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婉儿呀。”
话音出口,光头佬自己都有些惊讶,因为那声音已然干涩沙哑。
“谁让你伏杀婉儿的?”
“我……”
光头佬刚刚张嘴,面前的段天婴瞬间消失。见此情形,光头佬本能的伸手拔刀,可惜为时已晚。刀刚出一半,段天婴就已经出现在光头佬面前,一手为爪,直接捏住还没反应过来的光头佬的咽喉。
段天婴低头看着光头佬抽出一半的汜水:“还想跟我动手?”
光头佬抽着气,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再问一遍,谁让你伏杀婉儿的?”
段天婴说着话,手上的力道微微减轻,以至于能让光头佬说出话。
突然间可以呼吸空气,光头佬却只是连声咳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段天婴也不着急,就那样盯着光头佬铮亮的脑袋。
“我……我不知……啊!!”
光头佬不知道都还没说完,段天婴立掌为刀,砍下了光头佬还摁在刀柄的手!
“下一次就是小臂。”
“我……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段天婴冷笑一声,手刀挥下,光头佬的小臂掉落在地,还没让光头佬痛呼出口,段天婴另一只捏着光头佬喉咙的手再一次加重。
光头佬蓄发已久的一声痛呼就这样被硬生生憋了回去,那眼中,已经充满了血丝,另一只攥着汜水的手,也是青筋暴起,可又能如何呢,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挣扎反抗,都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瞧着有些缺氧的光头佬,段天婴缓缓松开手。那光头佬一个没站稳,跌倒在那由自己胳膊处流出的鲜血,凝结成的血洼当中。
伏在地上喘了半天的气,眼见着光头佬气息恢复的差不多时,段天婴再次问道:“谁让你伏杀婉儿的?”
光头佬咳嗽着:“是……是……”
就在段天婴蹲身,准备听听是谁的时候,光头佬怒吼一声,手中寒芒一闪,汜水已然出鞘,直逼段天婴的喉咙。
段天婴愣了一愣,冷笑道:“不知死活!”
话罢,身形一晃,已经离开半丈有余,汜水的刀角擦着他一缕头发划过。
见一击不成,光头佬一个驴打滚,再一次拉进和段天婴的距离,不言不语,手中汜水又一次划向段天婴的胸口。
段天婴只是冷笑,也不还手,又是一闪,却已经出现在光头佬身后。
“你的速度,太慢了!”
光头佬嘴角一抽,牙根一咬,手腕反转,汜水朝后再次捅出。
段天婴抬手在光头佬脑门就是一下,然后身形一转,躲开光头佬的一击,回手又给光头佬一个耳巴子。
啪……
一声脆响,光头佬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羞愤之下,哪里管得了招式招法,单手持刀,就是一阵地左劈右砍,依旧难沾段天婴分毫,不但如此,还被段天婴抬手时不时的反击整的满头是包,脸也都被打肿了。
几十个回合后,光头佬用汜水撑着地,自己整个人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怎么?起来继续反击呀。”
低头凝视着矗立身前的段天婴的鞋子,光头佬咽了口口水:“老子……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没等段天婴张口,光头佬就继续道:“但是我可以帮你联系他,如果可以,把他骗出来,至于剩下的,你去问他吧。”
段天婴点头:“可以。”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光头佬抬头,定定地看着段天婴:“放我一条生路。”
“哦?你觉得你现在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段天婴冷笑着问道。
光头佬也嘿嘿地笑起来:“如果不说是个死,说了也是死,我为什么要说?”
“这样你可以死的好受些,没那么疼苦。”
“哈哈哈哈……”
光头佬一阵讥笑:“老子纵横戈壁几十年了,你觉得老子怕那点疼吗?”
段天婴沉默片刻,点头:“只要他来了,你就可以滚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黄山青云峰湘云观。
“你说什么?”
亦欣微微睁大了美眸:“我好不容易从师门出来一趟,你居然让我帮你照顾病人?”
湘虚子低头咳嗽几声:“师侄,我这道观全都是男人,这肯定是不能照顾人家女娃的起居吧,这毕竟多有不便嘛。”
“不可能。”
亦欣抱着膀子扭头不看他:“你自己请人去,别找本小姐,我没那功夫。”
“师侄,只要你答应帮我照顾几天,我就找大师兄,让他放你多玩几天,一年都行。”
湘虚子说道:“我是他师弟,说话你总该信得吧?再说了,就几天,多点也就十来天,而你就算现在出去玩,能玩几天,说不准明天就被召回师门了,在我这,我还能帮你挡了师门来的人。咱怎么也是师叔祖级别的人,一般人来了没啥用,就算是你师傅来了,我也能劝得他离开。”
亦欣听完,眼珠转了转说道:“行吧,最多十五天,而且事后,你要帮我争取一年的时间不回师门。”
“放心吧。”
湘虚子把那胸脯拍得啪啪响。
“行吧,带我去见见要照顾的人。”
湘虚子点头,起身领着亦欣来到幽梦子的房间。
“就是她。”
亦欣来到床边,注视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儿。
“她是你什么人?”
