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了好半天，印美雪结巴道：“可，可是，盛家的家风很好，盛林然的爹——盛辰峰，对妻子也很疼爱。”

“你看，他结婚以后，公司就改名为盛林集团，‘林’是他妻子林意如的姓。连盛林然的名字，也是这么取的。”

“要不是盛林然不喜欢人，只喜欢动物，他们家绝对就是所有林城少女梦寐以求，想要嫁进的豪门啊。”

“女性想通过婚姻改变命运，这有什么不妥吗？”

白昕昕仔仔细细思考了一下，说：“所以，因为所有女人反正总有一天要成为别人老婆的，那些天生的白富美除外；然后，又因为盛家人对老婆很好，而我有机会成为盛家人的老婆，所以我很幸运？”

“你是这个意思？”

“我——”印美雪皱眉，“我是觉得这是笔挺划算的买卖。”

“买卖？”

白昕昕抚摸着下巴，“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婚姻’是什么，但我想，这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追求吧。”

“当然不是每个人的追求，”印美雪哑笑，“法律又没规定每个人都必须结婚，但是——”

“但是，如果是和比自己有钱的人结婚，那就不一样了，对吧。如果对方有钱，这就是笔划算的买卖？”白昕昕眼睛明澈透亮，掷地有声反问印美雪。

“也不是，也不是这个意思。”印美雪声音越来越小。

“那是什么意思？”白昕昕说：“有利可图就结婚，无利可图就可以不结？”

“Emmm——”印美雪突然好想哭。

“再说了，”白昕昕挺起胸膛，“新闻里每天那么多杀妻案，家暴案，还有老公出轨女性离婚后生活悲惨的例子，你敢说，和盛林然结婚，这些我就都不会碰到？”

“啊？”印美雪呆了，“我以为你挺喜欢盛总的，他怎么可能做这些？”

“那被丈夫杀，被家暴，被出轨的女性，结婚前不喜欢她们的丈夫，同时还觉得他们的丈夫会做这种事？她们难道是自愿被杀，被家暴，被出轨？”

“……”印美雪想回家！

白昕昕笑，“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会想结婚，我很有兴趣观摩思考学习。但我既不认为它是什么人类最重要，男女间最重要的事，也不认为它应该被当作是一种买卖。”

“不过简而言之，我也说了，我来这，不是为了给人当老婆，生小孩的。”

“这笔划算的‘买卖’，对我没意义。”

“那你想干嘛啊？”印美雪糊涂了。

“想干嘛就干嘛啊！”白昕昕答得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

-

和白昕昕吃完午饭，印美雪觉得自己好像死了好多脑细胞。她一副身体被掏空的表情，和白昕昕离开西餐厅。

要分开的时候，白昕昕对印美雪说：“谢谢你今天跟我汇报盛林然的行踪，不过他去找你们钟总，是为了别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至于我后院会不会着火——”

白昕昕苦恼地鼓了鼓腮帮，“印美雪，你有谈过恋爱吗？”

作为一只母胎单身“狗”，印美雪可怜巴巴地摇头，“没。”

白昕昕若有所思，“我也没。”

“师傅以前说，月老牵红线，凡人有姻缘之美，都是出于‘爱’。男女间，或不止男女间，‘爱’是最纯粹美好的事物，会让人宁愿待在凡间，甚至不愿在天上做神仙。”

“白昕昕，你在说啥呢？”印美雪听得云里雾里。

白昕昕也不知道自己要说啥，她傻傻一笑，“我就是奇怪，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么神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