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些人,他们天生都闲不住,崔博也能算得半个,当他想到真定有赵云,他当场就淡定不了了,非要去真定去寻那赵云。
崔博是真的很喜欢集邮的快感,最后虽然也是不得他所用,但是完全不影响他快乐的过程。
不过他也没有强要给别人收到自己夹袋里,一是这玩意儿讲究缘分,二则那些在后世留有名的,未必愿意跟着你走。
崔博这回没有带兵来,仅随从侍卫二十余人,皆是轻骑,便于赶路。
“义公啊,这真定令是谁啊?”元氏离着真定很近,仅一天功夫,崔博等人就到了真定界。眼看着,这真定治理的与那上艾比起来宛若云泥,崔博心里大奇,便问起了韩当。
没错,张表又留在元氏长史办公室,帮崔博擦屁股。主要还是因为韩当有个军司马的名头,到了真定可以便宜行事。
真定县多有河流经过,漳水、泘沱等大河支流咸过于此,此处也仅是真定郊野,数里之内,庄户寥寥,可是农田却并未荒废,那一架架龙骨翻车正往田里灌溉,田里那茂密的粟丛业已露出了金黄穗儿,想必今年的真定收获该是颇丰啊!
“回崔郎的话,这真定令名沮授,颇有治才。”
看来韩当这几年没白跟着刘备干啊,对常山国的官员还是如数家珍的嘛!等会儿…啥玩意儿?沮沮…沮授?那怪不得,治理一县对这等猛人来说还不是妥妥的嘛!
“是啊!崔郎难道与这沮某结过怨?”韩当不知道为啥崔博一听到沮授这名儿,就显得很是激动,瞧那涨红的脸。
“不是不是,只是没想到此地竟有大才,哈哈…”
崔博讪讪一笑,他也意识到自己失了态,还好在旁边的是韩当,若是沮某当面,说不定当场就在心里给崔博打了负分,太失礼了!
没想到来真定寻赵云,竟先得一沮授。崔博大喜过望,一想到又是俩历史名人,他轻磕马腹,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
真定城南门。
崔博听说此地还有沮授,一路疾行,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真定城。
“我乃是常山国相长史!开门呐!”崔博他越是着急,却越是不顺,眼看才至了申时,天还没黑,这城门就闭了。
也许是那城门门卒瞧着了崔博腰间挂的印绶,没敢怠慢,赶紧上来答话:“城下贵人,今日城门已闭,烦请明日请早吧!”
崔博:???既然知道咱是贵人,还不放我们进去?
他一心想见见这沮授何等样人,急得是火燎一般,当场他就按不住自己躁动的心,朝着城楼上高喊:“我来真定是有要事,烦请请示下沮令!”
咱这可不全是私情,还有要务要做——在真定征兵!
“那贵人且少等…”哒哒哒,那门卒忙着往县尊府中奔去,楼下贵人说有要事,若晚上几分,他可担待不住。
哒哒哒…
崔博等了大约一刻钟,便看到城上来了个戴冠的士人,他心里大喜,想必此人便是沮授。
“阁下可是沮令?”崔博率先朝着楼上那人拱了拱手。
“正是,门卒言你有要事,请问阁下是谁?”
“在下国相长史,安平崔博。”若是只说了是常山国相长史,可能无名之辈别人不知,但是一提到自己这名儿,他就有点膨胀,颇是顾盼自雄。
“有无凭证?”沮授说完,朝下边丢了一个系有麻绳的筐。
沮授也是个认死理的主儿,城门早闭就是出自他的命令,如今常山国大乱,他不可能因为底下那人说他是长史,就不怀疑他的身份。
崔博摸摸脸心道:咱长得难道就不像好人么?怎么地到了上艾需要验正身,到了真定还得来这一套。
吐槽是这么吐槽的,崔博还是将他的长史印给放了筐中,由着门卒将其提上去。
沮授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开口道:“开—城—门…”
待入了真定城,崔博先是朝着沮授一礼,这会儿同上次上艾情况不同,崔博与那张涉同秩,但其有兵符。现在沮授可是千石县令,秩差着600石呢,虽有刘备调令,但也不能同日而语。
“未知崔长史来真定有何公务?”沮授引着崔博一行人往县府走,边走边问。
沮授此时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身量颇高,面皮长得倒也不算差,只是那凝重的表情和脸上法令纹,总让崔博觉得这个人很难接近的样子。
“事关重大,还是到了县府我们再详谈吧。”崔博一句话将话题引开,和沮授聊起了私事。
这沮授还真是工作狂,眼看天将黑还想着公事,崔博和他聊私事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但是崔博那套话的技术,三言两语一夸,他沮授也是个自认才高的人,得到名满天下的崔郎称赞,自然也有几分飘忽。
从沮授口中得知,他曾被故常山国相袁德举为茂才,由此仕途开始。
好嘛,原来沮授也算是袁氏故吏,怪不得在原本历史上能那么干脆地为袁绍谋划,原来还有着这么一层关系。
当时崔博心里就凉了半截,心里也拿不定主意,这人倒是该不该亲近呢?以后会不会在叛变革命?袁绍此人可是图谋不小啊!
崔博在前世就一直认为,汉室衰微,袁绍绝对得背上那口黑锅,出馊主意让董卓入京,后面还想立刘虞为帝,可见他的心就不是多么纯良。
县府很近,走着不到一刻钟便至了,崔博朝着那些侍卫挥挥手,让他们先找个客舍住着,然后便和韩当跟着沮授进了县府。
现在时辰晚了,官吏都下班了,堂上就只有他们三人,分主次坐后,沮授便发问。
“崔长史此次来真定有何要务?”
“常山国军力有限,我此次奉命来募乡勇,以平常山诸县乱事,希望沮令帮衬则个。”说着崔博起身将刘备的手书奉上。
书中写得详细,还有刘备的国相大印,他沮授既在常山国为吏,自然是要听长官之命的,当下他便点了点头,算了应了此事。
“不知长史将如何征募?”
“当兵吃粮拿饷嘛!咱这是自愿从军哈,能者为伍长、什长、屯长、乃至曲军候、军司马亦可至也!”钱能解决的事儿,那能叫事儿嘛?如果不能解决,那就是钱给得不够多!
征兵牌儿往那大街上一挂,再各传消息至乡、亭、里,总会有不少青壮来应征的。
沮授摇了摇头,说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