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怀表可是我爷爷传给我的,不卖!”
土罐摘下怀表捧在手里,流露出一副怀念的神色;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看起来装的确实像是个有爷、爷的孙子。
“死奸商!”孟黄粱心里麻麦皮,表面上却漏露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老板,你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说到底无非就是想抬高价格罢了,像你这种商贩,我估计只要价码合适,你连亲、爹都敢卖!”
“呵呵。”
土罐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看得出来这位小金人确实对这块破表有兴趣,不然听了这话早就赶人了。
“那小兄弟,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土罐平静的看着孟黄粱,实则在端详这位客人的衣着细节,从而推断出他到底是不是个有钱的主,能给他贡献多少利润。
“呵,老板你是做生意的,你得先开价嘛!”孟黄粱可不吃这一套,记得有段时间陪潘小乐去淘、宝,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那些日子可没少从小乐身上学到买卖里的行行道道。
就拿现在来说,他要是报价低了,人家会说出原本自己想的心里价位,但是你要是说的价位高出人家的心理价位,这种奸商恐怕能把这个价位再往上高好几番。
等东西真正拿到手上,花费的物资十有八九会超过其本身价值。
土罐将手伸进去抠抠鼻子,想了想说道:“这毕竟是家里老人传下来的老物件,听我爷爷说还是件不得了的神器,收你一万金币就可以了!”
“呵呵,告辞,祝你财源广进、日进斗金!”孟黄粱黑着脸抱拳,完事拉着珊娜就往外走。
什么玩意,一万金币买个破表?
又不是劳力士满天星,虽然人家这表也卖几十万,可那花的却是纸币啊!
而且你孟爷我身上总共也才不到一百金币,用一万金币去买你这么个破玩意,你咋不让我买你爷、爷呢?
还实体神器?
我呸!我浑身上下哪里像个傻子?
“麻麦皮,回去就让蕾娜带人来把你抄家了!”
怀揣着这样的恶念,孟黄粱也不想再逛下去了,决定此时此刻马上回去摇人,你这边都是托怎么了?
等着,我这就去摇人!
“我···小兄弟,别走啊你,你咋不砍价呢!”眼见愣神之间,孟黄粱已经带人走远,土罐顿时急了:“快回来,我逗你玩呢!”
“···”孟黄粱闻言回过头:“你这玩笑开的可够离谱的,一万金币,买你老婆都绰绰有余!”
“哈哈,那小兄弟想出什么价格?”土罐搓搓手,他已经准备开始你来我往的砍价大比拼了。
常年摆摊,他自觉得自己抗“砍”能力不错。
无论是被砍价,还是被人砍。
“我?我的心理价位,就你说的价格去掉后面四个零就成!”
这孙子价砍的~直接从德州扒鸡砍到了明洞泡菜思密达。
“个十百千万~”土罐掰着指头算账,回过味后,瞅了瞅孟黄粱,有些欲言又止,长长叹出一口气,无奈至极的说道:“兄弟,我这报完价,客人们砍到七八折的我见过,最狠的也就是打个对半折······可像你这种直接去掉四个零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土罐张张嘴,摊手道:“你特么是不是来捣乱的?”
言闭,原本周围那些个在摊位上挑挑看看还不时问价的“托儿”们,都齐刷刷的围上来。
看架势,恐怕是买卖不成打算明抢了。
珊娜还在没心没肺的吃着糖葫芦,孟黄粱一口没动,都让这吃货全部消灭了。
“老板,说话凭良心,当然,良心这个东西我也不是很确定你也有!”孟黄粱从土罐手上拿过怀表,咂咂嘴说道:“这特酿还是个坏的破怀表,指针都不带动弹的!
你这都敢卖我一万金币?我怎么就不能报个一金币的价了?”
土罐一时间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颇有你再叭叭说我,我就心肌梗塞死给你看,然后再狠狠敲诈你一笔的架势。
“第一次见你这么会砍价的小兄弟,罢了罢了,一千金币,这快神器怀表就是你的了!”土罐说完,很隐蔽的打了个手势。
就听见周围一大群“托儿”开始发光发热了。
“小兄弟,一千金币买这个不亏!”
“是啊是啊,这快怀表据我所知,可是老板的传家之宝,一千金币绝对是捡了个大便宜!”
“呦,真的吗,这么厉害,你这么一说,我都想买了!”
“呵呵!”孟黄粱心里暗暗一笑,嘲讽道:“你们都以为老子是这种脑子里进水的大傻缺吗?
不是!
而是因为老子没有一千金币这么多钱!!!”
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他还在电竞圈的时候,每次发完工资前后几天,都能在电竞馆门口看到一搓摆棋局的老骗子,明码标价一千一局。
很多人都感觉自己能破此局,结果斗志昂扬跑上前去输个三五千后,才发现这是个骗局。
他还记得自己队里就有人不听劝告,跑去下象棋交了大几千的学费,然后跑回来哭诉,奉劝他这个当队长的千万不要去试水,而且让他告诉所有队员不要再上这个当了。
呵呵,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还有赌的倾向,我老孟能玩吗?
当然,话说回了,这和他不会下象棋也有很大的关系。
去你的,撤的有些远了。
其实在刚才这玩意刚上手的时候孟黄粱就感觉到了,和燃烧宝石一样的能量波动,先甭管它是啥了,等拿到手了再说!
“老板,我也是做生意的,没啥大钱,一千金币我这辈子都还没见过什么样子呢!
可是我平时就喜欢倒腾这些小物件,你给我抹去四个零,就当是交个朋友好伐?”孟黄粱丝毫不为所动,管他们这些托怎么带,他就是不为所动。
你爱卖不卖,不卖我就回去摇人,大不了就是欠人情,反正我孟某的人情贼不值钱。
“对了,我特酿到现在卖了多少人情出去了?”孟黄粱突然扶额轻叹,这特酿以后要怎么还呐?
“既然是同行,那就给你抹两个零算了!”土罐叹口气,他能听得出来孟黄粱字里行间的拮据,确定眼前这位衣着不凡的“同行”其实真的没有多少油水让他搜刮的。
何况,这快怀表虽然的确是他爷爷留给他的遗物,但是挂在身上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用,一块破表,要真能卖个一百金币,那还不是美滋滋?
而且话说像这种表,要买一块新的,恐怕最多几百铜币就够了吧?
“还是太贵,我实在是负担不起,要不然还是算了吧,平常我几十枚银币都能买一大堆有意思的小玩意,还很好玩!”孟黄粱摇摇头,废话,身上也就揣了不到一百金币的小钱钱,让我都奉献出去?
我以后还吃不吃饭,还活不活啦?
“三个零!”土罐捂着胸口,另一手比出一个三字,粗声道:“这是我的最后的底线了,与其一金币卖给你,我还不如自己留下来做个念想!”
孟黄粱闻言,一脸挣扎的样子,他确实想卖个人情,直接摇一大堆人来抄家的。
但是想到自已已经不知道送出去多少人情后,就觉得脑阔疼,而且土罐现在这个报价并不是让他很难以接受,想了想,还是咬咬牙点头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