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船缓慢行驶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中,之上一层厚厚的冰层被破冰船冲破,推向两边。
站在甲板上,看着连天接地的蔚蓝,白初云深深地吸口气。
“还有一天,我们就要到了。”
亦欣抱着一个罗盘走来:“接下来的路就不好走了,万一迷了路,那就更难受了。”
“那不关我的事。”
白初云摊摊手:“有你和你师兄在,我就是来旅游的。”
“我在想悦雅怎么办。”
亦欣抽抽鼻子:“我是真没想到她居然晕船,现在可好,吐得都快背过气去了。”
白初云苦笑:“我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大小姐,居然会晕船。”
与亦欣聊了两句;等对方离去,白初云看一下悦雅所在的小屋,径直走了过去。
在破冰船摇摇晃晃的前行下,白初云推开了悦雅那本就没锁的门。
穿上的空间非常的小,尤其是住房,也就两张单人床的位置。而且,或许是不通气的原因,房间中飘散着刺鼻的鱼腥味,那种感觉真的是让人无法忍住。
注视着被褥中蜷缩的人儿,看着她那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娇容。
“感觉怎么样?”
来到床边,替悦雅掖了掖被角,低声问道。
“感觉……感觉……”
悦雅有气无力地带着鼻音说道:“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不让你来你非来,站在吃到苦头了吧,这还只是刚来,到时候回去还要坐船,到时候你怎么办?”
嘴里埋怨着悦雅,眼中却满是心疼。
“嗯……”
无意识地哼哼着,悦雅道:“帮我…把窗户打开好吗?这里…的味道我有点受不了。”
“不想活了吧。”
白初云叹道:“别说你现在还晕船了,就算不晕船,外面的海风也不是你能受得了的就,你这身子骨,海风一吹,估计我就可以给你办追悼会了。”
“可……可我真的受不了这里的味道。”
注视着迷迷怔怔地悦雅,白初云叹口气:“这样吧,我去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房间,我给你换个房间。”
“嗯……好。”
又在床边坐了一会,这才起床出了房间,迎面正好碰见亦星拎着大包裹走过来。
一见亦星,白初云连忙赶过去:“师兄。”
“嗯,怎么,刚从悦雅那出来?”
亦星扭头看看悦雅的房间,苦笑:“你这妹子还撑得住嘛?这可最起码还有一天的路程。”
“因该……还是能撑得住。”
摸摸鼻子,白初云无奈:“师兄,咱这有没有稍微好一点的房间,悦雅那个房间里面的味道真的是让人受不了呀。”
“你想的呢。”
亦星也是无奈:“咱们这条是走私船,没一个房间舒服,悦雅那间还算不错的了,你是没见我的房间,呐,刚从房间里整出来的垃圾。”
他说着,将拎着的大包裹递给白初云看了看,果然只见里面各色各样的垃圾都有,什么桶装方便面的盒子,还是康师傅老坛酸菜牛肉面!
还有牙膏壳、牙刷,这都算正常的,还有用过的避孕套,以及……一条生了蛆的死鱼,散发的恶臭差点没把白初云冲个跟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见白初云脸色难看,亦星道:“现在是禁船期,正规的船出不来,也只有这些破船愿意冒着风险来一趟。”
拍了拍白初云的肩膀,亦星劝道:“忍忍吧,下了船咱们找个冰洞休息两天,等悦雅休养好了咱们再上路。”
回到悦雅的房间,再次坐在床头,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悦雅,白初云轻声道:“我问过师兄了,没有什么好的房间,你能坚持住嘛?再有半天就好了,咱们就能下船了。”
“半天呀……”
悦雅叹道:“那…好吧,我再忍忍,忍忍……该就可以过去…了。”
话到最后,已经成了喃喃自语。
凝视着那被金色长达遮蔽下的惨淡容颜,白初云长长地出口气。起身来到门前,抬手将门打开,带着淡淡腥味的海风卷着潮湿的空气吹进了这闷热的房间。感觉到海风有些大;白初云也只能再次将门关上。
环视一圈,将一个大纸板撕下一块当做扇子。再次坐到床边,用手中的纸板为悦雅扇去鼻尖环绕着的鱼腥味。
许久,见悦雅动了动,白初云微微减轻了手中的力道,轻轻问道:“怎么,冷嘛?”
悦雅没有回答,只是那藏在秀发后面的小脑袋摇了摇,然后也就没了动作。
看着如小猫报的悦雅,白初云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线。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在一阵“咯吱”声中,敲门地人也没等房间里的人答应推门就进来了。
抬头与进来之人对视,白初云叹道:“你怎么来了?”
