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云点点头:“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悦雅犹豫了一下:“我还不想回去。”
“那……那我这要关门了。”
“行吧。”
目送着倩影消失在街的尽头,白初云转身锁上图书馆的大门。径直朝着夜市而去。
“你终于又来了。”
没错,白初云再次来到这个诡异的密室当中,而在这之前,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睡觉,也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个梦,诡异的梦。
白初云抽着气,看着端坐面前的青年:“你到底是谁?”
“老是问这一句话,你不烦嘛?”
青年乐呵呵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害你。”
“现在是法制社会。”
白初云也知道了这只不过是一场梦,没什么危险,心中一块大石放下。
学着青年的模样盘膝坐下,瞧着帅的没个人模样的青年。
“你……”
张张嘴,白初云突然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自己这和精神分裂有啥区别,居然在梦里和别人聊天。转念一想,这也不失为抒发情绪的一个方法。
“对了,昨天你说我帮你,你就能给我一切,是什么意思?”
“终于问道正题了;”青年笑道:“用你的血,解开我的封印,我就能出来帮你。”
“纳尼?”
白初云拧起眉头:“这是梦里。”
“我知道。”
说着,他站起身。
第二次,他挪开那个位置,来到白初云的身边。
虽说这只是个梦,对于眼前这个青年,白初云还是有些发怵。
“你要干嘛?”
白初云也跟着站起身来,与对方四目相对。
“只需要一滴血。”
话罢,白初云就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身影,没等他作出反应,青年已经来到面前。
“别紧张,一滴血,足够!”
“啊!”
喘着气,白初云猛地坐起身。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卧槽。”
原本以为是个可以谈话聊心的,比较真实的美梦,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噩梦。
“这是怎么回事?”
散发着班白色光芒的玄月高挂天空,透过窗户照射在白初云裸露的胸口,那里,已经出现了个细微的伤口,一滴鲜血正缓缓地流出,顺着白皙的皮肤滑落。
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白初云在也坐不下去了,翻过身摔落在地,惊恐地擦去那滴鲜血。
“这……”目光涣散地注视着乱糟糟的床褥。屁股下面,地板传出的,冰冷冷的气息缓缓地蔓延而上。追寻着上窜地鲜血,直逼脊背。
“不是梦!”
脑海中,那白色身影最后出现的不就是自己面前,伸出的一只手,不就指在刚刚鲜血流出的地方吗?
这一夜中,白初云都在忐忑与不安中度过。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白初云火急火燎的直奔派出所。
刚刚上班的民警整打着哈欠低头看着手中的簿子,时不时的用笔写上什么,却提不起一点精神。
刚刚来到门口,看见白蓝相间墙壁,贴有警察二字标签的警车,以及,来回忙碌的警察。
白初云犹豫了,进去该怎么说?自己做的梦要杀自己?如果真的这样说了,估计还没等解决那个人被警察解决,自己先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徘徊良久,白初云只得暗叹口气,这个时候,也只能去求求自己从来没信过的的佛主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这说不定真的是个梦,不过是碰巧了……
想着,白初云哼笑了一下,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两天的梦可以接在一起,这还不说,白天再见悦雅的时候,那个声音确确实实存在的,至于胸口的伤口莫不是自己挠的?
想着,白初云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听了香火旺盛,口碑较好的寺庙,老司机说城北的东玖寺香火鼎盛,许多人去那里拜佛,传说听灵的。
白初云以前出去玩也路过过那个东玖寺,位于城北郊区,左右都是小山环绕,中间一条石道直通寺院门口。远远地瞧着,还真像那回事。
“就他了。”
点头答应,老司机也不犹豫,放开手刹,打着转向灯就朝城北郊区而去。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老司机利落的挺稳车子:“九十二块。”
白初云也没废话,掏出手机扫了老司机的二维码。
“祝你生活愉快。”
老司机乐呵呵的再次松开手刹,调头回去了。
白初云也懒得搭理这个老司机,扭头注视着清晨中,云雾缭绕的东玖寺,大开的寺门中,隐隐绰绰的身影一闪而逝。
还别说,小山环绕中的东玖寺还真有那么点韵味。
刚刚抬脚,电话突然响了,低头一看。白初云一拍脑子,哎呀,光顾着想那个梦了,工作都给忘了。
“喂,主任。”
“初云,你怎么了?还没来上班?”
