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姐,你多大?”
洋洋得意地婉儿突然一愣,然后眯着眼睛注视着我:“你……什么意思?”
“咳咳咳……没什么。”
“哼;”婉儿又掏出一张黄符贴在刚刚说话的发丘派弟子脑门上:“走吧。”
太华山容锦寺前院。
五个小和尚铮亮的光头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犹如五个电灯泡。
慧无掏出一袋薯片:“最后一袋了。”
小和尚慧一二话不说就抢了过来:“我要吃。”
慧无拍点他的手:“你吃的够多啦,我这次买回来的零食基本上都是你吃的吧。”
慧一瘪瘪嘴:“好师兄,你就给我好吗?”
“不行,大师兄二师兄都还没吃过呢。”
慧无不搭理撒娇卖萌地慧一小和尚,转手将薯片递给大师兄慧天。
慧天接过薯片看看眼巴巴瞅着自己的慧一,笑了笑,抬手撕开薯片递给慧一:“你吃吧。”
“谢谢师兄。”
慧一也不客气,抬手夺了过来就往嘴里塞薯片,看地慧天直笑。
慧无叹口气:“我好不容易攒的私房钱给你们买零食,结果都让着小吃货吃了。”
慧一朝他吐吐舌头,躲到慧天身后接着吃薯片。
“我们都多大了,也不需要这些零食,慧一年龄小,我们当师兄的自然要照顾一下。”
慧天说道。
“就是,咱又不是没吃过这些东西。”
凌婵佛这个二徒弟慧刚长的高大威武,那一脸的胡子茬若是配上一头头发,比之猛张飞还要壮实些。
“听师傅说大师兄你明天就要去新疆了?”
三师兄慧明清秀的如同女子,那白皙的皮肤也不知道能羡慕多少美女。
慧天点头:“师傅让我去做点事。”
“嘿,咱们好不容易聚一起,师傅也太不讲人情世故了吧,最起码让大师兄你休息几天吧。”
慧刚挠着脑瓜子说道。
“二师兄,话不能这么说。”
慧明笑道:“师傅这个时候让大师兄出去,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慧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没说什么。
“还有吗?”
躲在慧天身后的慧一露出小脑袋,怯怯地问道。
光头佬扛着散弹枪来到被定住的几个发丘派弟子面前:“呦,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话揭开那个被婉儿打晕,如今依然醒来却不能动弹弟子额头的黄符。然后取下他嘴里的布团。
“你又是谁?”发丘派弟子问道。
“刚刚是不是有个娘们带着个小崽子进去了?”
“是,你……”
发丘派弟子刚刚说出来,光头佬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柄匕首,在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划向其脖颈!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割断的大动脉里涌出,发丘派弟子双手被绑着,只能无助地晃动着身子,其挣扎的力道之大,将手腕地皮都给磨破,却于事无补!
光头佬弯腰从那几个人的背包里翻出衣服,擦了擦手中匕首的鲜血:“世界那么痛苦,我实在不忍看你如此悲惨,这才帮你解脱,不用谢我。”
说着,丢下手中的衣服,在其他两个还在昏迷中的弟子身上又补了两刀。低头注视着滴着鲜血的匕首,光头佬摇头叹息。
“这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刚刚还擦什么匕首呀。”
自顾自地说着,光头佬弯腰再次拿起一件衣服,一边边擦着匕首,嘴里还哼着小歌。丝毫不在意身后,那个唯一醒着的弟子,最后一眼,怨毒如毒蛇般的目光。
幽泉子轻轻为幽梦子盖上被子,看着那恬睡地娇容叹口气。撑着膝盖站起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呼吸一口干燥,却浑浊的空气,新疆的夜很凉,不同于沿海地区带着柔的气息,这里的不止是空气,还有风,那是刺骨的寒,冻人的冰。
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幽泉子抬头看一眼走廊外,那高高悬挂夜幕的上玄月,孤独,寂寥,这是他如今唯一的感觉。第一次在没有门派保护的情况下出任务,却只是刚开始,自己身受重伤,伴随而来小师妹,更已经昏厥,这是一直目高于顶的他,不能接受的。
抚了抚小腹处的伤口,幽泉子笑了笑:“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还想复兴玄北道吗?”
白初云脚下的路似乎通往地狱的入口一般,每往前一步,他都感觉到内心的恐惧在加剧。那黑如点墨的前方的,未知的,空间里,似乎有一位可以控制压力的神仙,不断加重着白初云承受的压力,不止是精神上的,还有肉体。
困、累、渴、恐惧、彷徨、担忧!
