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楼了！”

唯一的目击者跑到阳台上，往下一看。漆黑的夜晚，只有几盏路灯维持着照明的状态。

阳台下是公寓小区公园的绿化带，灌木丛一片连着一片，而包伶琪的父亲，正躺在灌木丛里。他面朝下，满脸是血，已经失去了呼吸。

盛林然带着柯凌随后赶到，再然后，是包伶琪的经纪人跟了过来。

包伶琪的经纪人两眼发直，嘴唇哆嗦，脸色煞白，“怎，怎么回事，人呢？”

盛林然看了眼阳台外面，回过头，沉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我——”柯凌慌张不知所措。他意识到那醉汉跳了楼，立马掏出手机，“我现在报警，叫救护车！”

盛林然看见那个目击者。

没有让他再重复一遍问题，目击者惊魂未定，先答了，“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就刚才，他自己跳下去的。我什么也没做。”

“我注意力一直在盛总你们身上，只无意地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不太对劲。等我再仔细看的时候，他已经跳下去了。”

“就这么自己跳下去了！”

白昕昕这时候也跑了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看到盛林然脸上的表情，又听到柯凌在打电话叫救护车，还看见包伶琪经纪人惨白的脸色。

白昕昕看向阳台外面，闻到了一股风中带着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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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和警察赶到，当场宣布包伶琪的父亲死于自杀。

包伶琪神情呆滞地坐在自家的客厅里，一切发生得太快，她还没来得及消化。

盛林然走到她身边。

包伶琪抬起头，木讷地看着盛林然，“真的？他真的死了？”

盛林然没有言语，但已经回答了包伶琪的问题。

泪水一点一点夺眶而出，模糊了包伶琪的视线。

她不敢置信，“为什么，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他不是要来折磨我的吗？他一出狱就找了电视台，就找了你们，他不是为了毁灭我的吗？”

盛林然侧头，定神看了会儿白昕昕。

“他是太内疚了。”盛林然回过头，再说：“也许是他终于良心发现，知道过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你们的伤害，所以——”

“我不接受。”包伶琪猛摇头，“我不接受他这么轻易就结束了生命。他觉得他这样做，一切就一笔勾销了吗？”

“他觉得，我会因为他的死而开怀大笑吗！”

盛林然沉默地看着包伶琪，过了好几秒，他开口，“一切都过去了。”

包伶琪心尖一颤。

盛林然的声音继续，“包伶琪，你曾经惧怕的，现在已经消失在了世界上。你只要继续往前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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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昕昕他们离开包伶琪的公寓时，包伶琪的公寓里只剩下了她自己，和经纪人两个。

柯凌原本执着地想要留下，但包伶琪决绝地跟他说了“不”。

“柯总，谢谢你的垂爱。”包伶琪简直没有人样，但看上去却还是那么美。她眼睫毛上都是泪水，她说：“短时间内，我还不想和任何男人发生感情。”

“我曾经伤害过别人的家庭，我要先为此赎清罪孽。”

柯凌心里明白，况且现在也不是谈这事的时候。

“那你好好保重。”他说完这句话，便同时也放下了心中的念想，转身，永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