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同在那人站定之后,扯着嗓子问道:“朋友是谁?为何要挡住我们的去路?”
那人没有理会他,而是指了指常不易,说道:“你随我来,我要同你说几句话。”
说着,那人就飞身而起,越过长街旁的高墙,落入他们身旁这种府邸的院子里。
常不易向范大同说道:“大哥,你且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施展轻功,追赶那人而去。
范大同轻功不行,飞不过高墙,只得向常不易喊了声“多加小心”,留在原地等他。
他心里暗自打算,若是常不易同那人动手的话,他便立刻劈开挡在面前的墙壁,进去帮忙。
只是,他哪里知道,他这想法简直就等同于刻舟求剑。因为,那人和常不易进入这座府邸后,根本就没有停留在他所面对的那堵墙壁后面,而是继续施展轻功,由前院进入了后院的一座花园内。
到了这个假山水塘和亭台楼榭一应俱全的花园后,那人引领着常不易来到了园中的那座亭子里。
亭子的四面挂着灯笼,将整座亭子照的通明。而亭中的石桌上,则摆放着一个锦盒和一壶酒两个酒杯。由此可见,那人早已在这亭子中做了准备,而且还算准了常不易会跟自己过来。
对此,常不易虽感到有些惊疑,但却并未因此就生出惧怕他。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对方身上并无杀意。或者说,即便是有,也被他给隐藏的极好,他无法感受得到。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跟这人进来了,若是对方真想对他不利的话,他怕也是没用的。
故而,便在那人示意他坐下来后,他便大大方方地在那人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待他安坐后,那人将锦盒打开,推到他面前说:“常不易,这里面是五百万两银票,只要你对我做出一个承诺,它便立刻就是你的了。”
“承诺什么?我跟尊驾好像没有什么交情吧?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对你做出承诺呢?”常不易看也不看那锦盒中的银票,向那人冷冷地问道。
“来,喝杯酒再说。”
那人将两只酒杯斟满,并将其中一只推给常不易后,说道。
常不易端起酒杯,闻了闻。然后,又放下,说道:“酒是好酒,但我却不能糊里糊涂的喝下去。尊驾带我来此,又备下美酒和银票,究竟要我承诺什么?”
那人也不强迫他喝酒,只将自己手中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饮下这杯酒后,他轻轻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对常不易说:“我要你所做的承诺很简单,便是今后与金玲珑断绝关系,永不再见面。只要你肯答应,那么这锦盒中的银票就是你的了。我知道,你急于在京师立足,十分需要这笔钱。”
“尊驾是金玲珑的什么人?”常不易仍旧没有看那锦盒中的银票一眼,以十分平淡地语气向他问道。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我代表了金家就行。”那人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或许可以代表金家,但你代表不了玲珑。也就是说,你左右不了她的心意。而只要你左右不了她的心意,她心中会继续钟情于我,我就不会按照你所说的那样,不去见她。因为,我不能辜负她对我的心意。另外,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已经严重侮辱了我还有玲珑的人格。若非我看在玲珑的面上,我定然会将这些银票甩在你的脸上,还给你一个大大的羞辱。呵呵。”常不易冷笑一声,回应他说。
来人既然不肯对自己亮明身份,并且还以这种方式侮辱自己,他自然是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了。
那人被他的态度和话语给激怒。嚯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他说道:“侮辱?你还好意思提到这两个字?你可不要忘了,是你先侮辱的我们金家。”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玲珑喜欢上我这样出身低微的江湖侠客,令你们金家蒙羞了。就等于是我侮辱了你们。哼!这就是你们这些所谓豪门的逻辑。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们这种逻辑本身就是错的。我和玲珑两情相悦,根本就与家世门第无关。一切都只不过是你们自己的虚荣心在作怪而已。”常不易也站起来,针锋相对地说道。
“错的是你。你和玲珑的恋情的的确确是在羞辱我们金家。我这样说,不仅仅只是因为你出身低微的缘故。还因为,玲珑她本身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一个女子,已经许了人家,却和另一个男子交往,这件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评说玲珑?怎么评说我们金家?这是不是让我们金家蒙羞了?是不是等于你侮辱了我们金家?”那人向常不易质问道。
“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那好,我告诉你,从今日起,你无需再担心别人的评说了。因为,她同太子的婚约已然解除了。”常不易露出一丝讥笑,说道。
“什么?解除了?不可能?你少骗我。她和太子的婚约是圣上钦定的。除非圣上亲自下旨,否则断无解除的可能。”那人十分不信地说。
“你不信拉倒。反正明天圣旨就会下来的。所以,你这些钱,还是收起来吧。呵呵。”常不易哂笑一声,说。
他的语气和神态,令那人对他的话信了七分。他不由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真的?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却还是有可能的。否则,妙妙那丫头为何要去家中将玲珑带走,而圣上为何又会让柳公公去传他的口谕?而玲珑进攻这么久,也没有回来。”
常不易听力好得很,已然将他小声儿嘀咕的话给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由他对狄妙妙和金玲珑的称呼,他已经对这人的身份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他心中不禁暗自琢磨:“靠,想不到未来老丈人亲自前来见我了。而我还跟他进行了一番言语上的交锋,将他给得罪了一通。这对我们以后和睦相处可是大大的不利啊。该怎么补救一下才好呢?”
就在他心里犯嘀咕的时候,金至诚将那锦盒的盖子一下盖上,说道:“你不要得意。圣旨还没下呢,还来得及让圣上改变主意。我这就进宫去,同他据理力争,要他不要被你所蛊惑,做出荒唐决定。”
“您去了也白搭。皇帝已经知道玲珑和我的事,而且太子也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有此两条,他断然不会再让太子立玲珑为太子妃的。所以,我劝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常不易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