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雾水的朱长老想了想,发现这个要求并没有违反大比规则,只能点头同意,让围观的弟子们一脸懵逼地退后一丈。
宫义呵呵笑了起来,“郭师弟真是个风趣的人,这是不想让大家看清楚你我的比试吗?”
郭悉一边转身往后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额,不是这个原因,我只是不想连累围观群众。”
宫义笑而不语,郭悉走到离宫义大概有两丈远的地方,转过身来,正对着宫义,然后持剑抱拳道,“宫师兄请先。”
宫义摆摆手道,“不必客气了,你请先吧。”
郭悉点点头,道声得罪了,然后右手按住剑柄,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右手瞬间握住了开天剑柄,同时轻轻说了三个字:瞬剑式!
今天,九岳剑派的穹顶之上,有几朵静静不动的白云,无风亦无雨,远处有只大大的灵鹤飞过,多么宁静而致远啊。
庚辰擂台上,郭悉好像并没有动,他只是把开天剑重新收回到腰间的乾坤袋中,然后一边往擂台出口走去,一边掏出了一个手帕擦着手,嘴里还嘟囔着剑穗上香水什么的太重太油腻。
擂台周围,包括小诗的一群弟子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郭悉为什么突然要离开擂台。
下一刹那,远方的灵鹤似乎心有所感,眼睛看向了下方的九岳剑派,然后突然扭转翅膀,背对着那个方向,生生扛住了下方传来的一次音爆。
围观的众弟子们这才骇然发现,自己猛地被一阵爆炸性的冲击波推离了擂台周围好几步。
不远处的朱长老面色凝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郭悉要提那个小小请求了。
而宫义就像台风眼中的蝴蝶,并没有注意到擂台下的事情,只是看着正在向擂台边走去好似认输的郭悉,心里不住地惋惜自己不能亲手揍情敌了,“郭师弟,不打了吗?不战而屈非男人所为啊。”
擂台下的一个女弟子,倾慕宫义许久,视线一直从未离开过宫义,她此时却好像白日见了鬼一样,结结巴巴地冲着宫义喊道:“宫师兄!你你……你的白玉冠!”
旁边的众弟子经过这一声提醒,纷纷定睛望向了宫义头顶的白玉冠,上面居然有一条剑穗!再仔细一瞧,他手中的佩剑上有一根齐齐断开的系绳,修士的记忆力都是过目不忘的,大家都很快想起来了,刚才十几个呼吸前,这个剑穗明明还在宫义佩剑上的。
宫义闻言,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顶玉冠,脸立即变得刷白。
在场的所有弟子同样也是一脸刷白,今天庚辰擂台上的事情好似做梦一样,活见鬼了。
观礼台上的掌门周浩风,眼睛瞳孔猛地一缩,蓦然站了起来。
在场的长老们都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看到郭悉用极快的速度绕着宫义跑了一圈,然后回到自己的原先位置,同时带起了音爆冲击波,这种骇人速度,只有金丹期才能做到,而郭悉分明只是练气一层啊!
周浩风看得更清楚,他看到郭悉还用剑挑断了宫义的剑穗,并且将之挂在了宫义头顶的玉冠上。
郭悉走到擂台边缘的时候,扭头对着不远处的裁决长老喊道,“朱长老,我吃了地沟油,有点拉肚子内急,所以现在赶着去办事,请问能不能快点宣布一下对战结果?”
朱守坤也有点懵了,听不懂什么叫地沟油,那是一种牛逼灵药吗?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宣布结果,宫义输了吗?好像是,好像也不是,但这场对战,明眼人都知道什么结果了,要真动起手来,一息之内,宫义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郭悉砍的。
他转头看向站起来的掌门,周浩风冲他点点头,朱长老得到了指示,知道该怎么裁决了。
“郭悉胜,晋级,宫义败,淘汰。”朱长老用灵力将这个结果大声念了出来,余音绕梁三日般,整个广场都能听到。
所有人都惊呆了,其他擂台上正打着热火朝天的修士也停了下来,练气一层的最著名弱鸡郭悉居然赢了练气九层的宫义,大家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赢得。
广场上的人们都在嗡嗡地交头接耳着,掌门周浩风一看这样子宣布好像并不能服众,只能无奈的将事情真相详细解释了一下,最后直接大手一挥,广场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幕,大乘修士的手段,将影像记录水晶球上的画面用极慢的速度播放了出来。
看到郭悉最后把剑穗轻轻搁在宫义头顶的画面,大家都张大了嘴巴,看傻了,在场的弟子没有金丹修士,无法理解和想象郭悉的瞬剑式和空间遁术。
宫义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像刹那间老了十岁,颓然地离开了擂台,一声不吭的向自己的洞府走去,没有人注意到他眼神深处有一道熊熊燃烧的狰狞。
但修真界最大的真理便是实力,过了几个呼吸后,众弟子轰然叫好,纷纷大声赞叹着,大家都喜欢锦上添花啊,因为肯定能结个善缘人情。
听到对战结果后,郭悉遥遥地向大佬们躬身致谢,掌门和长老们笑着点点头。
获胜的郭悉随即走下了擂台,众同门修士们主动打着招呼,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路,对强者的敬畏是一种远古时代的暗示,因为当灭世洪水来临的时候,强者会带着他们活下去。
在这一刻,郭悉感觉到了世界道和躁化诀的欢愉,是啊,他成功的让所有人都躁起来了。试着运行世界道,发现脉络愈加顺畅和宽阔。想不到让人民群众躁起来的附加效果这么好。
郭悉走到小诗面前,轻声说道,“以后不必担忧了,我已非我,但我依然喜欢吃你做的饼。”
他只能说这些话,说多了,就是误人终身,说少了,也会让人觉得白眼狼,前身欠的感情债,真是没有那么容易还掉。
小诗低着头满脸通红,用蚊子般的音量嗯了一声,郭悉又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留下一群女弟子围着小诗叽叽喳喳八卦着。
不远处,樊庆偶尔扫视着诗媛,他的眼神中有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邪魅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