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何?”左泽川掠过颤颤巍巍的小怜,直指红润俏脸的东方凝,并非回问。
“木头人。”东方凝如是只南极企鹅般生出了旁侧的“翅翼”,原是两只手掌因为窘迫而左右踩着节奏击打着自个。
“诶!”主子们都在,小怜就出内室,裳布沾到外房空气,一群仆奴就蜂拥而进,小怜慌了脚步拦住那些不打算停下来的仆奴,“你们做甚?不知此为王妃所在否?”
东方凝闻声见去,若隐若见得些许壮实的半影儿,前走几步,看得那些人都是府中力仆,一想便能知是得了正院的命令,“王爷,不知你令这些人做何?”
左泽川未转反就拂裳而坐在了东方凝本坐的位置,风眸溢笑,“你不知?你的姑姑特来找到我,要我让你搬进正院去。”
“姑姑?”东方凝呆若木鸡在原地,不自觉地咬了薄下唇,平细浓眉骤挑,眼珠子打转,具是令人生笑。
“王妃,外面来人说要让我们搬去正院。”小怜从外边慌慌张张进来,想着还是问清楚了才好,况且他们也没何物需要那些人搬的。
“让他们回!我们自个就可。”东方凝朝着可亲近的小怜偷偷拉长了脸,小怜一看便摸挠几下脑袋而恍然大悟地复出内室。
东方凝正色回顾左泽川方向,与那深利只眼发出的流光溢彩一碰,心中犹如重物一撞,砰砰不止,“身短了,心志不可比他矮一截!”
默然在心中一念,东方凝端淑地走至左泽川对面,揖礼坐下,落落大方与其互视,所谓你看我我看你,看谁怕谁,“王爷,姑姑所说非我所愿。”
“你是想说你不想去正院了?”左泽川骨骼分明而细长白澈的右手慢慢地,不急不慢地敲打着身前桌,动脸探究地看着东方凝。
指落桌上的清脆之声一次又一次响在耳边,落入心底,东方凝不修其色,淡定坐得正派的身心,“正是,琼兰院颇得我意,我为何要去正院,且不说王爷指不定哪天就把我赶出府去了。”
“呵,说得也是,不过你姑姑说了她会来察看的。”手指敲打不断,左泽川稍侧了身子,不转的眼眸地定在东方凝脸上。
“这是要玩心理战?”悄舍半许视线去那捶落的手指,再碰死死被盯,东方凝不动声色地想着,暗暗动了动不适的身板,婉婉一笑,“王爷怎会怕姑姑呢,姑姑求你还来不及呢,我也会与姑姑说的。”
东方凝不多肉的下巴忽然被轻捏住,整个人都向前去了些,张大的眼眸映入左泽川的脸孔,“你若是能说动,她便不会来寻我了!还是搬吧,免得落了别人闲话,说我虐待王妃!”
“你做甚!”下巴被放,东方凝再也僵持不住之前的架子,往后退了几步,怒红了一脸。
左泽川疾快地着起而站,掸掸裳布便轻快出去了,只余留两句话给东方凝,“今晚就去正院,身子不适就早些睡!”
“我可真没想到姑姑会去找到他!麻烦!麻烦!”左泽川出内室,小怜就忙着揖礼进去,可见东方凝脚戳木桌而嘴中不停嚷嚷着。
“王妃,何人是您姑姑?王爷都说何了?”东方凝看起来不太好,小怜又不嫌事儿多地去倒了一杯水来呈给她,“王妃,先喝些水。”
东方凝别别嘴,愁丝如头上青丝压得她难受,无力的手端过水来咕噜咕噜下肚,再是不嫌地用着袖布点拭了嘴边水渍,“收拾物件儿吧,去正院。”
“啊?”小怜拿过空去的水杯,怀疑了自己的听力,直是东方凝指指各物后就去榻前收物件去了,她这才放去手中杯去帮忙。
左泽川回到自己的屋室坐在桌前,摊放臂腕于其上来张开五指,那是不久前捏过东方凝的一只手,左泽川眉间起皱,“嘴唇干涩,点带青紫,脸色可若冰……”
“下来!”左泽川收手,对着屋顶一吼喊,一个黑影人便后几刻地破门而入,不及他问何,左泽川已出令道,“马上去另寻个御医来。”
“是!”那人这就又出门去,木门闭上一刻,左泽川心也闭上,垂眼看桌,不知是何心境。
东方凝与小怜手提物件慢绕府中而到正院门前,终是有等候的仆人拿过了所有的包袱,“王妃,王爷让小的在此候着,您便随小的来。”
“好。”东方凝折弯一手臂,除外的手便来捶捶,酸痛少了一点点,能有人来接还是不错,终究可以休息一刻……小怜也是将心比心地接过一灯笼来照亮前路。
“小怜,明日你便去告知我们带来的几个仆人。”东方凝捶完臂膀又是扭动着不太舒爽的细腰,边是动着而边向前走去,果真是好了许多。
小怜心好地替她看着不太明亮的周边,忽见前方一亮光处所站之人,挺立了身子来牵扯东方凝的衣裳,“王妃,王爷在前看着您呢!”
“嗯?”东方凝侧耳听了当是顺前望去,灯光照下是左泽川站在那里看着她,东方凝拉下嘴捂住涨红的脸,“他没看见,没看见!”
“王爷,”提物之人见着左泽川而揖礼后才又前去,左泽川不予回应地看着拿小怜做挡箭牌的东方凝,“你躲何?躲了我就没看见?”
“嘿嘿,王爷说得是。”小怜抖着提灯笼的手,肩膀也没好到何处去,面前的人半张阎罗脸给她使来,她立即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