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关口走出几人,为首一人四十上下,一身紫色道袍,气质不凡。
“这位就是我们的掌门吧。”
刚刚前去报信的弟子跟在紫袍道士身后道。
苏卫向前两步,躬身行礼:“神宗道苏卫,拜见掌门真人。”
“苏卫……”
紫袍道士伸手虚扶:“快快请起。”
“多谢掌门真人。”
苏卫起身,从怀中掏出段天婴的身份令牌:“晚辈奉家师之命,前来请求掌门真人帮忙寻找一人。”
接过令牌,紫袍道士细细查看一番,确认苏卫身份后将其还给苏卫。
“来,里面请,咱们慢慢谈。”
…………
昆仑山太一道。
太虚子行在一条通往湖中心的通道之外,左右微波粼粼,清风徐来。
很快,太虚子通过通道,来到湖心岛上一座古朴的建筑前。
“徒儿太虚子拜见师傅。”
“进来吧。”
建筑中,传来一中年人的声音。
推开面前大门,太虚子缓步走进院中,只见里面绿树成荫,遍地青草之中,朵朵鲜花绽放。不但没有半点秋的苍凉,却还有春的清晰。
“师傅。”
太虚子站定脚步,注视着院中一中年男子再次躬身一礼。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中年男子手持水壶浇撒着前面的花朵,也不看抬头看一眼太虚子。
“师傅,白家后人有下落了。”
浇撒清水的手微顿,青年男子直起身,看看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太虚子。
太虚子也没再说话,等待着中年男子的问询。
中年男子并没有着急去问白家后人的事情,反而俯身继续浇灌着那鲜艳夺目的花儿。
许久,水壶中的水都已经浇完,中年男子这才再次直起腰,感叹道:“秋天来了,再如何管理,也无法让它逃脱天地的束缚呀。”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来,太虚子微微抬头,却见几片花瓣随风而去,飘出院子,飘向远方。
“白家后人的身份确认了吗?”
将水壶放在墙角的木架之上,中年男子问道。
“已经有所目标,亦欣正在调查。”
“让亦欣去?”
中年男子一怔,用手指点着太虚子:“你呀你呀,你那徒弟什么样子你会不知道,让她去调查,没个半年回得来?”
太虚子干咳一声:“师傅,事情是这样的。”
很快,太虚子就将白初云近期所作所为说了一遍,又说亦欣和白初云有所接触,调查起来会简单不少。
“既然容锦寺方丈可能会清楚,那么直接找他问一下不就可以了嘛,何必多此一举?”
“这……”
太虚子注视着中年男子拿起大剪刀修剪树枝,有些犹豫:“师傅,毕竟是佛教之人,不一定会实话实说的。”
“他们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嘛?”
中年男子头都不抬道:“随便一打听就可以知道的事情,他们还能藏的住不成?”
“这……恐怕还要从长计议吧。”
太虚子道:“毕竟不是同一派,万一让对方察觉什么,咱们不就被动了嘛。”
“你派两个人把我这花花草草管理好,我出去走走。”
中年男子抬头,看一眼太虚子:“去看看那个白家后人。”
…………
雷霄关神霄派。
“天师的意思我明白了。”
紫袍道士点头:“既然是天师的意思,我自然会依令奉行。”
“多谢掌门真人。”
苏卫拱手笑道:“有两位先生,再加上神霄派,那贼子定然难以逃脱。”
“师侄别急。”
紫袍道士抬手:“师侄可知那人长相,或者天师可有画卷记录那人相貌?”
“不曾有,家师也没交代。”
苏卫道:“貌似家师也未曾见过那人相貌。”
“这……”
紫袍道士微微一犹豫,再次问道:“师侄可知那人姓名?”
“不知。”
“未见相貌,不知名姓,这可如何着手?”
紫袍道士下手一人道:“苏卫师兄,莫怪师弟直言,天师这般让我们跟大海捞针也差不多吧?”
“萧戍子。”
紫袍道士轻斥一声:“不得无礼。”
那被称之为萧戍子的年轻道士微微低头,不再言语。
见萧戍子不在说话,紫袍道士转头对苏卫道:“师侄,我这徒弟虽说无理了些,可说的确实不假,什么都没有,这可怎么找?”
