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风,影阙那边可是无事?”左梓越脑里几番连线,大感不妙,锐利如鹰的眼睛盯视唯命是从的影风。
“影阙守着,至今是无事的。”对上一向气场强大的左梓越,哪怕是服侍了十年之久,也会觉得战栗,影风心里一寒,也为影阙吊起心来。
“随我去找左泽川。”左梓越大手广袖一挥便大步向前去,走得极快,为影风掀起一漩涡之风来。
骑马到羽泽王府,左梓越于马上轻佻了看那羽泽王府四字,发出丝丝瘆人的笑,“影风,你看这王府,呵,总有一日还是会成为平地!”
“影风自会助力。”显眼的四个大字映入小眼中,闻见左梓越所说,他也只能表示自己的忠心而弓身道。
“你且在此等我!”跃马而下,左梓越将马绳交给了影风,两眼小眯而立身吩咐道。
“是!”
左泽川在屋室外房坐而桌处看着左宇与墨心璃的成果,一份竹简,三人按了手印,颇是得心,光是看来就不免勾唇小笑。
“五弟何事如此这般欢喜?”左梓越由门侍带入正院,进院到了屋室就见得左泽川不明原因的笑意,心里是疙瘩一声,脸上依然摆着足足的笑容。
左泽川闻声,当即收笑而将竹简合上放于袖中,这才看去迎面而来的左梓越,不乱阵脚,“稀客!未想王兄会来此!来人,奉茶。”
“稀客?我这稀客莫不是王弟招来的?”左梓越弯起数是惑女的嘴唇,遥步至桌前与之对坐,两人语带尖刺,却又不阴不阳。
茶水上来,左泽川亲手给左梓越倒了大半杯呈与他,心间生诡气,依然笑如友,独风相对峙,“王兄此来无不是因为那三人死去之事,虽然报出自尽,可王兄不信!当然,他们的确不是自尽!”
“你已拿到他们的招供,接下来就是要到父王面前去说我了否?”左梓越接来茶盏,微抿一口,是茗味香醇,却清不了他心中的闷结。
“我若去了,王兄岂不是要反击于我,那些家眷尚还在手呢,他们三人既死,人也抓了,王兄会放着他们不用?”左泽川睡凤一眼轻撩眼皮而看,对面的左梓越还是一尘未变,一时之间而两生波澜,左泽川轻敲桌案。
“王兄,此事并不大,你隐藏的也藏了,何故要节外生枝?你不拦我,放了那些家眷归走,我定不会牵涉于你。你若是拦着我,将此事闹大,我也保不了你们串通来中饱私囊。”左泽川口齿清楚而咄咄逼向左梓越,终是松了眉宇的气色,“我不在的这八年,你做了何事你不清楚?羽国的强大靠的是你等之人挥霍否?父王知晓岂不寒心!”
“可叫我如何信你!你现在有了他们的供词,我怎敢放心!”盏中茶水洒桌,左梓越横向了眉目,额间生川字,口中怒道,“是!他们靠着我,贪了不少,欺压平民众多,可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我还需他们否!我更能让羽国愈加强盛!”
“王兄既然说了那是过去,那便最好,宫中的帐目还是自己填上吧!那些被欺压之人也由王兄去安抚!”左泽川心中气焰正盛,看了看那洒落之水便起身去了内室,不管及原处不动的左梓越。
“让左泽川将他们全部拔除,那我岂不少了人脉,可他们这些年靠我而贪,就怕好些也用到了我身上……倒不如让他们就此而去,万事撇不到我!”左梓越撑起身子恍神地向府门走出去,真觉心好累,秋日的凄凉感涌上这人心。
“王爷,如何了?”影风见到左梓越出来,立即就迎了上去,满腹担心。
“让他做吧,那些人用我,吃我,拿着我的名讳做了许多污秽之事,搞得我也冠上太多罪名,弃了也没何。”左梓越翻身上马,再看去刚出来的王府,心中说不清是何感觉,“如今他们自己没收敛遭了祸也怪不得我!”
“是,王爷。”影风看去左梓越的惘然,心里是替他宽心敞亮的,“王爷,那那些家眷怎做?”
“让影阙回来,左泽川会处置。”嘱托完了,左梓越便驾马扬尘而去,迎着秋风,竟觉凉爽。
“王爷,您如此费心思来斩除那些人,清越王还一副那个气样,看着就想给他挥一拳去。”左宇与左泽川站于院中,左宇是怒火中烧,听完了两位王爷的对话着实是气愤。
左泽川悠闲地喂着枝上鸟儿,淡然自若一轻笑,“左梓越靠他们才到了今日,自是想要维护他们,可如今左梓越已能舍弃了。他们露马脚,而我借此要斩除他们,不是为了谁,是为了羽国……再这么下去,羽国会终结的。”
“说的是!照他们那样贪污欺良,怕是哪日民愤激起!一时难以应对!”左宇抱手环胸,看那鸟儿吃得正欢,敞然不少,“供词上道出了余人之名,明日早朝就可上奏。”
“让你去查的如何了?”左泽川咂嘴调喂着那只不知世事而逍遥自在的鸟儿,深了几分暗色而问。
“查了,透过那种气毒,追根溯源查到了清越王,仆人是他安插进来的。”左宇四望周围,无人影儿可窥才凝眉聚眼道。
左泽川握住手中物,轻拍树枝,鸟儿扑哧展翅翱翔空中去了,罢了他是望而道之,“呵,他倒是宽不了心!”
江景霜从清越王府出来慢哉慢哉地走到了江府,一路无语地回到自己屋室中,却见得夫毓盈正坐于外房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