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乏味的旅途里,白初云只能靠着音乐打发时间,可是,循环播放的几首最喜欢听得,如今,也已经厌烦。
心情越来越暴躁下,白初云只得停下车子。在这戈壁当中的路,没有防护栏,只需要将找个平坦点的地方车子开下去,就没太多的事。
漫步在黄沙当中,白初云苦涩地笑了笑:“唉,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个声音:“朋友,带我一程怎么样?”
白初云一愣,抬头看了看,只见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身劲装,借助着月光,看其面容,似乎并不是当地人。
“你是谁?”
白初云问:“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葬文书,来这边……”
等走进,那人看见白初云的面容后,那话,突然断了。
白初云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愣:“是你。”
葬文书嘴角抽了抽:“是你。”
寒风中,一点篝火在这漆黑的夜里闪烁着光芒,成为这片千里大地的唯一光芒。
“所有人都死了,如果不是我在那个时候出去搬我师弟的尸体……”
葬文书苦涩道:“那个人就是个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白初云将一块肉干递给他:“别想太多了,活下来就是好的。”
葬文书点头:“是呀,活下来……能不好吗?”
白初云没接话,他能说什么,按照和幽泉子的交情,他和葬文书还算是敌人,可那个命令是魏老将军决定的,葬文书不过是执行命令罢了。
“你回去吗?”
“去黄山,一起吗?”
“行吧,门派没了,所有人也没了,我如今也算是孑然一身,你在楼兰墓里拿了不少宝贝,短时间因该养得起我,再说了,我自己这还有点存款。”
白初云点头。
漫长的旅途中,多个人陪伴定然是好的,虽然白初云希望那个人最好是个美女,而不是个大汉,可有总比没有好不是嘛。
几天后,白初云终于来到黄山,注视着巍峨壮丽的山岳,白初云有些骂娘的感觉,都特么是群人才,这么大的山岳群,怎么找?
葬文书拍了拍白初云的肩膀:“先找个地方住下吧,不急于一时。”
“你说,那镇魂铃会在哪里?”
法珈尊者问道。
“你觉得他能拿到镇魂铃吗?”法印尊者反问。
“怎么说?”
“拿到镇魂铃的他,定然会安于现状,届时,其他人如何想他做他们愿意的事情呢?”
“你的意思镇魂铃不在这?”
“在。”
顿了顿,法印尊者继续道:“或许在,我觉得凌婵佛不会骗他,但他拿不到镇魂铃。”
找了个宾馆住下后,葬文书说道:“我觉得那个镇魂铃不可能在这黄山的某个街角旮旯里,如果是这样,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白初云捧着热茶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去黄山的各个门派看看。”
葬文书说道:“镇魂铃这种东西,极有可能在这些势力里面。”
白初云点头,俩人一拍即合。由于白初云胸口玉佩的时间已经不多,天道殿的和尚给的罗盘也已经失去作用,商量定下后,决定分头行动。
游历在各个山头,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初云的心是越来越凉,直至跌进深谷。
晚间,白初云和葬文书对坐在夜宵摊子上,每人身前一瓶酒。白初云拿起来直接就给闷了,到了最后,因为啤酒中的气体,最后一口直接被喷了出来。
“去他妈的!”
白初云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将手中酒瓶砸在地上。酒瓶子碎裂声中,引得众人一阵侧目。
葬文书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白初云发疯,没有劝止的打算,也无从劝止,三天下来,他们两人几乎将整个黄山数得上的势力都有了个边,却没有任何发现,一丁半点的发现都没有。
葬文书回想着,苦笑摇摇头,端起酒瓶轻抿一口,放下,注视着呆呆傻傻的白初云。
“初云?你怎么会在这里?”
幽泉子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注视着满脸赤红之色白初云惊讶的问道。
愤慨之际的白初云听见这声音也愣住,扭头看去,却见幽泉子黑着两个眼圈走过来,也是满脸惊讶:“怎么也在这里?”
