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道和玄北道乃是当年最为强大的道门,虽然同为道门,却各不相干,各有各的风格,那个时候乃是道门最为强盛的时候;之后的很多道门派别,都是由这两支分出来的,所以全是鼻祖级别的门派,不过玄北道后来遭遇大难,整个门派都被灭了,太一道又隐世不出,一直在中土宣扬佛教的和尚们逮着机会,又有当时朝廷有意压制日渐扩散的道门,对于正在传教的佛门可谓是有求必应,那个时候的佛门与朝廷当真是比居同势,短短数十年佛门就已经花满天下,分派无数。”
白初云听得很是好奇问道:“既然玄北道如此厉害,又怎么会被突然灭门?”
婉儿皱眉:“传说因为是因为一个女人,太一道和玄北道死磕,导致两败俱伤,人祸之后再遇天灾,玄北道撑不住,散了;这段历史我也不太清楚,当年对这件事朝廷已经封锁起来,不准传开。”
“哦~”
想着白初云又问道:“那婉儿姐又算是那个门派的?是玄北道还是太一道?”
“谁说一定要是这两派的人了?当时其他门派虽然不景气,却还是有些的,我师傅当年就是神宗道的道主,虽然不如那两派名气大,也算是一方势力了,最鼎盛时也有几千名道徒,不比当初的玄北道和太一道差多少。”
婉儿叹口气:“再后来朝廷推广佛门,道门倍受打压,我们神宗道逐渐的不成了气候。”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
白初云直起腰板:“你们明明那么厉害,就算大旗一卷,自己成王成皇,朝廷还管得着吗?”
“佛门和道门都有自己的规矩,逾越了规矩,就算你再强,也是万人伐之的下场。”
婉儿也跟着直起腰板:“走吧。”
说着话率先来到那个盗洞口:“我先下去,你跟着下来,别耍花招。”
白初云点点头,环视一圈梼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眼见着婉儿消失在盗洞口,颠颠地自己也钻了进去。
过了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天色将黑。一辆越野车打开那如同小太阳的车灯,停在盗洞边。
那个打劫婉儿的光头大汉开门下了车,猛地甩了甩头,手中提着一个半人高的散弹枪,腰里还插着把手枪。
杀气腾腾地来到梼杌身边:“嘿呦喂,这里怎么这么多梼杌?还都被定住了?看来这里有秘密呀。”
光头佬冷笑着,那露出的犬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如同将要嗜血的恶魔一般,恐怖骇人。
这一路,白初云都是躲在婉儿身后,握着手电筒的手都已经布满汗水,对于从未经历过盗墓墓洞的白初云来说,下墓就是那么一回事,除了黑,没什么特别的。
可这一下墓,白初云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回事。空荡荡的墓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异味,它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任白初云如何忍受,都有种崩溃的感觉。
不止于此,还有那种安静,不,在这里称它为安静已经不符现状了,因该说是死寂,那是任何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每一步下去,白初云听到的不止是自己的脚步,随之而来的是那清晰可闻地心跳,是的,心跳。
随着白初云越来越紧张,那心跳的频率一步步加快,直至连成一片。
走在前面的婉儿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白初云。
不明所以的白初云眼睛微微睁大,就在婉儿停下步伐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额都停跳了一拍。
“怎……怎么了?”
婉儿叹口气:“你别这么紧张好吗?”
白初云苦笑:“我也不想呀。”
他顿了顿说道:“罗盘没有反应,说明这里没有镇魂铃。”
“白天在地面就看见你抱着这个罗盘,有什么用?”
白初云晃了晃罗盘:“布达拉宫的长老给我的,说是可以追寻他佛教秘宝,不过有效距离只有一百米。”
“布达拉宫?”婉儿皱眉:“密宗的和尚?”
“怎么了?”
“你知道的,我道门并不是铁板一块,不然也不会让佛门趁机而入,但是佛门不是一心的,藏传佛教和汉传佛教无论是教义还是什么,都有明显的区别,因此汉传佛教与藏传佛教之间矛盾不轻,你居然能得到两大派别共同的帮助?”
