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志在卫霍(1 / 1)雁回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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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卢植在堂内听见了崔博的声音,停下箸匙,竟出来见了崔博,那扑面的酒气充斥着周围空气

“小子无状,叨扰卢师!”崔博大礼见拜,其余诸人见卢植出来,也拜了下去。

见到长辈、老师,需大礼见拜,以示尊敬。

卢植走过来躬下腰,拉住崔博的手道:“阿博所赠之酒,可还有么?”

原来是卢植喝到崔博的酒,一时兴起,见瓮上贴着——安平崔,便知此酒乃是崔博束脩,正巧他又听见门外传来崔博的声音。好嘛,原来是夕食饮酒,喝到了崔博所赠之酒。

“回卢师,此酒乃是先祖所遗之法所制,尚须时日。”卢植也是个爱拉着别人手的角,其余几人看卢植如此这般,差点惊掉了下巴,他们都知道卢植善饮,但没想到卢植能为了喝酒,拉着自家学生的手,言辞还颇热切。

“好啊,好啊!曾闻子真兄善酤酿,今日得饮无憾矣,饮完此酒,但觉别的酒都寡淡无味,待酒酿好,我尽买之...”

子真兄说的是崔博大父崔寔,当时崔瑗病卒后,崔寔贩卖田宅,结庐守丧三年。后钱财用尽,穷困潦倒,崔寔不顾时人讥笑,以酤酿贩鬻为业。卢植不是迂腐之人,知道崔寔有才华,自然不会因为崔寔酤酿而轻视他,何况卢植还是好酒之人。

这种酒量产化很简单,若是酒够,人够的话每天产出数石完全没问题啊,一瓮酒一斗,若按崔二定价,斗酒值钱400,远超当时酒价,尽买之?当然崔博肯定不会收卢植的钱。

“待酿成之日,月献与卢师三石。”崔博很是肉痛,这可是一万多钱啊,但也有其好处,此酒可以靠卢植打出名声,若得卢植称赞,销量必是不愁啊。

“好啊,好啊,你们若是有句读上的问题,可来问我。”

“谢卢师!”崔博目的达成,开始清嗓子故意大声说话,就是为了引起卢植的注意,果然卢植没有坐视不理,崔博一击奏效。

回至舍中,其余五人或有不爱读书者,都对崔博十分感谢。能得到卢植一诺,差不多等同于为卢植入室,此皆崔博之功也。

当然也有对其他东西感兴趣的,譬如刘备、刘德然这二位,都表示对崔博所制之酒感兴趣。刘备虽少年老成,但还是有少年的贪玩——喜欢狗马、音乐、美衣服,家庭虽贫困,纨绔爱好还是很多的。

于是乎崔博许诺二人,有机会带一些来给二人尝尝,二人皆欢喜道谢。

......

是夜,崔博怎么都睡不着,一则是睡不习惯这么硬的榻,二则是不习惯和别人同居一室睡觉。

忽然,崔博听到对面刘备榻上有动静。

该不会是刘备到了青春期,按耐不住躁动的xx?

吱…似乎是门开了,崔博好奇,也悄咪咪穿上了衣服跟了出去。

“刘君?半夜三更起床,何为也?”崔博出去后,借着星光看到刘备也没往茅厕方向走,便在后面问道。

“奥,是崔郎呀,且随我来。”刘备也没吃惊,这崔郎往往有不寻常的举动,他已习以为常。

崔博走上去拍了拍刘备的胳膊,道:“刘君要去哪?”

刘备也没说话,径直往一个方向去,前面是一堵墙。

“崔郎可曾翻过墙么?”刘备此言一出,自己也笑了,“儒者云:君子不重则不威,崔郎书香门第,怎可能做过如此事!”

“翻过,儿时向往外边的世界,想走出去看看。”崔博前世确实是翻过墙,从那青山逃出来可不是要翻墙么。

“崔郎甚怪。”刘备摇了摇头,话锋一转,“既翻过…就好!”

刘备抓着崔博的手,噌噌地上了院墙,然后跳了下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前后没超过五秒。崔博一脸懵比——啥玩意?大汉人均天生神力?我!崔某好歹也有个五六十斤,搁同龄人也算是个小胖墩,这刘备一只手就给咱扔到院墙上!?

“刘君竟恐怖如斯!”崔博打了个冷战,这一上一下的还颇让他心惊肉跳的。

今日是朔日,看不见月亮,眼见星光灿烂,崔博想起了前世儿时,大晴天的农村夏夜,天上的星星也如此稠密,只是到他年纪大了,就只能看见一两颗。

唉…

“你和我,都是可怜人啊…”刘备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你曾经说,我年少有大志向,此事确有,我生于北州,鲜卑常来抄掠我大汉子民,我志在卫、霍!”

刘备倚着树,指着天,说出了一句震耳发聩的话:“此星为开阳,亦名破军,我当为此星,使万里之师,北逐戎狄,南踏蛮夷!”

崔博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刘君远志!”崔博未曾想过,刘备竟也有这般志向。

“惜乎,家慈不甚愿我从军,甚至不愿我和游侠儿交往,说什么武人轻贱、游侠儿浪荡,今日我来此地,乃称崔郎之意也!”

刘备言语中颇有怪罪之意,崔郎摆摆手,口呼刘君误会。

“博自幼失怙,也无兄长,得见刘君,愿以兄长事之。在卢师处学经,实为刘君前途,卢师正值壮年,才兼文武。现在因病去官,待养好之时,天子岂有不征召之理?介时,刘君以入室身份侍奉之,将来可除为郎,再入军中,易耳。”

这也是崔博第一次把他的想法告知于刘备,当然只是一部分,汉之将乱,就算说出来,刘备信吗?

“原来如此,是我怪罪崔郎了,但我还有一事不明,即便先大父曾救过崔公,资以钱财便足矣,何故如此?”刘备还对崔博莫名帮助之事耿耿于怀。

崔博只得开口解释:“我先曾祖母刘氏,乃是涿县陆城亭人氏,你我本是一家也。”前面还真不是崔博瞎编的,崔寔之母确为刘氏,至于是不是刘备老乡,他还真不知道。

“啊呀,此必为家祖姑母,儿时曾听家祖说起过,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

古代是很注重这种关系,曹操之父曹嵩,原姓夏侯,被宦官曹腾收为养子,然后改姓曹。按理说,曹姓或者夏侯姓仅有一姓倾向曹操,但实际上无论夏侯还是曹都是曹操亲族嫡系,还都并列一传。

“今日天色已晚,我等不妨休息,待明日,兄带你去街上,走马遛狗!”

刘备知道有这么一层关系后,也改了口,自称兄,之前之事也不怪了。

崔博也想见识一下刘备的另一面,当即应允。

崔博这回看的真切——刘备一如前法,拎着崔博就扔到了墙上,接近一丈高的院墙他就噌噌地就上来了。

沿着来着的路走回去,二人竟在门口见到了张郃。

崔博很是诧异,就问他:“张郎怎么出来了?”

“我睡觉浅,听见崔郎起身,我便在门口候着,崔郎金贵,此夜黑风高,我怕有所不测。”张郃十分淡定,仿佛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张郎真忠义…”刘备话还没,就见张郃的眼神如鹰隼一般紧盯着他。

崔博连声向张郃致歉,打破了这僵局,三人又回到榻上,其余三人皆人事不知地昏睡。

崔博躺在榻上摸着下巴暗道:一为曹魏臣,一为季汉帝,难道这就是相性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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