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你太冲动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两刚才差点就没命了！”石口对着龙川呵斥道。

此刻石口身上缠绕着巨额的恶意，蠕动地如同果冻一样，不断反哺强化己身，隐隐有着晋升至准特级强度。

龙川并未回复石口的质问，显得神志不清，两脚内八站立，脑袋更是以九十度以上的角度对着天空，双目发出强烈的红光，恶意与灵力混杂在一起，此刻它的能级正在节节攀升，原本就比之生存无数年之久的石口只差一线之遥的能级，赫然超越了石口，哪怕只是刚被转化，腐化者被转化会缺失一部分而降低能级，可龙川却不降反升。

‘这股力量，龙泽殷的血脉居然在被同化之后还能遏制人类思维的衰退？’石口心下惊叹道，它也是第一次直面永生者……的子嗣。

“呵哈哈哈哈……这股力量，这种放肆的感觉，这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感！”龙川站直了身子大笑，相比于前一秒那个白痴姿态，此刻散发出的气质和那种社会名流绅士没有任何区别，可以说龙川比原来的龙川更像龙川。

“呵呵，什么叫放肆？那分明是人类对我们的污蔑，这才该是世间本态！”石口语气激昂，周身的恶意也随着它的吐字而不断起伏，不过这些只是表面。

“多谢你啊，石口，以前我一直觉得你们是种多么无趣的物种，可当我亲身体会之后才发现，这简直爽爆了！”龙川转过头直视石口，笑道，面容几乎与人类时无异。

“你能明白就再好不过，可惜我们可不仅仅只有‘爽’能描述，真实的感觉可不是那种被局限的卑微人类能体会的。”

“我现在，需要更多鲜血！需要更多的精神食粮！需要更多的灵力！”

石口皱了皱眉，觉得龙川现在的状态，未免太过激进了，转化后的特性根本不会被其他情感带动，况且刚刚在受到自身威胁，会如此没脑子？：“万万不可，刚才那个特级肯定还在外面到处找我们，我已经通知了藤原村，巢穴也开放不再隐藏气势，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呵呵呵……”身上不断冒出黑气，龙川用着只是直视就能摧毁2级验证精神的眼神盯着石口发出一阵浅笑，随后从龙川身上爆发出了强烈恶意和灵力混杂在一起的冲击，即使是石口也不由得后退一步。

“你……”刚开口一个字，就被龙川打断。

“时间和状态都在变！还是你石口觉得，他能，杀死，我？！！”

比如刚刚将自己逼退更加猛烈的灵力放出，这股力量强大到甚至将属于同一个体龙川自身的恶意都尽数吞噬，庞大的能量增压产生了巨大的压力，气浪暴起掀翻了四周的墙壁和承重柱，使整个三楼轰塌。

灵力和恶意是反质正负的同种能量，此刻这个天平已然倾斜至‘正’的那一面，即便是作为同族放出的灵力不会感觉到痛楚，石口也觉得非常难受。

“你再这样，我就不会管再你的死活了，哪怕你姓龙！”石口提高了声调呵斥道，但它的面容并未有其他表情变化，这只是同类之间传递信息相较于平静的激动而已。

“的确是我冲动了。”出乎意料地，龙川突然回复了一句十分淡然的话，恶意又压过了灵力，见状石口的嘴角翘起，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的状态即刻转换：“不过我不觉得哪里不好！”

“你……！”灵力二度压过恶意，不再加拘束疯狂更甚于刚才的灵力再次席卷而来，将倒塌的小空间瞬间扩大，周围散落的尘土水泥大理石化为了齑粉随风飘散，这次的强度甚至开始排挤石口的恶意，让它的话再次被打断。

龙川纵身跳了出去，不见踪影。

石口留在原地看着龙川离去，自己本就没有管理龙川的责任，又不是监护人，在同一个主神系之下，迟早再见，况且龙川根本跑不了，自己早就察觉这里已经被那个特级封锁了整个医院的空间，强突光靠一个1级，完全不可能。

不过龙川有着完全属于自己的灵力，应该能出去？

这个状况自己确实没见过，哪怕一直以来频频食用灵力，可说到底只是转化成可供吸收的一面，根本不像龙川那样仅凭自身便能制造幽能。

只是龙川这个灵力到底怎么来的……

永生者真就这么强？

向前走了几步，龙川在起跳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大坑，那种瞬间爆发力作用下理应会彻底粉碎下面的楼层将整个医院的中间部分塌陷，可龙川的灵力回收席卷抵消了所有的力，因此只开通了一个直达地下二十米的深坑，向下望去只看见许多黑色的焦炭。

与一楼的吴宣科无声对视。

……

位于楼顶的戴庆眉头深深的皱起，原本上来就是想直接解决掉这个母潮隐患，可谁知本应已经处于‘解放’状态的母潮，却仍然处于一个聚合恶意的状态，导致了自身感知的错误？

这个母潮体内居然蕴含着二十个以上特级的恶意量！

可其本身输出极限依然是特级，即便拥有这么多恶意也伤不了自己。

只是如果说，如果在这里将这个污染源打爆了，那么那些逸散而出的恶意量该怎么控制？蓄电池无害，可因为这种原因死的倒霉鬼总有那么几个，而且母潮没有漏电一说，死亡瞬间恶意除了一小部分留在这里，绝大多数会回归星域。

然而这个‘小部分’非比寻常，可以一次性放出等同于经历寿命长短的总累积，那种海量是自己单独绝对没办法阻止的。

难道靠那些守卫吗？

不可能的，自己绕着城墙走一圈准特级一共也才发现两个，恶意少点还好说可以凑活，可面对一个特级母潮加上如此恐怖的量，那和送死没有本质区别。

至于现在唯一得知的同为特级，也就是那个给了自己一点熟悉感觉的王林……，可两个特级也不能扛过这二十份同级以上的量！

只能先放着不管了……

幸好限制总能加一点，容纳这二十份的容器在整体上终归也只算作一个单位，自己施加限制说不上多简单，但也不会太难，起码可以延缓母潮爆发至少八个小时。

这么想着，戴庆的灵力缓缓放出，蔓延至母潮主体上，想不排斥恶意而选择包裹，那么自然得是温和到极致，甚至都不能够算‘灵力’这种能量也就是作为结晶、电池所制造的——仙能。

源于古代仙人的技艺，压缩自身内循环能量使其能够储存外放的极致的可利用能量。

不管是恶意还是灵力，都能够被转化为仙能。

只是恶意一旦入体，那就是一个必亡的结局。

所以对于恶意要么无端永久排斥，要么选择主动拥抱永远放弃人身。

但恐怕没人会选择这么做，那些异魔的行为姑且不谈，从腐化者的所作所为来看就是一群极端分子，不加以限制的思维根本就是一颗会被随时引爆的炸弹，任何正常人都不会选择成为那样的‘人’。

至于天魔，永远的正体不明，真相恐怕只有那些传说才能窥见。

戴庆在循环系统不完整的状态下，勉强算是成功的聚合出了极高质量几乎等同于通过灵能机械的转化制造，接下来只要物理层面上去接近母潮表面，触碰瞬间就能解放爆发灵力尽数吞噬掉周围的恶意，完成覆盖收束局限。

“嗯？”

只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直觉告诉自己应该选择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