“哦,是这样,我突然有些事情,耽搁了,要不您放我一天假怎么样?”
“放假是没什么,人人都有意外的时候,我也能理解,只是你这事办了,有事了也不给我个消息,让我准备一下,现在整的。”
主任唠唠叨叨的说着,白初云一句句附和着。拖拖拉拉了十分钟,主任这才挂断电话。
“啐。”
白初云狠狠地抽口气:“更年期。”
这才将手机塞回兜里,抬脚上山。
“施主,这早上就来拜佛,诚意可见。”
刚进东玖寺,迎面一个老和尚乐呵呵地走上来,鞠躬行礼,甚是和善。
白初云也学着对方鞠躬行礼:“大师客气了,我有事想请大师帮忙。”
说着,白初云拉着对方闪到一边大槐树下。
听完事情经过,那和尚依旧面不改色。
看到这一幕,白初云心中一喜:“大师是不是有办法了?”
“阿弥陀佛。”
老东西假模假样的道了声佛号,这才继续说:“天地万物,皆有其定律,追寻规则……”
絮絮叨叨了个半天,白初云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老东西完全在扯犊子呀,根本没啥能耐的样子。
最后实在没忍住,白初云问道:“大师,我该怎么办?”
“啊……?”
老东西被我一问有些不知所措:“施主莫慌,且听贫僧慢慢道来,世间有八苦,即……”
又听他扯了半天的犊子,白初云终于没忍住,再不搭理这个不着调的老东西,转身就准备离开东玖寺。
却没想那个家伙居然拉住了白初云。
“施主莫急;您的心情贫僧也能理解。”
理解你大爷的腿,理解你还和我扯犊子;虽然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样说。
“那大师可有确切的方法吗?”
矗立在路边,回头眺望一眼山林中的建筑。清晨的阳光扫去东玖寺周围最后一缕迷雾,显现出那华丽的外表,也只有外表罢了。
东方,一缕金色印入眼帘,也为这个孤独的身影嵌上一层金边,从远处看去,是那样的不真切。
四下张望一番,半天,也没见一辆车路过这里。白初云不由得叹口气,抬脚朝市区而去。
迎着朝阳,白初云回想着老和尚的话。
市区南边的郊区里,有一座太华山,太华山山顶有一座容锦寺。这个容锦寺听老和尚说有些年头了,传说以前还是有名的大寺院,后来因为朝廷打压佛教败落了。但是里面有一个方丈,乃是上千年的佛陀,真正的得道高僧。
说到这里,老和尚不禁苦笑,说以前原本想在容锦寺出家的,虽然败落了,毕竟曾经也是个名寺,只可惜人家方丈只看一眼就说他没有慧根,这辈子也修不成佛,让他踏踏实实的活过百岁,安享一生。
老和尚说着话唏嘘不已,说当初那位方丈说的确实不假,可以当时他没听那个人的。转头就来到了这个东玖寺,从普通僧侣倒腾快一辈子了,佛经佛法没多少理解的,如今这还只是个迎客僧罢了。
瞧了瞧逐渐刺眼的阳光,白初云笑了笑,却只是叹口气,这个时候的他,也已经有些徘徊了,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吧。在现代社会的熏陶下,鬼神那不过古人无聊下的幻想,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感叹着,寻着方向转去了太华山。
中途,白初云在一家小饭馆停下来点了份牛肉面,坐下来注视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些出神。
他家祖上下来都是一脉单传,也不知道怎么的,年龄到了四十岁上下都会过世,有的病逝,有的却是意外。而且在此之前都会有子嗣留下来,确保他白家不至于绝了后。
因此,白初云并没有什么太过近的亲戚,也没什么朋友,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在父母过世之后,生活更加的枯燥乏味,没有半点光彩。
耳边传来其他客人谈笑嬉闹的声音,眼前是热闹非凡的街市。一瞬间,白初云迷茫了,自己这般活着为了什么?每天受着脑残主任的气,干着虽然不错,却无聊之至的工作,目视着人来、人往、日升、日落……
中午,白初云终于来到那个老和尚口中的,曾经名传千里的名寺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