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发报组出的事情?”姜文青对手下的两员虎将姜哲和孔荀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姜哲虽然好吃了一点,人粗心了一点,但也是一个老情报人员,对于发报的事情他是专业,怎么可能出问题,姜文青觉不相信问题出在这面。
“老师,昨天中午政保局安装了一批新的无线电设备,供情报处和电讯处使用,我觉得可能就和这次的事情有关。”顾卫林向姜文青详细的介绍了这件事情,并且将政保局如何重视这批设备都详细的说了。
姜文青还是觉得事情不应该如此巧合,政保局的速度应该不会这么快。
对于姜文青的不相信,顾卫林也没有办法,他可以确定,政保局的这一批设备,绝对就是针对江城这些无线电信号而来的。
至于姜文青坚持相信内部有钉子而不去相信是无线电设备的失败,顾卫林不想再多说,他已经说得够多了,提醒的也够多,若是日后出了问题,那是姜文青这个江城站的站长的责任。
“卫林,还是查一查吧,或许你说的对。”
顾卫林起身离开之前,姜文青突然叫住顾卫林说,姜文青能够考虑他的想法,顾卫林还是高兴的,他就怕姜文青固执。
其实,顾卫林对姜文青的感情很复杂,他不是个没有情感的人。
俗话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但顾卫林曾经想过,姜文青真的算是自己的敌人么?那日本人算什么?自己共同的敌人?
顾卫林现在不能做什么,他认为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只要是真心抗日的人,都是可以帮助的。
所以,很多时候顾卫林同情姜文青,却有不得不坚持自己的信仰。
或许出生在这个时代就是一种错误,但他不能选择,如果周围都是黑暗的话,那属于他的那一条唯一通往光明的大道就是信仰!
顾卫林加入军统是出于自己的热血和抗日的决心,但加入地下党,却是因为自己思想的靠拢和坚定不移的信仰,两者区别也正在于此。
“请老师放心,我会查清楚的,也请老师您注意安全。”顾卫林叮嘱道,现在的他也学会了关心别人。
离开安全屋,回去之后,已经差不多夜里九点,徐满谦和徐宓都没有回来,顾卫林索性自己先睡了。
顾卫林不知道,就在他睡下的时候,此时的江城正处于一场激烈的交锋之中。
这场激烈的交锋,由政保局主导,牵扯进来的行动人员和部门之多,堪称政保局史之最。
大半夜走在路,还带着帽子,可以压低帽檐的人,绝对有问题,没有问题拉倒警察局或是政保局拷问一番,也能拷问出问题来。
“你看这厮做什么?大半夜压着帽子在路走,指不定从哪个女人身滚下来的呢!”背着枪,曹四毛一根火柴将周边的划亮,点烟,又给旁边的曲小耿点。
“曹哥,你说咱们这个时候要是也能滚在女人身多好?”曲小耿吸了口烟,微微咳道,他以前是不抽烟,只是最近在沾染这个习惯,比起曹四毛,他生疏很多。
“你也就能想想,想当初日本没来的时候,老子一发薪水就到百乐门.....”
警察局的两个巡警站在大马路扯天扯地,顺便还扯着女人,似乎日本人对中国的侵略和他们的关系不大,似乎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也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现在的生活,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活着。
对他们还说,讨生活,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在什么人的手下都可以。
“怎么今天有些冷呢?”将烟蒂弹到马路中央,年纪稍大一些的曹四毛耸了耸肩疑惑道,六月中旬的江城虽然夜里很凉,但也不不至于当然打冷颤吧。
“怕是曹哥昨天在嫂子身太用功了.....”
“你小子.....”
寂静的马路,姜文青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看着两个抽了根烟便摇摇晃晃的离去,他继续疾步离开,姜文青也觉得今晚的江城处处透露着怪异。
距离姜文青离开的地方,隔着几条马路的地方,同样有两人在发牢骚。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叫咱们外勤在这里闲逛,那群老爷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宽大的黑喜欢套在瘦子的身,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再加一个小中风,简直一副汉奸模样。
“小点声,处长有交代,今晚的事情要是暴露了,咱们有一个算一个,纷纷人头落地。”一旁穿着相同衣服、梳着中分发型的男子提醒道。
“去他娘的.....”瘦瘦的男子一脚踢在路边的路灯柱子,脚趾疼的他龇牙咧嘴。
两人离开后不久,路边里面民房的灯暗了下去,徐满谦站在高处,可以将附近的地方看的清清楚楚,他早就发现了位于他很远的地方的高楼之,有人头的晃动。
今天是他第二次约徐宓出来,出来之前到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几条街的人变多了,尤其是这些人来回不断的循环,似乎是在盯梢一般。
作为一名潜伏许久的军统情报人员,并且一直独立受命于ChóngQìng,徐满谦有着极强的反侦查能力。
与徐宓的接头刚刚结束,若是此时徐宓贸然走出去,那等待徐宓的将是什么,徐满谦猜不到,或许这些人不会怀疑徐宓,但对于一个女孩纸这么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疑惑,到时候牵扯到了自己怎么办?
徐满谦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出事情,哪怕牺牲他自己都在所不惜。
可以清楚的看到,徐宓已经比次更加成熟,在接受情报和处理的情报,也显得更加的有条理。
徐满谦再给徐宓的情报之中,细数了一次徐宓的失误之处,并要求徐宓进行改变,徐宓看着面密密麻麻的字,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自己的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字里行间的关系,让她觉得对方就是像是自己父亲在自己小的时候对自己的教导和叮嘱一般。
徐满谦蹑手蹑脚的下楼,他要提醒徐宓今晚不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