亦欣看着那惨白的面容问道:“还受了伤,也不治疗一下嘛。”
“她……”
湘虚子想了想说道:“算是朋友的徒弟。”
“她师傅呢?”
第二日早晨。
白初云三人随便吃了点早餐,退了房间后,坐着幽泉子的豪车启辰回家。原本白初云打算开自己的破车的,却没想幽泉子一见白初云的车,转头就去开自己的了。白初云也无所谓,整好体验一下坐豪车的感觉。
途中,葬文书问道:“去了容锦寺,你们打算怎么办?”
白初云也一直想问,一听葬文书说起,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幽泉子。
“开门见山,这种老狐狸和他绕弯子,只能把我们自己绕傻了。”
“如果他不愿意说呢?”
白初云问。
幽泉子咬牙:“那就让我师傅和他谈,我还真就不信了,他就敢和我们灵韵阁彻底闹掰。”
白初云听罢,和葬文书对视一眼,皆是默默不语。
昆仑山巅,雪峰之顶,天水湖畔,上次与湘虚子见面的太虚子肩披雪白狐皮大氅,身穿淡黄色八卦道袍,腰系银白色锦带,上挂紫晶八卦,手拿玄铁龙须拂尘,缓步行走着湖边。
太虚子目视着天水湖对面停下脚步,那地平线上,太阳露出一角,照耀着天水湖中的天水微波粼粼,那一刻,整个天水湖畔如同仙界一般。
此时,身后一名弟子踱步而来。
“徒儿拜见师傅。”
“起来吧。”
“是。”
这名弟子真是跟随亦欣的两名弟子之一——亦华。
“师傅,诛仙剑的下落可能找到了,在……上官婉儿的手中。”
“你们见到了?”
太虚子问道。
“没……没。”
太虚子皱眉:“没见到怎么就说在上官婉儿手中?”
“这……”
太虚子转身看着冒汗的亦华:“怎么回事?”
“是……亦欣师姐说的,弟子不敢不听。”
“亦欣?”
听罢,太虚子苦笑摇头,回身注视着天水湖,那初阳下的星星点点:“罢了,她人呢?”
“不知道。”
“随她去吧,你先回门派就是了。”
“是。”
“雅儿,我可能要走了。”
大街上,上次收留悦雅的美女说道:“老爸贪污受贿,已经被抓了,家里被封,外婆怕我出事,让我先回她那里,等事情过来再回来。”
悦雅抿着唇,苦笑:“好,雪儿,你小心点。”
原来,上次法院之后,奥古兰斯·悦雅和其父母断绝了父女关系,被面前的女孩——陈雪儿收留。而这陈雪儿的父亲是一家医院的院长,前两天因为贪污受贿被人检举,如今已经抓进去了,而他们家的财产,也已经全部冻结。
听闻消息的陈雪儿的外婆心忧外孙女,决定让陈雪儿的母亲带着陈雪儿暂且回家一趟,等风波过后,再让她回来。
注视着略有些憔悴的悦雅,陈雪儿叹口气:“对不起,没想到……”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打扰了你们这么久。”
悦雅挤出一丝微笑:“别太担心了,就当做度假吧。”
“那你呢?”
陈雪儿道:“不如你和我去外婆家吧,外婆虽然没有老爸有钱,可在当地也算有些关系的。”
“我能有什么事情。”
悦雅上前一步搂住陈雪儿:“乖乖回去吧,放心好了。”
“雅儿,我这里还有十万块,是我这些年的私房钱。”
陈雪儿悄悄塞给悦雅一张银行卡:“这张卡我看了,没被冻结,虽然不多,你先用着,如果不够再给我打电话。”
攥着陈雪儿塞进手里的银行卡,悦雅眼圈一红:“谢谢。”
“雪儿,我们走吧。”
身后,陈雪儿的母亲走上来:“雅儿,要不一起去吧,雪儿在她外婆家也没朋友,一起过去做个伴。”
悦雅摇摇头:“谢谢阿姨,这些天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麻烦阿姨,我先走了。”
悦雅说着,一步步后退。
“再见。”
陈雪儿挥手道:“等我回来。”
“好。”
悦雅点头:“路上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