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无尘如意地笑了笑,提过篮子在自己手中,“一起去吧,今日也没何事。”
“好。”许久没与浅无尘优闲悠哉地出府去了,杨柔葭自是十分乐意。
走在城内道上,浅无尘又想到了夷狄联合一战时,他节节连退之际,杨柔葭居然从京都到那寻他了……“葭儿,当时你是怎么就来找我了?”
“想兄长了嘛!”杨柔葭回忆那段等候的时候,最是煎熬了,但都过去了。
浅无尘笑笑,他要的不是为什么,而何故能去,可此话更是让他心甜起来,“葭儿,兄长之意是说你变了,可以自己来寻兄长了。”
杨柔葭一愣,细念过往,不得不承认初来京都即使没有东妹,她也不可能动身寻找杨柔葭,然而夷狄联战了,她知晓浅无尘有难之时,她便再也等不下去……许是因为和易寒,岳箩待得久了,唯娘和东妹身份虽然卑微,眼界却是高远,她们都对她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吧……
两人这样说说笑笑走出京都城门,正是悦心玩笑之时,脚下的土地忽然不明地震动起来,越来越厉害,杨柔葭与浅无尘都被迫摇晃着身子。
“兄长,葭儿怕。”杨柔葭拉紧了不见得有多好的浅无尘,她还从未遇到过此种情形。
浅无尘抱着杨柔葭,两人都站立得艰难,他看望四周,任何事物都与他们一样摇晃着,连远处的城墙都不例外,“葭儿,蹲下!”
“好。”杨柔葭这才与浅无尘晃着晃着地蹲下……
京都城内铺天盖地的都是恐惧声和尖叫声,房室摇晃不停,大地颤抖,人儿不稳,易寒与苏暮,岳箩与易非靖在云寒阁客室里说笑着,苏暮四看房室就要塌下,紧急拉好了易寒起身要冲出去道,“房室将塌,我们需快些出去!”
“好……”易非靖看了看怀有五月身孕的岳箩,来不及多思什么便抱起她往外面奔去。
浅府内,仆院中本来还言笑晏晏地唯娘,东妹和容离一时失了神,恍然不知这是怎么了,只见得仆人四下逃窜着,听得恐慌之声四处传来……
“啊!”房室门下站着的唯娘忽然被门外的容离拉了出去,惊然之间身后响起什么落地的声音,回头望去,原是较大的房棱落下……
东妹和唯娘面里心里都惶惶不安着,尤其是唯娘,看向四处观察的容离,她满是感激之情,容离却转而对她和东妹急急道,“快出府,快!”东妹和唯娘都是被容离拉出浅府的,他们身子不定摇晃地奔到了府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波动才消失得无影无踪,杨柔葭从浅无尘怀中探出脑袋来,“兄长,方才是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们需回城内了。”浅无尘站起拉着颤颤巍巍的杨柔葭往京都城内而去,杨柔葭并没什么担心的,可浅无尘总觉得不太好。
当他们进入城内后,所见到的景象果真如浅无尘所想,好些房室歪歪倒倒就似要塌下之感,“怎会这样……”杨柔葭柳眉微蹙,细想后也还是释然了,毕竟她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没有站稳,何况是这些木头做的房室了呢。
他们边看边走回浅府去,建得不算太久的浅府好像也不能好到哪里去,以容离和唯娘,东妹为首的一干人等都在府外议论纷纷。
浅无尘走去与容离说论着,杨柔葭则提裳进到了府门门槛处,真是不可比量之前之景,发愣之间,杨柔葭又觉地面开始了震晃……
“葭儿,”浅无尘想要拉住杨柔葭的手,却见杨柔葭已站立在了府门门槛前,而那府门就要砸下来,浅无尘心慌不已地跑去大叫着,“葭儿!――过来!”
杨柔葭极力稳住左右前后晃着身子,最后还是瘫坐在了地上,听见浅无尘的叫声即刻就要起身回去,可……
“砰――砰――砰!”连着三声物件坠地之声后的是杨柔葭的疼叫声,是匾额,还有各种木头落下来砸至了杨柔葭脚上。
“葭儿!”浅无尘跑到杨柔葭身边时还是晚了,大地还在小幅度抖动,浅无尘和后来的唯娘,容离还有东妹赶紧将那些物件掀去,杨柔葭吃痛着,浅无尘抱她到了外面,随即又是一木头倒下……
京都城内遭此一事后,伤了不少的人,毁了大量房室,好在没有大的损失,能够及时进行修补。
数日后,浅府已完善得与日前差不多,可脚骨遭挫的杨柔葭需得卧床许久,不过还有浅无尘日夜陪伴。
浅无尘这才将杨柔葭抱去如厕后放置到榻上,将杨柔葭的身子弄正了,浅无尘才舒心地坐在了榻沿。
回想刚才杨柔葭一直憋着,不肯告诉他的情形,浅无尘就着实来气,“我若走了,你是不是要让唯娘帮你?我这没走,你也是憋不住了才叫我的!”
“兄长……”杨柔葭红脸低下头,她的确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做的,如今被浅无尘一问责,她倒是不知该如何说去了。
“若是唯娘,你就独脚跳着去是吧?”浅无尘丝毫没有放过杨柔葭的意思,他估计着这几日都是这样,真是满腹怒火,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难怪伤得轻些的脚总是不见得有多好!”
“兄长莫说了,葭儿是怕兄长嫌弃。”杨柔葭见浅无尘是真的怒气不减了,伸出小手去扯弄着浅无尘的衣袖嘟哝着。
浅无尘握紧了杨柔葭的手,不细想就全然否定道,“胡说!我何时嫌弃你了?”
杨柔葭皮皮的笑了笑,也不觉得有多羞人而大方驳回道,“兄长儿时不就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