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家主瘫倒在地,双手握着被踢的一腿,疼得哇哇叫,“我给方玉面子!废你一条腿便可!你不是夺走了我浅家土地吗?我会想办法把你一半的土地分给村人!”
浅无尘大大方方地宣布完,按下过多的火气便大步出了唐家。
走出唐家,浅无尘漫步到了村外浅广墓前,扑通一声对其跪下,他终于不可遏制地痛哭来发泄着归来后所知的所有变故。
易寒已过了禁足日,可多数兵士都已离城归乡,易非靖又参与朝政无空,岳箩要照看小王爷,浅无尘也不在京都,去宫中见各位宫妇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她也就没了去处,只是待在公主府内,整日在花园中修修剪剪的。
“公主,”箫儿端着些许物件跑到花园中对影自戏的易寒处,献上手中之物,“公主,这是箫儿去云寒阁取的。”
易寒从阳光下的影子中回神来,箫儿手中所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玉饰,看起来有些特殊却又平凡,其样像极了一只火凤。
“云寒阁?怎以前不知?”易寒掂量着手中的玉饰,倒也觉着新鲜。
箫儿看易寒笑了,也为之高兴了几分,“是去载有个人到了城中,因着与贵族之人相识了才可在城中立足并建了云寒阁,后来他着手做这玉饰,不想巧得宫妇喜爱,就此出了名。公主您回来不久自是不知了。”
现今在城中提及云寒阁哪一个贵人会不知呢,连城外之人都已知晓了呢!
盖喻的孙儿盖文林一从密探那里得知易寒喜欢云寒阁的饰物便是带人到了云寒阁。
花衣女子见得来人了,乍一看这个矮瘦个长得不怎样,却是穿着纯色,深知此为贵客,但也需得将规矩讲明了,毕竟是大王下了令的……“不知公子来此,可是有何事?我云寒阁只为王室做物。”
“我来自是要你们做些个饰物,并非是我要,是给昭寒公主的!”盖文林眼神飘视屋室四周,布局简单,不奢华,倒是别具一格了。
花衣女子未有即刻就答应了,反是又问,“那您有何凭证?”
“没有,本公子要给她个惊喜!”盖文林直接不请自坐在了堂中木凳上,“你们做好了可否直接以我名义送至公主府?”
“可以,如此便可了。”花衣女子如实道,见着盖文林,心里腹诽:就你还想娶公主不成?真是痴心妄想!
嘱托了一长串的要求后,盖文林才不放心地走了,苏暮从里堂走出来,文质彬彬道,“莫要尽心!”
花衣女子不太明白为何苏暮要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可依然只能道,“是!”
入暮三分之时,浅无尘红肿了一双眼睛背靠着木制墓碑,呆呆望着一点点被黑暗笼罩的天空,“葭儿,你在哪里呢?兄长回来了,回来了……”
他不知不觉闭上酸胀的双目,回想着往日的一幕幕,原是从第一眼见到,便再未放下。
“玉珏,雪音府,京都,衣袖。”闭眼良久,浅无尘脑里倏地出现了一连串的消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葭儿在京都!”
脑里这般想着,浅无尘几乎像疯了一般奔到了熟谙马处,不顾夜色正黑,温度正凉便驾马赶回京都。
春雷滚滚,不久大风骤作,倾盆大雨即下,浅无尘依然冒雨前行,一想到杨柔葭是在京都,他便不想停下,只盼早日见到。
连续几日都是大雨,易寒被闷在府中,整日待在窗前欣赏着密密麻麻如直线迅疾落下的雨水,哗哗啦啦的声音也让她觉得悦耳了。
无事之时,烦恼和想念便会侵心蚀骨,“也不知你在做何,那日是你吧……”眼前似又出现离开戎族族群后回望的那一眼所见,易寒痴痴而念。
箫儿去府外接过了花衣女子送来的玉饰,听说是盖文林送的,箫儿本想替易寒推掉,可仔细思虑后还是应下了。
将被盒子装好的玉饰拿好,箫儿紧步到了易寒内室,“公主,盖文林盖公子送您物什来了。”说罢便将还算精美的盒子呈上。
枕手在窗棱看外的易寒极不情愿将木盒打开,一个稀奇古怪的玉样映入眼前,可谓是四不像,易寒当是时就将木盒丢开,“这是何物啊!……”
箫儿不解,偷瞄几眼玉饰,也是替盖文林擦汗,“这玉饰是云寒阁所制,不应该,莫不是是盖公子本意!”
“谁知道啊!你把它退给盖文林!”易寒本就心烦意乱,如今无端添了堵更是不爽了。
“是……”
杨柔葭正在屋室里揉动着背,不厚实的背就在刚才已被数人不留情地踩过,现今可是疼着呢。
唯娘又从奴所回来,略显着急地进入杨柔葭所在屋室,只有几人罢了,唯娘失去往日从容之姿拉过还没看见她的杨柔葭,“蒹葭,东妹病了,挺严重的。”
“怎会!”杨柔葭一惊,顾不得背上有多疼了,只想赶紧去看看东妹,“唯娘,东妹怎么了?我可去看看吗?”
“这几日回凉,奴所许多人都感染了风寒,东妹也是其中一个。我今日去,她还昏迷着,呓语着要见你。”东妹躺在床上全身冒汗痛苦的神情犹如就在眼前,唯娘也是阵痛不已。
“唯娘,我想去看看她!”杨柔葭乞求着唯娘,东妹如今是她在这世上除了浅广,浅无尘而最在乎的人了。
唯娘哪能不知杨柔葭的心境,但这事也并非她说了算,也是安慰着,“蒹葭,近日是不行了,待到下次我去奴所之时便想办法带你去,让你们见上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