见白初云那个破纸板坐在床边,亦欣问道。
“屋里味道散不去,我只能这样帮悦雅减轻屋里的味道了。”
“你还真是……”
想了想,亦欣说道:“亲力亲为呀。”
见白初云不搭话,亦欣道:“行了,你就别扇了。我屋子已经收拾干净,把她弄去我房间吧。”
“真的?”
白初云一惊,惊喜抬头看向亦欣:“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干净的房间?”
“刚刚我师兄刚刚路过我房间,和我说的。别墨迹了,快点把她抱到我房间去吧。”
“好。”
白初云答应一声,连忙给亦欣让开了位置。
然后……亦欣和白初云俩人面面相觑,皆是语言。
“卧槽!我让你抱,你跑一边去干嘛?”
亦欣惊愕地问道。
“啊?”
白初云一怔:“我一个男的……不太好吧?”
“行,你不抱是吧?”
见白初云踌躇不决的模样,亦欣点点头:“那我让我师兄或者我那俩师弟来,估摸着都愿意效劳的。再说,悦雅如今迷迷糊糊的,还能知道谁对她干了什么。”
“不是……”
白初云尴尬的挠头:“不是?我这……你帮个忙呗。”
“本小姐辛辛苦苦把房间收拾出来,你居然还要我把来抱她过去?”
“咳咳咳……”
“快点,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行吧。”
来到床边,俯身在悦雅耳边说道:“那个……亦欣的房间收拾出来了,我这就抱你过去吧?”
身后,亦欣看着磨磨唧唧的白初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见悦雅微微点头,白初云这才吁了口气,也不管悦雅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抬手缓缓地将悦雅的被子掀起。
悦雅并没有脱衣睡觉,身上依旧是那身厚厚的棉袄,即使是这样,在掀开被子的瞬间,悦雅的身子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注视着蜷缩一团的悦雅,白初云连忙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本就已经裹成小猪一样的悦雅的身上。
“你干嘛?”
亦欣问。
“外面风这么大,她又刚从被窝里出来,别冻着了。”
“就两步路的事情,你真够麻烦的。”
也不搭理亦欣的唠叨,白初云俯身一手伸向悦雅的后颈,一手撩起悦雅的腿弯,微微用力,将其抱起,转身看向亦欣:“帮忙开下门。”
耸耸肩,来到门口,亦欣拉开了门,海风吹拂下,悦雅散乱的长发撩到白初云的脸上、脖颈,鱼腥味下,一股淡淡幽香顺着鼻尖沁入肺腑。
在亦欣的带领下,白初云快速的来到了她的房间。直到进入房间,将悦雅放在亦欣铺好的床榻之上,这才松口气。
褪去悦雅的外套,将被子给悦雅盖好。白初云皱眉:“晕船怎么会这么厉害?意识都模糊了?”
“那谁知道,我又没晕过船。”
一边的亦欣翻翻白眼,从怀里掏出一块灵玉,放在房间的中心。下一瞬,一股柔和的白色光辉突然闪烁起来。
“你干嘛?”
低头看着脚下凝结而成的阵法,白初云一惊。
“别慌,这阵法具有凝神安魂的作用,估摸着能让悦雅睡个好觉。”
她说着,缓缓来到床边:“一觉睡到靠岸,也能少受点罪。”
“谢谢。”
“我又不是帮你,你谢什么?”
亦欣撇撇嘴。
“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白初云说着,探手到悦雅额头,顿时一惊:“卧槽,她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一听白初云惊呼,亦欣也猛地已经,扒开白初云就来到悦雅身边,伸手一摸。
突然怒视着白初云:“你是怎么照顾人的,她都发烧烧成这样了你才发现?”
“不是,她说头晕……我一直以为是晕船…”
说道最后,白初云的声音也小下来了。
“这还真是……烧成这样,等明天靠了岸,怎么下船?”
亦欣埋怨着,也有些束手无策。
“那你想想办法。船上有没有什么治疗发烧或者什么药物,最起码别让她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我估计会出事呀。”
“船上的药你干用?”
亦欣翻了个白眼:“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们的东西咱们最好别用。”
“那你有没有什么丹药可以治疗的?”
“我有治疗内伤外伤刀剑伤的。”
亦欣摊手:“哪个修道者还能发烧,我闲着没事也不带这种丹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