一切,如同那位神仙变出的巨石,一块块积累在这个柔弱的躯壳之上,那本就不坚定的意志力,似乎下一刻就可以崩溃,涣散。
“我们休息一会吧。”
白初云抿着嘴提议道。
婉儿回头看看脸色难看的白初云:“我忘了,你还只是肉体凡胎,好吧,也不急这一会。”
白初云将那个本不是很重,如今却感觉重如千斤的背包脱下,自己也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地,再没了半点精神。
婉儿用手电筒照照脚下的台阶,原本坐下的身子顿住:“这里的灰好多。”
说着,从白初云背包里抽出一件外套,铺在屁股下面,这才安稳的坐下来。
此时此刻的白初云,哪还有心思理这些东西,这一放松下来,眼睛就有些睁不开了。
戈壁一行的几天,他本来就没休息好,再加上连日的前行,如今,白初云只觉得手脚和自己的灵魂,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婉儿看着昏昏沉沉睡去的白初云,叹了口气,捧着小脸,手上无意识地晃着手电筒,注视着远处的黑暗出了神。
永生,这是几乎所有人都张望的生活,他们以为,只要可以永生,自己就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一切,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谁能想,当永生的你,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人老去,白头偕老;看着他们死去,共葬一处;看着他们的孩子成人,娶妻生子。
而自己,却永永远远都是一副模样,不死,不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白初云抽着气抬头:“好饿,你的干粮给我点呗,我那牛肉干真的吃不下去了。”
婉儿翻了翻白眼:“不是说你那牛肉干可以补充体力吗?”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依旧从背包里掏出两包干粮丢给白初云:“混水吃,慢点,小心噎死你。”
“好;”白初云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水囊,一边拧着盖子一边问道:“你找那剑叫什么?很厉害吗?”
“诛仙剑。”
婉儿也拆开一包干粮,拿出水壶混水吃起来:“传说很厉害。”
“哎。”
扭了扭屁股,来到婉儿身边:“等我找到镇魂铃,就拜你为师,你教我修仙好不?”
“我还没收过徒弟呢。”
婉儿摇头:“算了,没那兴趣教徒弟,太麻烦了。”
“不麻烦;”白初云嘿嘿一笑:“我很聪明的,你就试一下嘛。”
“出去再说吧。”
“好,师傅,我还有什么师叔吗?”
“师傅?”
婉儿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师傅了?”
“刚刚呗。”
婉儿无奈摇头:“随便你吧。”
“那我有没有什么师兄师妹?或者师叔师祖?咱们的门派在哪里?”
“有,只是你去不了。”
“为什么?”
“非本派弟子,进不得。”
“你收我为徒,我不就是你派的弟子了吗?”白初云问道。
“你那只是我的弟子,当然也算是我所在门派的弟子,不过需要得到门派中长老的考察,才能进入门派。”
“不懂,既然我已经是你门派都人,为什么还进不得门派,那还能算是你门派都人吗?”
“滚。”
“师傅,我出去之后该学什么?从什么开始?”
婉儿深呼吸一口气:“白初云,我告诉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真的非常重要。”
“什么事情?”
“关乎人类未来走向的大事!”婉儿很认真地说道:“我们整个门派都投进这个大事中,所以,在这件事结束之前,我真的没功夫教你什么。”
“额……”
白初云挠挠头,没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下去。又不知道多久之后,前面终于再次出现光亮,而且空间也大了许多。
白初云急冲冲地掏出罗盘,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婉儿看见白初云的东西,问道:“你那东西是不是坏了?”
“不因该吧。”
白初云抿着嘴:“给我这东西的大师说使用期有十天的。算了,不管了,先帮你找到诛仙剑吧。”
婉儿点头,再一次关掉手电筒,摸索着墙壁走下去,很快来到光亮出,这里是一处殿堂,庞大的殿堂。却空空如也,除去墙壁上几排长明灯外,再无他物。
“不会已经被发丘派的人搬走了吧!”
白初云注视着空荡荡的大殿,说道:“不因该呀,他们受伤的弟子还在上面呢。”
婉儿环视一圈这空荡荡的大殿:“这不像有人来过的地方。”
说着,她打开手电筒照着地面,那是白初云走进来留下的一排脚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