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听见这话,忍不住皱眉,“这话你可不能瞎说。”
江潮也缓过来问小胖子:“你哪得来的消息。”
小胖子则往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三,才说:“路导给我透了点意思,黄云哥和我哥又给了我一些消息。之前路导花了三年准备一本剧本,但男主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然后黄云哥让路导来《乱世》换换心情。好像电影男主和易蚀有点像,但更多的他们没告诉我。”
江潮听了小胖子的内幕,显得比苏棠高兴多了,他对苏棠说:“我觉得是真的,没准路导就是为他下部电影磨练你,才这么严”
苏棠却不是很高兴,如果再来一个剧本,按程序的尿性显然不会让他这么快离开这个区。就和上个区似的,临近结束还要来个和亲,搞事情。
苏棠食不下咽,江潮也看出他兴致不高,开口问道:“这是好事,你怎么不是很开心。”
“凡事没绝对,更何况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是演好易蚀。而且因为角色相似就定男主,这个理由太草率了。”
话是这么说,但苏棠下午把正文里最后一幕给演完后,路导就表现出自己对他的重视,给他交代一件任务。
“小言,接下来又得等半个月才轮到你的戏。演了这么多天,有没有抱怨老头子我对你太严。”
苏棠装作一脸不在意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您老这算什么。”
路导听他这么说,又眯眯眼笑了。苏棠看见这笑,心里阴影都快出来了,果然——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有大任交给你了,半个月后可是你的重头戏,到时候拍完内景,我们也要出外景了。小言,要是你不想再被老头子我喊卡耽误大家外景,这功课还得做起来呀。”
我就知道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导演,要我做什么功课。”
“写份人物小传吧。”
“现在,已经开拍还要写。”这不是马后炮吗?
“我之前只顾着霍小子和晨丫头了,但现在嘛——要是接下来小言你能把NG数给减了,那老头子送你一份大礼。”路导没把话说明白,但根据中午小胖子嘴里得到的消息,苏棠也对这大礼有了眉目。
苏棠虽然想尽早通关,但能做好的事也不想糊弄,宫廷区例外。不就人物小传,他小说都写过几百万字,还怕这个。
“阿言,别这么愁眉苦脸,戏都演了,补个小传有什么。”江潮递过来一瓶水,在一旁拉了张椅子坐着说。
“你凑过来干啥,咋不去程晨那。”苏棠看了江潮一眼,觉得自己对他是真良心,才一部戏就让男女主感情进展那么快。
江潮听见苏棠这么说,既惊讶又有点羞涩,磕磕绊绊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前两天你洗澡,看到程晨给你发的消息了。放心,我没和其他人说过。”苏棠拿着一支笔盯着本子,这小传怎么跟做阅读理解一样,有点烦。
“我们只是朋友。”江潮弱弱地解释了一下。
“半夜发消息的朋友,再说了现在是朋友,将来就不能变成女朋友吗?”老子亲自给你写的官配,我还不知道。
“别说这个了,你人物小传写得怎么样。”江潮强行转移话题问道。
苏棠也懒得纠结,只是看着本子心情有些郁闷:“写了两回都被路导打回来了,说再写。”
这下轮到江潮“幸灾乐祸”了,“你的手速够快,一天就两篇了。”
“程晨。”
“咳咳,我可以帮你一起参谋。”男主立马表示自己是来给小伙伴帮忙的。
苏棠也不客气,直接把疑问说了出来:“我不明白,按理说我演的几幕,虽然NG多了些,可至少过了证明我方向没错,但我按之前的感觉写,为什么路导不满意。”
江潮拿过他的笔记本,正好上面有今天写得人物小传,仔细看了一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阿言,先有因,再有果。你先前演得是燕归回忆中的易蚀,可对易蚀这个人来说,那已经是他人生的后半段了。”
“我觉得我能听懂,但能不能再具体些。”
江潮把笔记本又翻了一下说:“我看过你前面的戏,说实话有些细节我觉得不太对,但是因为你表演时的气质感觉可以弥补,所以……”
“合着,我自我感觉太好。”江潮你可真是爸爸的“亲儿子”,这么扎心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这个角色你真得很适合,即使演技比你好的去演,表现效果也未必有你好。至少《世道》里的原生给我的感觉都没你贴合这个角色。”《世道》就是那部以易蚀为主角的电影,原生即扮演者,行星级艺人。
“彩虹屁太夸张,要让原生的粉丝听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和我。”他离原生可还隔着十个江潮,这滤镜,程序给他开了主角光环也别这么吹呀。
江潮知道自己说得是真心话,但苏棠不信,他也不再提,而是接着说人物小传:“易蚀在燕归回忆里是温和的,哪怕他掌握整个朝廷,整个人也显得淡漠和漫不经心。但不意味着易蚀一开始就不在乎,不在乎他干嘛把燕王干掉扶燕书上位,还把燕书架空。”
“在乎该怎么做呢?”
“该怎么做怎么做,后期易蚀完成心愿,时日无多,整个人显得超脱尘世一般,但前期他就是个太聪明的俗人。”
苏棠若有所思道:“有点意思。”
“你肯定看过《世道》,其实易蚀就是被世道逼的,但他有能力去报复。易蚀知道燕书不会理解他的恨,所以架空燕书,利用燕书的婚姻拉拢齐国。可易蚀对燕书也是感激、愧疚的,所以会在死前为燕书铺路,还对燕归那么好。”
“一切都有因才有果,我却因为以后燕归的印象,刻意改变了前期易蚀。”苏棠拿回笔记本,喃喃自语。
江潮看他明白了,也不再多说打乱他的思路,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