“我……”
幽泉子环视一圈,低声道:“你住在哪里?我们去你房间说。”
白初云点头,唤过店老板结清账单,又拎着一瓶酒带着葬文书和幽泉子回了住处。
中间,幽泉子的目光总是朝葬文书瞥去,葬文书却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幽泉子也没说话,三人沉默的来到宾馆。
进了房间,白初云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幽泉子出了口气,并没有说自己的事情,反而看向葬文书:“他怎么在这里。”
葬文书抿嘴,将白初云几人走之后的事情说了遍,又说:“我现在孑然一身,是白初云带我出了戈壁,我就陪他来着黄山一趟了。”
听到发丘派几乎被灭派,幽泉子也有些动容,却没说太多:“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别再做些挖门盗洞的事情了。”
葬文书点点头。
白初云又一次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从楼兰墓出来后,我着急回师门,可我师妹身上有伤,不能长途跋涉,所以我就先回去了,想着如今国泰民安,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幽泉子说着,牙已经咬了起来:“哪知道我刚从师门出来,回去以后,师妹依然不见,只有一封书信留在床上。”
“那封信是……”
即使不听这些,光看着幽泉子的表情,白初云也猜得出出事了。
“想救你师妹,就来黄山!”
说着,幽泉子夺过白初云手里的酒,也不在乎瓶口还残留着白初云的口水,灌了两口:“妈的,我都来了黄山六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小希被人绑架了?”
白初云惊讶道:“小希虽然有伤在身,好歹也是修道者,怎么……”
话到此处,白初云突然顿住:“幽泉子,谁让你去的楼兰墓?”
“我自己……”
幽泉子刚说到这,眼睛眯了眯:“却是容锦寺给我的《楼兰笈》!”
“又是容锦寺!”
白初云冷笑:“你知道谁让我来的黄山吗?”
“容锦寺方丈?”幽泉子问道。
“嘿嘿嘿……”
这一刻,白初云笑的有些狰狞:“我现在百分之百确认,那老东西再把我们当棋子下。”
幽泉子微微睁眼:“你说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不然为什么这么巧?我刚去楼兰,你也去楼兰,而且,千年都没有聚集在一起的《楼兰笈》居然在那一次齐聚,或许这是个巧合,可我们所有人刚被困在大阵中,诛仙剑就被人偷了,而且灭了口。”
白初云吐出一口气:“有那般实力,再有诛仙剑,世间还有谁能挡的住他,或者,杀的了他,他为什么灭口,那只有一种可能,怕人认出他的身份。”
葬文书问道:“那他为什么又杀了个回马枪?”
“用你师兄弟的血,养光头佬呗,因为,陆地上虽然有很多门派,可光天化日之下不好动手,墓里可就没这多顾及了。”
“哪又为什么引我们来黄山?”
幽泉子问道。
白初云冷笑道:“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回去?”葬文书道:“你那玉佩的时间还有十天,来得及吗?”
“来不来得及这由不得我了。”
白初云叹口气:“不把事情搞清楚,我真的受不了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幽泉子刚想起身,突然愣住:“葬文书,你喝酒了吗?”
葬文书也是一愣,扭头看着拿着酒瓶子的白初云。白初云尴尬的挠挠头:“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吧。”
“哼,看见没,玩砸了。”
法印尊者冷哼一声。
法珈尊者皱眉:“真的会是凌婵佛偷走了诛仙剑,掳走幽梦子吗?”
“你还信了?”
法印尊者嘴角一钩:“这是有人栽赃凌婵佛,凌婵佛引他们去楼兰墓,本意是想灵韵阁的人注意到白初云,而另外一个人却想顺水推舟,让白初云脱离凌婵佛的掌控,我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认,偷走诛仙剑的,绝对也是为了白初云。这么一个人躲在暗处,你我都要小心了。”
法珈尊者点头:“好。”
湘虚子如同二流子似的荡悠在夜市中,手里还捏着跟烤肠,边走边吃。
“师傅。”
就在湘虚子蹲在古玩的摊子上挑着什么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跑来,低声在其耳边道:“师傅,道观里突然多出个人,一个女人。”
湘虚子一愣:“扯淡,咱们是道观,哪来的女人。”
“真的,不骗你,那女的也不知道怎么来咱观里的?身上受着不轻的伤,而且还昏迷不醒,大师兄怎么也唤不醒她。”
湘虚子眼珠转了转,没说话。
“师傅,大师兄说那女的有着道行,不像是普通人。”
“走,回去看看。”
湘虚子一拍大腿,转身就走。
那人也颠颠地跟在湘虚子屁股后头,回了青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