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娜走过去看了看桃花摘过的金银花树,赞叹着说道:“桃花你咋摘的这么干净呢,只剩下树顶顶上一点儿绿花骨朵儿了。”
桃花说道:“我摘的慢,笼也小些。”
吃干粮的时候,那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凑到桃花身边,说道:“女子,你摘的多,笼里的叶子少,做事手下快,干净利落!”
桃花笑着说道:“咱都差不多。”
休息了一阵儿,七个人又一字排开,开始摘金银花。
这次宁慧慧多了个心眼儿,摘了一会儿,她就往桃花的竹笼里看了看。这一看,她心里不由一惊,自己的竹笼里还没有多少金银花,可是桃花的笼底都已经被盖住看不见了。
宁慧慧放慢了速度,仔细观察桃花如何摘金银花。
宁慧慧发现桃花摘金银花的速度和自己差不多,不过自己每次摘一对金银花,桃花一次却摘两对。
另外桃花把装金银花的竹笼放在胸前,自己却把竹笼放在地上,自己每摘一把花就要弯腰去放进笼里,这样下来时间一长,差距就出来了。
看明白了以后,宁慧慧笑着说道:“桃花,我摘了多年金银花了,今个跟你学了一招!”
桃花之前就已经察觉到宁慧慧在看自己摘金银花,只是为了照顾宁慧慧的面子,所以才没有说破。
这时她听到宁慧慧这么说,便说道:“慧慧姐,我也是跟你学的呀。”
宁慧慧看着挑花笑了笑,然后继续去摘金银花。
下山的时候,七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桃花对不远处的赵凤梅说道:“姨,菊花准备盖房的话,你往后要帮忙,就摘不成金银花了。菊花跟李顺都没经过这事,还得你多费心给料理。”
赵凤梅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她想住新房,他俩自己张罗着盖去,我还要挣钱,给小儿子说媳妇呢。”
桃花心中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姨,李顺也是你大儿子,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得是菊花对你跟我姨父不好?”
赵凤梅依然没有回头,她说道:“馍放坏了,给猪吃,都不给我老两口吃。”
桃花说道:“桃花自小跟我一起长大,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馍坏了肯定不能给人吃啊。”
赵凤梅说道:“分家的时候,我让把锅台盘到大门背后,死活都不肯,不就是怕我老两口吃她锅里的饭么。”
这时,宁慧慧忍不住说道:“谁见过有人把锅盘到堂屋的?把房盖了不就有地方了么。”
赵凤梅说道:“我哪里有钱给他俩盖房,给李顺把媳妇说了,我还有小儿子呢。你姨父说李顺还得给他兄弟认彩礼呢,谁让他是老大。”
桃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事情,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为菊花鸣不平道:“你的儿子,咋能让李顺给说媳妇呢,李顺跟菊花还过日子不?”
赵凤梅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儿多了,就干笑了几声,然后说道:“你姨父也就随口一说,李顺要自己盖房,忙肯定还是要给帮的,到时候也免不了还要你几个来给帮忙。”
走到山脚下时,天阴沉沉的,眼看着就要下雨了,闷的人几乎透不过气了。
过了六一儿童节,宇文松和桃花商量着去下麦场。
刘芳答应给宇文松喂猪,给两个孙子做饭吃,桃花走的时候把家里的钥匙留给了刘芳。
一大早,宇文松、桃花和同村的卞勇、小红两口子坐最早的一趟班车赶去白鹿原上下麦场。
四个人刚一上原,就有一个中年汉子走过来问道:“你四个得是来割麦的?”
卞勇说道:“就是的。”
中年汉子说道:“那就跟我走。”
宇文松问道:“你屋在哪里?有多少地的麦要割?少的话,就让他俩去,我俩另寻活。”
中年汉子说道:“我屋二亩八分地的麦都焦了,我都在这儿等了半个小时了,找人割麦。
我屋在巩村,离这儿也就一里路。你四个先到屋把饭一吃,然后再到地里割麦。”
卞勇说道:“先到地里看看。”
中年汉子说道:“那也行,趁凉割,我一会儿让我媳妇儿把饭跟馍送到地里吃也一样。”
来到麦田边上,大片的麦子一眼看不到边。
中年汉子指着其中一块儿地说道:“就是这一块儿,二亩八分地。一亩地十八块钱,给咱割完,就给现钱。”
卞勇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咱走,找下一家割。”
中年汉子说道:“说的好好的,咋说走就走,我给的是市场价。”
卞勇说道:“你以为我几个才来,不了解行情,我来的时候都打听过了,今年一亩地给二十块钱。”
中年汉子说道:“有这个价么错,不过那是倒在地上的麦给的价。唉,算了,我这麦也不能等了,二十就二十吧。”
卞勇和宇文松用步子丈量了一下地亩数,二亩八分地没错,四人这才开始准备割麦。
四人取出随身带来的镰床和刀片,安装好后,卞勇说道:“我跟小红先割一个子麦捆好,这儿跟咱自己割麦有些不一样。
咱山里割麦是一把一把的抓着割,这儿是用手一揽直接割一抱麦。”
很快,卞勇和小红就捆好了一捆麦。
卞勇说道:“这叫抱镰子,割起来速度快,有掉了的麦也不用捡,割完拿完以后,主人家会用耙子来耙。
这儿的人地多,每年麦忙的时候就是抢收,就讲究个快,主儿家最怕下雨麦芽了。”
宇文松和桃花也照着之前卞勇两口子的样子一人割了一抱麦,然后捆好。
卞勇在一旁看着说道:“就是这样割。
你俩一合手,
我俩一合手,咱一起往过割,慢慢就割顺了。”
卞勇夫妇下麦场有经验,割起来速度很快,不大功夫,桃花和宇文松就落在了后面。
看着卞勇两口子的背影,桃花心里不免就有些着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