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么多人呢,怎么去探?”浅无尘失落了些,想法一旦不能实现大抵如此。
武恒将视线移开了,两人都变得寡言了,前方有人而来,浅无尘赶紧拍了拍满脸废气感的武恒,“有人来了。”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这天这么冷呢!”来人端着炭盆,见着在外面的浅无尘和武恒,颇是不解,这天气,谁不想好好睡一觉。
浅无尘对其讪讪而笑,“睡不着,出来透透冷气还好些。”他又指了指炭盆,想着叨唠几句也不错,“你是要端去,自己暖和点吧。”
“诶呀,不是,”来人伸了伸炭盆,满腹妒忌道,“是去副将帐内,那觞朝公主怕冷着呢,咱们副将也是怜香惜玉,有一个还不够,还命我再端一个去。”
惊喜漫漫在武恒和浅无尘心底,浅无尘装作同情地怜惜道,“那可是劳烦你了啊!”
“没法子,我先去了啊。”那人一路端来,终是有人为他说说话,他这心情可好了不少,悠哉走了。
武恒冲着浅无尘幸哉哉道,“神啊,还真是天助我也!何时动手呢?”
“将军不是说了明晚吗?他在外面接应我们!”浅无尘确定无疑而道,“我听这人之话,想是公主定然无事,我们也不防出去睡一觉。”
“好。”
子夜肃野暮帐内,他正睡得香甜,帘幕另一端却生生传来易寒嘶吼般的叫声,“肃野暮!肃野暮!”
梦中听到有人呼他名字的肃野暮蹭然睁眼,待到反应过来,蹭地起身下榻去,激灵地披上大裘出去。
“何事?”肃野暮并未发现出了什么事情,倒是易寒扭拧的脸有些奇怪。
“我……”被肃野暮盯着,易寒脸变得滴血般的红,吞吐了晌久,她也没道出其他字来。
肃野暮见着易寒,深感她不对劲,耐心而问,“到底是何事?但说无妨!”
“……”依然不说话,易寒把头垂得更低了。
“你若不说,我便回榻了。”肃野暮强硬道,心想着此女不逼她,她还不会说了……话落,他便要回去。
“我说!”易寒果真伸长了脖子喊道,肃野暮静待下话,易寒别开了脸,小声道,“我月事来了……”
肃野暮倒抽一口凉气,“如何做?”微红了暗处的耳根,他少了几许强势淡淡问。
“还能如何,放了我定不可能,但给我在地面垫上易吸血的布匹总能吧,”易寒还是没转回正脸看肃野暮,难为情道着。
“一则地面太冷又脏,二则腻着不舒服……”易寒说完,简直想找个地洞给钻进去。
肃野暮没搭话,过了帘幕去,易寒正想不该指望一个戎人时,他拿着一块毛匹出来,细心地给易寒垫在了对面,“自己能挪过来吧!”
“嗯……”易寒转了转眼睛而看那皮布,“你先睡去吧!”肃野暮漠然回去了,易寒这才使出浑身解数移坐到了布上。
易寒醒来是被肃野暮的惊叹声惊醒的,惺忪之时,肃野暮便火急火燎赶了出去。
“这人是怎么了?”易寒谜之,不过一刻便又睡了。
肃野暮随莫杜到了将帐,一如既往地即刻先见到了肃野烈,应是才醒不多久,看起来有点慵懒。
之后便可见多出的存在感极强的两人,隆那都和他手下――峰鹰。
“你们怎来此了?”对于隆那都和峰鹰,肃野暮都不很靠拢,心有所掸,与他们总不会太过热情。
隆那都动了动魔鬼瘦条身子,青紫之唇微微上翘,纤细的手指自抚着瘦的可见骨架的脸庞,“隔久未见,肃野暮你还是这个样子,与小烈差得可真是远呢。”
“那你觉得我应该以何样对你?”肃野暮并没有好语气对隆那都,“你倒是为何来此?此处是你应来的吗?”
肃野烈揉了揉额间,沉声道,“兄长……他们是送消息的。”
“爹……几日前去了。”肃野烈沉重的话一点点在空气中漫开,逐渐占据所有,肃野暮窒息般难受。
“怎么会呢!……”肃野暮抱头而狂道,“爹身体那么好!怎么会呢!怎么会!”他不断如此重复问着为什么,但无人回他。
………………
将帐内出来,隆那都诡诡秘秘问着峰鹰,“可是备好了?”
“好了,您放心罢了!”雄鹰危险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
“呵呵……”
京都陈府,唯娘急步到了女奴正在劈柴的院落中来,拍手集中了女奴们的目光,“听我讲,我朝云关与戎族战事未结,天气越来越冷,急需送去更多的厚实衣裳和被褥,宫中人手不足,我府卿士愿让你们出力。”
“故而你们即刻随我去织室!”唯娘带头而走,杨柔葭和余下的女奴紧紧跟上。
“牡丹,我朝如今只有此战吧。”杨柔葭想到了军中的浅无尘,心不由得一紧,装问着旁边的牡丹。
“好像是呢,听说为此还出了募兵令呢。”牡丹想想才道,“蒹葭,你问这个做何?”
如此,杨柔葭心神微荡,“那今日所织也算是为兄长做点事了,若是神怜我,所愿万人之间,兄长可穿得我所织。”
这么想着,杨柔葭格外认真,格外地比别人快了好些,巡查的唯娘见了,盈盈夸赞,“蒹葭你很卖力,做得也好呢。”
杨柔葭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反是越来越快了,“我多织一些,兄长便有更大的机会穿得我所做。”
唯娘不知杨柔葭所想,俯身贴耳对着杨柔葭道,“今晚来我房室一趟,说与东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