“掌门真人莫急。”
苏卫道:“家师既然让晚辈来,自然不是来为难晚辈的。”
说罢,苏卫将段天婴给他的那瓶装有玄清子鲜血的瓶子递给紫袍道士。
“这是家师交给晚辈的,乃是家师于那人交战,所得到的那贼子的鲜血。”
接过瓶子,紫袍道士露出一丝笑容:“有这滴鲜血比什么都好。”
…………
白初云开着自己的二手破车,行驶再宽阔的高速公路之上,听着舒缓的音乐,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半空中,黑袍人,也就是玄清子,低头注视着白初云那摇摇晃晃的破车,面沉似水。
“怎么会感觉不到白起的气息了?这不因该呀。”
玄清子喃喃自语。
他想要解开白起的封印,放出白起,最起码的就是要知道白起被封印在哪里。
可当年鬼谷子率领众派弟子围剿白初云,最终却没有一个当事人活下来,至于白起被鬼谷子封印在哪里,更是无人知晓。
如今,白初云莫名解开了体内白起的封印,或者说是解开了一部分。对于白起,这或许是一个接触外界的机会。
对于玄清子,这就是了解白起被封印的地点的机会,因为如今,恐怕只有被封印的当事人白起才知道自己被封印在哪里。可不知为什么,白起始终没有说出白起被封印在哪里。或者,他也怕众门派再次来个围剿行动吧。
如今……为什么白起又一次不露面了?玄清子不解,如果白起再次被封印,或者沉睡,那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其他人知道白起被封印的地点吗?
玄清子不知道,也无法去了解,鬼谷子携鬼谷门几乎全部精英围剿白起,却没有一个回去的,鬼谷门也在以后农民起义中没落。就算鬼谷门没有没落,恐怕鬼谷门弟子也不会不知道白起被封印地点。
“怎么样才能让白起说出他被封印的地点。”
玄清子喃喃自语,突然,他面色一僵:“谁在用追灵之术!”
他说着话,道道手印已经掐出,丝丝白光将其笼罩,直至形成一个光团。
“段天婴!”
玄清子微微仰头,黑袍之下隐藏的双目中传出一丝恐惧:“看来需要离开一阵了。”
下方,对什么事情都还不知情的白初云依旧哼着小歌,幻想着日后美满的生活。
…………
雷霄关神霄派。
紫袍道士控制着体内的灵力,在胸口形成一个小型阵法,而阵法的正中就是玄清子的一滴鲜血。
“对方屏蔽了自己的气息。”
片刻,紫袍道士解开阵法,伸出手,点在那滴鲜血之上,神奇的是,那滴鲜血居然没有滴落在地,反倒自己回了小瓶之中。
“那怎么办?”
苏卫问。
“师侄莫慌,给我一炷香的时间。”
紫袍道士呵呵一笑,并没有什么慌张的神色:“如果没有本事,又怎么偷的走藏在楼兰墓数百年的诛仙剑呢。”
…………
光头佬独自一人做为灯红酒绿的酒吧喝着酒,耳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亢奋过头的人们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抬头,看着高台上身着暴露、跳着妖娆至极舞蹈的舞女,嘿嘿一笑,却也没什么动作。
“这内地就是好,酒好、人好、地方好,总之什么都好。”
他喝着酒,谈着气:“比那鸟不拉屎的戈壁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呀。”
就在他感慨之际,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掏出手机一看,却是玄清子的。
“喂。”
“你……你在哪?怎么这么吵。”
“嘿嘿,我在酒吧喝酒。”
“嗯,今天你休息一晚上,明天去金市,给予保护那小子,我有些事情,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无论如何不能让那小子出事。”
“知道了。”
光头佬拉着长音:“片刻不得休闲呐。”
“等我事情结束,你想干什么,都由得你去,我不会再管你。但是,你要把我的事情干的漂亮。”
“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挂断电话,抬头注视着高台之上舞女妖娆妩媚的动作,耳听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的呐喊,光头佬突然仰天大笑、狂笑,以至于笑到最后,身边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个威武霸气的光头佬如癫狂般的动作。
…………
“喂,你到哪了?”
“我下高速了,不堵车的话两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
白初云嘴角已经忍不住挂上一丝笑容。又在可以见到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儿,怎么能不高兴呢。
“好。”
挂断电话,白初云突然看到远处墙壁上打着的珠宝首饰的广告,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我……似乎都还没送过她东西吧。这次出门这么久,怎么也要买点礼物给她。反正不知道以后还能活多久,还省钱干嘛。”
想着白初云都忍不住笑出声了:“再说了,就凭自己如今化神境的修为,挣钱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哎对了,悦雅好像说有人替我师傅送来一张银行卡,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