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飘,保命有绝招儿。
绝招就是,混迹江湖时,一定要熟记江湖各大势力以及武林名宿的名头与事迹。注意避免与这些势力的人或者这些名宿的弟子门人们产生矛盾,免得惹祸身而不自知。
旗山五子不过是个在小地方混饭吃的小势力。
他们没有傲视天下,睥睨群雄的实力。因而,一直以来,也是遵照保命绝招的要求行事的。
所以,当旗山五子的老大听到范大同报出他的师门,并由此想到飞云寨诸葛飞云的事迹后,心里马就生出几分庆幸以及畏缩之意来。
他很不自然地干笑两声,对范大同说“原来是诸葛老前辈的高足,在下失敬了。”
“废话不要多说。你还是出招儿吧。刚刚你不是说过,要送我们兄妹和这位金妹妹一起路的嘛。那你还等什么?尽管吧。我这几天都没打架了,手正痒痒呢。”范大同是个粗人,不喜欢说废话,跟他说不过两句,就要动手。
旗山五子的老大忙摆了摆手说“不忙动手,不忙动手。这位兄弟,我刚刚听你说你们几个是兄妹。那不知他们三位和你是什么关系啊?总不会是亲兄妹吧?”
范大同一向都以有常不易和赵小七这样的结拜兄弟和妹妹为荣,最喜欢向别人炫耀这件事。
因而,当他听到这人向自己打听他和他们的关系后,暂时将动手的事情放在一旁,很认真地向他介绍起来“我们是结拜兄妹,不过却比亲兄妹还亲。我身边这个瘦猴儿,你看到了吧。他是我师弟。排行老二。这位英俊不凡、风流倜傥、武功与智慧无人可比的少年,未来的第五壕侠,便是我三弟。哦,对了,忘了说了,他还是五壕帮的帮主。至于他身边的那位仙女,则是我三弟的师妹,我和我师弟的神仙妹妹。怎么样,这下你明白我们是啥关系了吧?好啦,你的好奇心满足了。咱们还是动手吧。”
听完他好比为自己兄弟打广告一样的介绍,旗山五子的老大有些头昏眼花,恶心反胃,赶忙深吸一口气,默默调整去了。
这时,赵小七向他提意见说“大哥,你好像特别偏心。不然你为什么用了那么多词句去跟别人介绍你的三弟,却只用了一句来介绍我呢?”
“嘿嘿,小妹。我用了仙女两个字来向介绍你,不比介绍三弟时用的那些词更给力吗?仙女啊。世间除了你,还有谁配得这两个字呢?”范大同怕她生气,赶紧奉承道。
“咳咳……”
他的话,令同样身为女子的金满堂,忍不住发出一阵掩饰自己不适感的干咳来。
她的干咳声,使得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重新回到了她的身。
在她干咳的时候,赵小七因见她两颊绯红,容貌动人。心中一动,便撇下刚刚的问题,向范大同问道“大哥,连金姑娘也配不仙女两个字吗?”
“她?我才刚刚知道她是女的,这眼光一时间还没有转变过来呢。因此,不好评判的。”范大同很实诚地回答。
金满堂能够在江湖中行骗且屡屡得手,心智自然是比别人要高一些的。她听赵小七向范大同问这样的问题,马想到她与自己有了比美之心。
唯恐她会对自己抱有敌意,并因此反对常不易他们继续帮助自己。她赶忙对赵小七说“这位妹妹,你天生丽质,不是我能比的。因此说,仙女这两个字也只有你能够配称的。我是不配的。”
赵小七听了,很高兴。正想说两句话来谦虚一下,却被旗山五子的老大将话头给抢了过去。
就听他对金满堂说“对,你很有自知之命,也只有诸葛老先生高足的妹妹才配称仙女。像你这种女子,只配称妖女。”
“对,就是妖女。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鬼心肠,到处骗人钱财呢?”他这样一说,他的兄弟立刻就附和道。
“哼,不义之财人人皆可骗得。我骗你们,那不叫干坏事,而是行侠仗义,替天行道。”金满堂听了,立刻反唇相讥说。
眼看他们要因此而吵起来,常不易笑着冲双方做了个就此打住的手势说“好啦,各位,你们不要吵了。也不要彼此仇视了。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钱的事儿。要不然这样吧。我说句公道话吧。
这件事要说起来吧,是金女侠做的有些过了。别管怎么说,她都不应该骗你们的钱的。不过,骗都已经骗了,那又有能怎么样呢?你们也听说了,钱都被她救济旗山的民众了。也就是说,她手里已经没有这笔钱了。所以,你们现在就是杀死她,钱也不会再回到你们手里的。”
旗山五子的老大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忙说“这位兄弟,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因为她把钱都花光了,我们就不再为难她了?你要真是这个意思,那可就一点都不公道了。”
常不易见他误会,忙说道“这位老兄,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我不是不要你为难她了。而是想说,你现在问她要钱是要不出来的。不如给她宽限些时日,让她想办法筹集一下,然后亲自给你们送到旗山去。如果,你们担心她不肯履约。我们五壕帮甘愿为她作保。
假如她还不或者不肯还你们的钱,你就去望云大山北麓,无忧县卧牛镇找我常不易要。到时,我自会替她归还。如果说你们觉得空口无凭,心里没底。我们可以立字据啊。立下字据便受崇武帝国的国律保护了。如果我们不肯履约,你可以去官府告我们的。怎么样?你们觉得我这个提议可行吗?”
“这个嘛。这位兄弟,你可不可以等我们兄弟几个商量商量,然后再答复你?”旗山五子老大,想了想,说道。
“当然没问题啦。你们尽管商量。我们呢,就先叫店家给咱们备笔墨纸砚,在一旁等着。”
说着,不等他回答,常不易便扯着嗓子叫店家。
因面有武林人士打架,酒楼的人和看客们都不敢来,全都躲在楼下听动静。
因为这样,他们早已将常不易等人的对话给听了去,知道了他们要订立什么字据的事。
因此,一听到他叫人,赶忙就应声,并按照他的吩咐,将柜台的笔墨纸砚给拿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