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怜蹲下身,目对轻起涟漪的水面,想是看看湖池里是否有何种小鱼,“哇哦,王妃,这池有王八呢。”
“王八?”东方凝收合竹简放于袖中,轻而起身跑到数十尺外的小怜身边,学着小怜蹲看去,果是有好些王八趁这好天气上水来呼气。
“王妃,您这是做何?”小怜从水中见得东方凝化蹲姿为双腿跪下的姿势。
“摸它呀!”东方凝回答得自然,还未等小怜说何就弓塌着柔身而一手撑地,一手向水中的王八伸去。
“咚!”王八没摸到,却听一重物入水之声,小怜探头探脑,那物件已沉下去,周边的王八也躲了下去,“王妃,是何物?”
“啊!”回神东方凝惨白了一脸朝着竹简落下水处余留的波纹捂耳尖叫,一声后就不顾一切地站起纵身而跳下。
一切快得小怜只见得一道光影般,等到小怜反应到了,扭头探身朝看池中担心地大呼道,“王妃!”
东方凝游在池水面上,哈地长呼一气便憋着没入水中,“王妃!”小怜趴在岸上左看右看着没动静只余波澜的水面,满目焦虑。
东方凝憋气潜入水中,越往下越是感到冷意侵入身子,黑乎乎的,好是有阳光射下,这才发现池湖还是很深的。
“怎了?”小怜关注水下着,身后一道陌生的男音不清不重地响起,她回首,是左泽川背手立于后方,惊得她顾不得水下而行礼道,“见过王爷。”
“我问你怎了?”左泽川未看惊慌的小怜,凤眼像是看热闹地看去渐渐平静的水面,不耐道。
“王妃想要摸王八,袖中之物落了下去就自己下水去捞了。”左泽川未道起,小怜哆嗦着跪而颤声道。
“呵,”
奋力向下而去,就要觉着难以承受,想要呼吸之时了,东方凝却见得池底的竹简,只得皱了五官再游下而去拾起。
来不及看看竹简是否完好,东方凝就紧握着竹简向着越来越亮的水面上去,“啊呼!”头出水面,东方凝起伏着水下的胸脯,难以抑制地大口大口呼吸着。
觉不那么难受了,东方凝看去岸边,不见小怜,正疑惑方察那是对岸,故而游转了身子回身……
“王爷,”岸上黑着板块脸的左泽川最是强人眼球,东方凝睁眨了湿漉的眼睛才敢确定,这便轻游至岸边扒着池岸,却是一人起不了。
小怜见势,顾不上左泽川发话与否便前去搭手东方凝,东方凝犹如见到救命稻草而独手抓住,再是将一手撑在岸上,水中的一脚略感吃力的蹬着池壁,如此才将半个身子回到岸上。
待她整个人如落汤鸡趴在地上,看去冷漠未帮忙的左泽川时,左泽川半张脸已是黑得不见光。
东方凝咬牙而撑站起身子,地上湿了一大片,衣裳还在滴水,头和脸也是湿答答的,将竹简默默递给小怜后她才得以抹了抹脸,多看之物才不至于很模糊,“王爷怎来了?”
因着衣裳湿透了,又是暖暖的秋日,不算得厚的衣裳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她大概的身姿也被左泽川那只敏锐的凤眼一览无余。
左泽川打单的好看着而不浓不淡的眉微微皱起,紧抿的薄唇淡漠出语,“还不归院换衣裳?”
秋风吹来,东方凝瑟缩一刻,“有您在此,我哪敢随意就走?”罢了不等左泽川说论何话就拉着小怜奔回院去,左泽川沉脸慢而跟之。
内室中,小怜给东方凝换了一身又干又净素的衣裳后就被东方凝赶了出来,说是要给左泽川沏茶,“王爷,王妃在弄发,您请用茶。”
“你出来作甚?她自己行否?”左泽川不降怒火地盯瞪谨小慎微的小怜,未端起一杯盏。
“王妃说她自己弄,让我给您沏茶。”小怜把脑袋埋得更低,与东方凝待得久了,她许久没这般,应是无意间将主仆意识淡化了。
“有人给王爷沏茶,王爷还不欣悦?”东方凝披着及腰而湿润的墨发出到外房,这头发湿得厉害,擦了许久也好似无用,她便没擦了。
左泽川闻声而看去,尚带水汽之感的东方凝进入独眼视野,“有何值得欣悦?堂堂王妃为了一个物什就入水去,府中莫不是没有奴仆?”
“让王爷见笑了,”东方凝走上前几步揖礼,在正常面对左泽川时,她不改大家之气,不输他来诚如心中所念道,“只因那是家中传承之物,只此一个,故而心急了些。”
左泽川不语小刻而从头到脚看了东方凝许久,稍降了怒感,端起水温恰到好处的茶来抿了一小口,“你的衣裳皆是这般素净?”
“除了初次见面时那身便是了,我偏爱这种,带衣物时竟是都择了这些。”东方凝提起淡蓝的裳布瞧瞧,确实是素了些,对他刚才的目光释然道,“王爷今日来,又是问我这些是为何?”
茶盏被轻放,左泽川走到东方凝跟前捏拿起了一点裳布在指腹中摩擦了几下,是舒适上乘的衣料,习惯性地是左唇角扬起,“后日奶奶设宴,邀了我,特意嘱咐带你同去。”
“王爷是怕我仅是衣物上就给您丢脸了?”东方凝微仰着脖子才能看得清左泽川的脸部,这细看之下才觉面前无名无实的夫君竟也是绝色之男,可惜只余半张可供人瞻。
“算是吧,不过你这喜好很合奶奶的味儿。”左泽川松开衣料,俯而看之,就面部姿色确实不怎样,但也是俏丽,白皙无暇,“奶奶对我极好,你莫要说做何种不该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