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此时正在内室内彷徨地走来走去,心甚为不宁,“公主,”箫儿小跑着进了内室,四下一看没人才将门掩上。
“如何?办好了吗?”箫儿一回来,易寒就是上前激动地问着。
箫儿笑嘻嘻地点头,“公主,马已备好,在城外庐中,需要您出城门至那,道出箫儿之名方可,宫中来的侍卫已被换去,皆是府中之人。”
“太好了!”易寒拍手称道,心兴之余好奇而问,“如何做的?”
箫儿诡秘地与易寒私语道,“下了药,他们有的正睡着呢,估计得等到明日方能醒来,有的正等着如厕呢。”
易寒大愉,“我去换衣,你帮我备点物件,给我包好,我即刻起程。”
“好的,”
麻衣轻松上身,可易寒心里不轻松了,扯着衣裳嘟囔个不停,“这是人穿的吗?怪难受的。”
箫儿已将一些必要的物品给易寒装袋完毕,拿着包袱出来便听得易寒的牢骚,咬唇道。
“公主,您就将就几日,您不穿这衣裳,怕是难出京都啊。再说了,平民穿这个,一穿便是一生,他们可没公主这般说呢。”
易寒一记犀利的眼神射过去,箫儿立刻低头认错,“箫儿错了。”
“知道便好,”易寒拿过不算重的包袱来挎在了肩上,示诫道,“记住我离开后,你便是我,晚上居我内室,着我衣裳。没事儿闹腾一下,别太过了啊,把我父王招来了可就露馅儿了啊。”
“是,公主您孤身在外,也要小心。”箫儿送着易寒内室去,亦像个亲人给初次一人远去的易寒叮嘱着。
出府门,几个认得易寒的侍卫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任由易寒出门而去。
易寒欢跳着去到了城门,但见城门欲关,这下把她飞上云端的感觉全部抹尽,只剩下呼喊着飞奔而去,“且等一等!等一等!”
城门守卫闻听声音,见易寒似乎着急得很,倒也人情化地等候着她。
到了城门底下,易寒弓背呼哧呼哧着说不出话,一个守卫倒先哼起,“你不知道这门何时关的吗?怎么这种时辰来?要不是我兄弟俩,你今儿别想出去了!”
好不容易呼顺了气息,被守卫那么一说,易寒此中火气可大了,不过身上麻衣的割肤之感提醒了她如今不过是一介平民。
易寒弄了弄跨去的包袱,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您说得对,赖我,赖我。”
“哼,出吧,莫要有下一次了!”守卫指了指城门外,没什么耐心道。
“好嘞!”易寒得好便好地快步出了城,城门关上那一刻,易寒跃步跳起,“可算出来了!”
高兴罢了,易寒便动身走去十里小庐,途中看着不一样的风景,时不时地秋风飒飒,她顿觉心旷神怡。
小庐已到,易寒走进,一位此中人便热情而出,易寒不想多语,了当报道,“箫儿。”
那人顿然了悟道,“得嘞,我这就去给您牵来。”乖顺的马儿牵来,易寒便熟练地骑上扬鞭直去云关。
易非靖抵至云关有些时辰了,戎族未敢趁此击杀,“将军,人员已配好,您说的浅无尘,我确给置调到了伙食幢。”武恒安置好一切而到易非靖身边报着。
“嗯,”易非靖看了看四周已搭好的士帐,颇为满意。
“易将军,”畏戎人趁此时候进犯而抵挡在前的云关守将,梁平持刀匆匆赶来,“将军,您可是来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易非靖堪视一下梁平,像是慰问又像是玩笑道,“你看你,瘦了太多了!两眼快要出血了吧,如此之样,如何能提起精神与戎人拼去,快些回帐休憩一会儿。”
梁平习惯了这样忙碌的日子,尽管筋疲力尽的他是需要好好睡一觉,但一想到对面即是虎视眈眈的戎人,他便睡不了,“不了,还有许多事务与将军商榷。”
易非靖摇头,更加肯定让这个四旬的将军回帐休憩,“您先回,今晚有一场硬战等着我们,你这般可不行。”
“硬战?将军认为戎人会再度来攻?”梁平吃惊了几许,面色紧张起来。
“是,因而您更需要积蓄体力,快回帐吧!”易非靖不改此命,实在是梁平现在浮肿的脸部让他于心不忍。
梁平终是回帐了,武恒也忧而问道,“将军,如何做?”
易非靖拍了拍武恒大大的肚子,可惜隔着战甲,他笑了笑,“等会儿多吃点啊,”
“将军,您别开玩笑了,快下令吧。”武恒真是觉着火烧眉头了,易非靖不急,他可急着呢。
“戎人昨晚未攻,今日未击,至晚定来,他们定会试探我师之力。”易非靖收回玩世不恭的模样,面容正道。
“传我将令,再于前方搭数处帐篷,做空不管。我军兵士即此轮番休憩,日落之前用饭,饭后穿甲假睡于后方。”
“另外……”易非靖聚焦眼神看向卡栏外,他向着武恒招了招手,武恒立即贴脸而去,细细听着易非靖的安排。
戎军将帐,肃野烈侧靠皮椅上,如鹰般的眼睛晦暗不明。出帐安妥完将令的肃野暮回来,犹有惧心,“小烈,易非靖定在恭候我们,我们何故还要今晚出军呢?”
“不试他一下,怎知他军如何?兄长,你放心吧,去的都不是我军精干,我们今晚的主力也不随进,且先在外面观看一会儿。”肃野烈坦荡而言。
“他们毕竟是我军中之人,你这般,岂不是让他们送死?”肃野暮不忍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