他出生的地方,是他的家,他的根还在那里。
“雷霆……”小蒂娜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噼啪,一缕雷光闪烁,林海眉头一扬。
他走进树林,一把提起在捣蛋的蒂娜,手指在她眉心一点,绝大部分的雷电之力被他封印起来。
即便她以后再怎么爆发,也不会超出一个打火机的电量。
“别闹,好好听课。”林海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在其他地精眼巴巴的神色中,给他们都分发了一粒细碎的巧克力。
这是他之前带进来的东西,从成神后身体蜕变,他就很少吃这些东西。
已经被纠正得很完美的身体不是不能吃这些东西,而是他不想吃。
他向树长老微微点头,树长老向他祈祷,两者无言。
交代完这些事情后,林海转身一跃,轻巧的划过数米,再在地上轻轻一蹬,再次一跃而起。
他钻进自己的树屋,看着里面摆设的诸多笔记,一份份的叠起来,装进木质的箱子中。
然后他顺手在上面留下一丝神力,锁住扣眼。
除去这些后,他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临末,林海还交代了一下关于黑鸦的伙食问题,让地精族长每天不定时的提供少部分食物。
至于赤焰,有地精战士们将他当大腿供起来,根本不用别人担心。
在交代清楚这些事情后,他后退两步,一道模糊的灰蒙蒙光圈出现,在门户的那头就是现实世界。
临末,林海注视着这里,再次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迈开脚步走进传送门。
而在林海走后,地精们依旧我行我素,按着之前的方式生活着。
似乎雷霆之神的在与否都差别不大。
只是地精们在日常的祈祷时,会忍不住看向林海临时居住的地方。
“啊啊啊!”
“啊啊啊!!”
――――――
现实世界中,林海赤着胳膊和持着长矛走出光圈,他鼻翼一动,缓缓的过滤着有些浑浊的空气。
果然,在他进入新的层次后,原本就十分敏锐的感官再度加强。
放下手中长矛,林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股淡淡的霉味从椅子上传来。
看来这里确实不好继续待下去了,环境对他的影响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