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师兄,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身后,月灵问道:“我记得你好像去闭关了呀。”
“是在闭关,这不刚刚出关。”
木萧然摊摊手:“不过师娘给我安排了个任务,让我负责此次拍卖会的安全。没办法,我就被撵出来了。”
“这种事情不是由道中长老负责吗?”
月昭问:“怎么会让大师兄你来?”
“说是让我磨练一下。”
众人聊着天,说着话,一步步朝着湖心而去。
…………
圣界山脚,侍女掀起门帘,让寒梦玉下了马车。远处一名军士快步而来,直到寒梦玉面前单膝跪地。
“少爷,外面有两人求见。”
“哦?”
刚刚站稳脚步,寒梦玉皱眉问道:“何人?”
“来人自报家门为糜宗谷玄清子。”
“玄清子。”
寒梦玉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咱们的喜帖送给他了吗?”
“这个……属下不太清楚。”
“咱们出去吧。”
寒梦玉言罢,率先行在前头。
外界,玄清子矗立在冰雕大殿之中,注视着云纹环绕的冰雕王座。
“还真是穷的可以,除了那个王座,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在大殿之中转悠着,光头佬骂骂咧咧地道。
“你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似乎转的玄清子有些烦了,他说道。
闻言,光头佬撇撇嘴,却也不再言语了。
许久许久许久之后,还没有人出来迎接,老是了很久的光头佬又有些站不住了。
“卧槽,这群人死了不成?”
怒骂着,光头佬又开始转起了圈。
就在此时,侧门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紧接着,寒梦玉从里面露出头,看了看殿中处理的玄清子。
四目相对,玄清子微微一笑。
“想必你就是寒梦玉了吧。”
寒梦玉点头,快步向前两步,俯身一礼:“晚辈寒梦玉拜见玄清师叔祖。”
寒梦玉父亲璎珞媞的哥哥也就是幽冥子璎珞苏,他的师傅是玄清子的师兄玄易子,因此,他也该叫玄清子一声师叔祖。
“哎呦我操,这小子辈分这么低吗?”
一边,光头佬怔愕地看着玄清子:“又或者你的辈分太高了?”
玄清子也不理会智商长期不在线的光头佬。对寒梦玉道:“不必行这般大礼,而且你我并没有太多直接的关系,这声师叔祖受之有愧呀。”
数人寒暄几句,寒梦玉也就带着他们前去混元殿。当然,途中经过回音长廊的时候,光头佬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他那个急躁的性子,若非玄清子出手,差点就疯在了长廊之中。穿过回音长廊,经过回旋楼梯,通过混元珠。
当光头佬矗立在圣界山巅,混元殿门口时,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城池之际,他的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
“这……这……这……”
“这”了半天,光头佬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师叔祖,咱们下去吧,圣界山不允许多做停留。”
见玄清子和光头佬站在那欣赏风景,寒梦玉道。
“行。”
玄清子点点头,瞟一眼目瞪口呆的光头佬:“走吧。”
回过神,光头佬连忙追上玄清子的步伐。
“我的天!我这是穿越了吗?这里面是一个世界!”
光头佬喋喋不休地道。
玄清子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走着,遥望远方的城池,感叹道:“时隔千年,没找到璎珞媞已经发展到这一地步。”
“想要发展的快,和平是最起码的。”
寒梦玉道:“虽然这里以前什么也没有,全部的一切都要重头来过。但众志成城,千年时光,也不短了。”
“和平。”
注视着城池,玄清子喃喃着两个字。
“世间大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所以还没有分歧,不过是拥有共同的利益罢了。人性本恶呀。”
寒梦玉瞥一眼玄清子的背影,没有接着这个话茬继续下去,问道:“师叔祖打算住在何处,需要梦玉安排吗?”
“不用了。”
玄清子摆摆手:“自行溜达一下。你给我个身份令牌,等婚宴开始,我自己会过去的。”
“喏。”
…………
外界,天空中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但刺骨的寒风却依旧在继续,卷起的雪花铺天盖地;若是身在其中,还是有种雪依旧在下的感觉。天边一抹夕阳已经悬挂了两日有余,如永恒定格的一般,只有乌云与飞雪时不时掩盖其光辉。
站立在半空之中,法迦尊者缓缓吁了口气,朝着远处一个冰窟而去。
躲进冰窟之中,注视着极北之光的入口,他长长地叹口气,他想进去,毕竟让白初云脱离自己的视线太久,他也不放心。可他又没有喜帖,而且他本身也是佛,在这儿道统至上的地方,也容不下他。
硬闯也不是个办法,虽说距离的还远,可那边阵法波动的频率即使是他,也是望尘莫及。若是当真硬闯,恐怕小命都能丢在这儿。
“太一道让白初云来这儿干嘛?”
他拧着眉,注视着北风之中巡逻的白衣人。
“难不成只是为了让白初云脱离我们的控制?”
法迦尊者想着,苦笑着摇头:“还真是一盘乱棋呀,也不知道对弈的诸位都知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又或者,哪位高人隐居幕后,掌握着天下棋子。”
…………
太华山容锦寺方丈院。
小和尚慧一一如既往的抱着扫帚扫地,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扫的却是雪。
凌婵佛独自一人矗立廊下,注视着远处奋力扫地的慧一,凉风习习,卷过窗帘,携着几片雪花飘落凌婵佛的衣袍之上。
虽然已经是大罗混元大仙境的大能,莫说是普通的风雪,就算是整个身体投进冰湖之中,恐怕他也不会感觉到寒冷。
即使如此,他依旧填了两件棉袄,或许,多年的习惯,又或者,只是想入乡随俗罢了。
远处院门,慧明顺着墙角来到凌婵佛面前。
“师傅,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知道了。”
凌婵佛微微点头,干枯的老脸上面无表情。
“慧一也大起来了,闲在没事让慧刚教练他武艺,日后若是遇见了什么事,也能自保。”
“不等到他十八岁了吗?”
慧明惊讶地问道。
“不了,有时间就教一教吧。”
凌婵佛说着,抬腿踩着积雪朝着院外而去。身后慧明亦步亦趋地跟着。
“为师如今倦了,这些时日就有你们这些当师兄弟安排吧。”
凌婵佛一边走一边说:“尽快让他多学点东西,以后说不准用得上。”
“是。”
行到慧一身边,凌婵佛伸手揉了揉他的小光头:“走吧,吃饭了。”
“是。”
慧一仰头对凌婵佛启齿一笑,拽着大扫帚也就跟着凌婵佛一起出去了。
“慧一天赋不错,你们好好教,这两年因该会有不错的进展。”
“师傅,你要教我修炼了吗?”
听着凌婵佛话中的意思,慧一顿时兴奋起来。
“嗯。”
凌婵佛点点头:“但不是为师教你,让你的师兄们教你。”
“啊?”
“怎么不愿意吗?”
见慧一苦兮兮的小脸,凌婵佛问道。
“不是。徒儿是觉得师傅教起来,徒儿学的会快一些。”
“都一样的。”
牵着慧一滑腻的小手,凌婵佛长出一口气:“都是一样的,慧一这么聪明,肯定一角就会,还用在乎谁教的吗?”
“当然了。”
当凌婵佛和慧一聊天之际,身后,慧明注视着凌婵佛的背影,那眼中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师傅这……为什么会有一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寒风卷起慧明白色僧袍的下摆,柔和的冬日映照在他的脸上,却有一丝阴霾难以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