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而为的肃野暮翘起嘴唇转回身去,又将笑容抹去道,“何以唤你?”
易寒咬了咬下唇,似很不乐意,可她还是哼哼道,“易寒!”
“易寒,”肃野暮放下炭盆,轻轻念着此二字,“名中带寒,怎这般禁不得寒气。”
肃野暮玩心上心头,挑弄道,“你看看你,我不给你炭盆,你不知要缩成何样!”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像你吗?大块头一个,成天不是战就是打,全身散发着汗气,就你那汗气足以抵抗寒气了!”易寒细眉翘弯而对肃野暮讥讽道。
肃野暮这次并未生气,反是席地而坐,气定神闲地看着怒气中烧的易寒,“那至少比你现在缩成一个**要好,还有,你说的是小烈吧!”
蜷缩的易寒立即将身子放松而来,好像是在与肃野暮赌气着,“小烈?你不是肃野烈?”
“不是,”肃野暮有些气,又有些小小的不爽在心底窜升着。
“噢,那你谁啊?与肃野烈相差不多吧!”易寒放下多足的戒备,即使身在戎族帐营,也不要死气沉沉,至少要把命给保住嘛……易寒想着想着也来了些兴趣。
“肃野暮,我若与他相差无几,你现在便该在外面受风吹了。”肃野暮盯着易寒白嫩的脸颊,他真想伸手去掐一掐……
易寒当时便无言以对了,这肃野暮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
“咕噜――”易寒脸红地看着饿得扁扁的肚子,瘪了一张小嘴。
“饿了?”肃野暮格外想笑,可还是忍住地平淡而问。
“是啊,饿了,那又怎样,莫不是你要给我吃的?”易寒动了动退下去的身子,自嘲道。
肃野暮拍膝而起,斜拉了肩膀要转身,“等着。”易寒惊大了双眼看着出帐去的肃野暮,“这人还真去了,怪哉啊!”
没过一会儿,肃野暮端了一大碗的羊肉回来,浓浓的膻味进入鼻腔,易寒蹙了蹙眼睛,肃野暮靠坐在她木牢之前,“羊肉可吃得惯?”
“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啦,”易寒眼瞅着那好几个小羊腿,肚子又在呱呱叫着了。
“吃吧,”肃野暮将碗挨着木牢而放,等了半天也没见易寒伸手拿,正是疑惑,易寒嚷道,“我手被你们绑着呢!”
肃野暮也恍然若悟,思了会儿伸出手拿起羊腿进了木牢送到了易寒尚还红润的嘴前,“咬吧!”
虽然觉得太不可思议,但易寒已饿得不行,只得红着一张小脸探脑去啃下羊肉,嚼在嘴里是绵香绵香的,“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嘴里包着羊肉,易寒知道不该说话,但心中确有太多的不明白,对眼前的男子更多的看不透,故而她心急地问着。
肃野暮愣了愣,表情不自然道,“你是小烈对付易非靖的人,自然要对你好些,你若是有事,小烈可不功亏一篑?”
肃野暮动了动手腕将羊腿转了转,“吃吧,碗里还有。”
易寒吞下前一口羊肉便转过了脑袋,傲气如她,“不吃了!饱了!”
“可是真的?”肃野暮不太相信地瞥着易寒而问。
“真的!”易寒截然,歪着脖颈便闭眼装睡去了,她感觉到肃野暮在原处坐了会儿便离去罢,留下了炭盆。
一夜过去,整一晚未睡的易非靖天一亮便将武恒、梁平和浅无尘召来。
“将军!”三人揖礼道,浅无尘抬眼看去,惊叹,“将军,你怎如此憔悴!”
“思着寒儿,如何安然……”不知昨晚尚还过得滋润的易非靖像变了个人,一夜之间就似老了许多。
“将军让我们来,可是有想法了?”跟随易非靖多载的武恒颇有希冀地问着。
提此,易非靖既觉得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沉重无比地说着,“明的行不通,暗的也试一试。”
“我想派人潜入戎军,伺机而动,即便无法救出寒儿,也可与我里应外合。但这个想法太过仓促,还未经过细节的思量。”
浅无尘大致而想,点点头,“将军说的是,若是我军与其对阵,那肃野烈定会以公主为棋子,让您任他摆布……”
“若能潜入,自是好的,但如何潜入呢?”
“对啊,且不说戎人近日定会加强防卫。”梁平皱眉接着浅无尘的话而道,全是担心在心头。
武恒也等不及地仓而发言,“还需想想派何人前去。”
三个手下,你一句我一句,易非靖半句话没能说出口,最后也是按了按太阳穴,正欲说话,又有一道声音破出,“将军,人不必担心,我可以去。”浅无尘抱拳主动请缨道。
那么些话,易非靖最爱此句,他拍甲快然道,“如我所想也,无尘你的武力与肃野烈可拼,在军中又是新士,他们对你不熟,恰是最好人选。”
“武恒,我需要一些戎军帐营内的今日之消息,就如防卫方面,想尽办法给我找些来!”易非靖直视着武恒而道,“速去!”
武恒走后,易非靖和梁平与浅无尘继而思考着些些需要的细节。
“蒹葭,入冬后,在这府上其实要做的并不多,你现在先去帮着他们浣衣吧。”把杨柔葭给一众女奴介绍后,其他女奴纷纷去做分内之事了,唯娘便对杨柔葭吩咐着,“今日,你且跟着他们。”
“是,”
杨柔葭前去,那些个女奴可是高兴了,一位长不过她几岁的女子主动地跟身边的杨柔葭说着,“蒹葭,我是牡丹。”
“嗯,”杨柔葭看着牡丹,牡丹脸上有很大的黑色大块,杨柔葭的目光并未引起牡丹的不适。
牡丹伸手摸着脸上,“唯娘说给我更为牡丹,愿我能够像牡丹一样绽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