“额……”
白初云一脸蒙圈地看着婉儿:“我啥都不知道呀,是容锦寺的方丈让我去布达拉宫找另一群和尚的,他说他们是好友。”
“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婉儿说着,夺过白初云手中的罗盘感知一下,冷笑:“又是一位大能。”
“啥?”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祖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物?”婉儿凝重地问道。
白初云挠头:“我……没啥特别的呀,唯一一点就是我家一脉单传,而且全是男子,在有第二代之后,二十年内必定会死亡,而且是夫妻共亡,这是我爸告诉我的,原本也没当回事,后来我爸妈……”
“这……”
婉儿有些愣神:“那你祖上有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人物?”
“不晓得。咋了?”
“佛门很有可能在你身上下棋,你要小心点了。”
“不因该吧,他们一直都在帮我呀,如果不是他们,我恐怕早就被夺舍了。”
“那群老狐狸你可要小心点了。”
“哦。”
“对了,你身体中的那个灵魂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或者有没有说什么?”
“他就跟我说我放他出来,他给我所有我想要的,反正听那口气狂得不得了。”
“别搭理你体内的灵魂,在最起码在所有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要理他。”
白初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随着越来越往下,空气更加浑浊之外,还有带着血腥味,这次就连白初云这个瞎鼻子也闻到了。
白初云刚想说什么,却被婉儿止住,她捂着白初云的嘴,示意白初云将手电筒关上。
关上手电筒后,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感受着周围压制的气氛,白初云咽口口水,手下意识攥住婉儿的小手。
白初云只感觉对方,抖了抖,却没抽出,动了动手指示意白初云跟着她走。
白初云也不说话,也晃了晃手,示意知道了。俩人就这样摸着着岩壁朝前而去。
目前呈现在白初云面前的墓穴只能算上通道,参差不齐的地面上坑坑洼洼,以及旁边的石壁也是如此。也不知道当年建造的时候用了什么手段,整个通道干燥无比,没人任何一丁点的水,也不知道是建造者独具匠心,还是这个鬼地方压根没水的缘故。
磨磨蹭蹭地,两人终于来到一个转角处,从这里,隐约可见转角另一边的光亮。
婉儿抽回手,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让白初云在这里呆着别过去。白初云也不是傻子,可以制服外面那么多梼杌,说明进来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要埋在这里,成了众多冤魂的一位。
另一边,一个胳膊受了伤的发丘派弟子靠坐在地上,低头用手机打着单机游戏。另一边,两个发丘派弟子似乎受伤太重,又或许直接挂了,躺在地方一动也不动。
就在那名弟子玩的正起劲的时候,身后身影一闪,婉儿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并掌如刀,朝着那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发丘派弟子后脑拍去。
砰的一声闷响,那个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晕了过去。婉儿并不迟疑,转身来到另两个倒在地上的弟子身边,探了探鼻息。抬手两张黄符贴了上去。
“出来吧。”
做完这一切,她对通道那边说道。
白初云露出一个脑袋看了看,这才颠颠地跑出来:“你好厉害呀,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一个人。”
婉儿拍拍小手,挺了挺腰杆:“那当然,本小姐出手,当然不凡了,绑住他的手,堵住他的嘴,然后弄醒他,问问他是什么人,来这里干嘛。”
“好嘞。”
白初云应一声,解下背包,从里面掏出绳子和布,麻利地将他绑好,堵住嘴,抬手就朝那人人中掐去。
唔得一声闷响,那人痛的直抽抽,随之睁开了眼睛。目光停留在白初云和婉儿身上时,一丝恐惧攀爬至眼底。
“我问你一句你说一句;”婉儿蹲下身:“敢搞小动作我直接整死你。”
那人面色发青,畏与婉儿气势所迫,还是点了点头。
婉儿看看白初云:“给他嘴里的布拿下了。”
白初云点头,将布取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
布刚刚拿下来,那人低声怒吼:“攻击我们干嘛?”
“你师傅是谁?”婉儿蹲下身子:“你来这里干嘛?”
“你又是谁?来这里干嘛?”
“我让你回答我的问题;”婉儿说着,夺过我手中的布团,一手捏住那人两腮,强行撬开那人的嘴,将布团塞进他的嘴里,又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刃,在那人惊恐地目光下晃了晃。
明晃晃的刀身在手电筒的光芒下反射出刺目的光华,逼的那人闭上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