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仁下令停止前进，因为去路被拦住了。

虽然对面那人没有说话也并没有任何动作，但毫无疑问，在他两侧的路径，不许通过。

“你是何人。何故阻羽林卫军事去路？”南怀仁大声问道。

那人从腰中抽出两把短剑，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并没有啊，路在脚下，你们想过就过。”

南怀仁冷哼一声，“谁派你来的。”

“我在此练剑，你没看见吗？”那人将两口剑刃轻轻敲击，淡淡说道。

“南大人，速带千户大人走。，我缠住他。”百户姜传斌低声说着，大吼一声，掣出腰间长刀，两两步迈出，刀势势大力沉，直奔那人脑门。

那人将双剑往上一架，格挡住了这一击，面不改色笑道：“力度一般般，还有新鲜的吗？”

姜传斌怒吼一声，反转刀刃，猛地平切下来！

那人蹭蹭退了两步，双脚一分，撑在墙面上，双剑出手，点在了姜传斌刀身三寸。

“走！”见姜传斌将此人逼到一侧，南怀仁急令手下人前行。

“兄弟，等我回来接你。”南怀仁匆匆跑过，错身而过时大吼道。

“快去吧，用不着你帮忙，我定斩此人。”姜传斌咬牙说道。

南怀仁点点头，一行人带着谢渊一溜烟没影了。

姜传斌笑了笑，闪开了对方迅捷的一击，跳出圈外，摆开了防御的姿势。

现在该他防守了。

对方冷冷说道：“值得吗？为这个没有明天的大明。”

“大明，常明。”姜传斌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丝决然，身形一晃，化成了两个人影，向对方直冲而去。

对面那人见到此招，手忙脚乱之下，被姜传斌一刀斩下，闪避不及，肩头挨了一刀，黑色的宽袍被拉开一个大口子，深可见骨，鲜血汩汩而流。

那人面目狰狞，双剑往前一拍一送，将姜传斌逼出三步，捂着自己的肩膀，拔腿就走。

姜传斌冷笑一声，也不追赶，收了刀，向太医监而去。

城南门前，三卫已按照符宣明的调遣，呈反三才阵列于城门之前。

传斌部及时除了狼族内应，另两部受到狼骑内外夹击，于勉部舍了军械军资，退却到城门右侧。

李涪部，遇到了和传斌部一样的情况，营地靠近白虎岗，狼骑作乱时百姓尽数入营中避难。

伤兵营中狼骑突施杀手，屠戮百姓和疗养的军士。

前营遭到狼骑突破，中军大营被驭兽门弟子纵火，李涪沉稳老辣，下令神臂军前往伤兵营清洗，无论生死。

后李涪披挂上阵，带着佥事吉仙童，率五百轻骑突入前营，击退狼骑。

指挥使同知赵禺高呼死战不退，身先士卒夺回中营。

事后，据御史台上奏，李涪派神臂军无差别射杀伤兵营所有人等。

营中无一生还。

符宣明站在阵中央，他的面前站着城南三卫的指挥使，传斌，于勉，李涪。

“此前我察觉狼骑有异动，已派哨骑前往你二人营中传令，”符宣明面色有些沉重，缓缓说道：“为何一个弃了军械军资，一个营中大乱首尾不顾？”

于勉苦笑一声，行礼说道：“禀大人，这狼骑行动有序，动手时间上几乎无二。大人的哨骑到的时候，我等营中已经受到狼骑侵扰。”

李涪点头称是。

符宣明沉吟道：“三营同时发难，单凭相互约定时间，倒也不难，只是…”

传斌上前说道：“符公，沙律和推测这其中有驯兽门的参与。”

“有驯兽门的驱兽法，在袭击时间上可以做到分毫不差。”符宣明点点头，“先不说这些，今晚你三卫的任务就是结阵已待狼骑。”

“符公，那城外尚有一些百姓未回。”李涪开口说道。

符宣明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如今我等结阵于城下，狼骑必然会被吸引至此，无暇顾及百姓。”

正说着，阵前不远处，出现了一群黑影，亮着绿油油的眸光。

“我一会便上城回禀圣上，你等速回本阵，不可乱了阵脚。”符宣明正瞧见狼骑集结，急忙说道。

阵脚已经出现了小骚乱，将官们正骂骂咧咧的吆喝着：“都站好了，备战！备战！”

“李涪，不必多虑，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且放宽心去守备。”符宣明深深地看了李涪一眼，他已经知道李涪营中遇袭之事。

三卫指挥使应允，各自回归本阵。

迟璠和符宣明交接了防务，两人互相点点头，一个上了城头，一个去了城门口。

城上皇帝正在议事，小太监将城楼上挂起了红灯笼。

符宣明看了一眼，上了城头，没多远看到熊本能正在玉珞前低头沉思。

“老熊，琢磨什么呢？”符宣明走近了，熊本能并没有发现他，于是上前说道：“准备害什么人呢？”

熊本能闻言抬头一看，见是符宣明，笑道：“正准备搜罗你的罪状呢。”

符宣明急忙摆手，“你们这些人啊，没法和你们搭话。”

“还不是你先招我的，说谁天天琢磨害人呢。”熊本能哼了一声，说道。

“怎么，你们无夜卫做的还不多啊？”符宣明冷笑道。

这句话把熊本能噎住了。

无夜卫，对皇帝负责，就得罪满朝文武，对官员体恤，又得罪了皇帝，但毕竟是皇帝授意才有的无夜卫。

哎，那就是里外不是人吧。

熊本能苦笑一声，摆摆手，示意符宣明进去。

一旁小太监见状忙通报，捏细了嗓子唱道：“京卫都指挥符宣明上殿——”

符宣明理了理甲胄，正了正头盔，迈步走了进去。

玉珞虽然庞大，此刻人满为患，朝中文官几乎都到了。

符宣明打眼看去，只见宋正清面色有些阴沉，心里咯噔一声，寻思道：“这宋老小子面露阴鹫，定是有人触了他的霉头。”

一旁武官那列，一个个面露喜色掩盖不住。

符宣明纳闷了，这文官班中也有大臣眉梢眼角带着笑意。

什么好事，我竟然没赶上。符大人心里暗叹一声。他最喜欢看热闹，尤其喜欢在朝堂上挑拨大臣打架。

抬眼看去，皇帝倒有些哭笑不得。

“符卿家，”皇帝见到符宣明上殿，冲他招了招手，说道：“出城祭祖的百姓，已回来十之八九。城南之事，具体如何？”

符宣明理了理心思，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