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容顶替孟石头的安排,赵铁柱还是放心的,一来李婉容本身聪慧,二来还有孟一等人在旁拾遗补缺。
回到自己房间后,赵铁柱仔细思考着最近一段时间的安排,孟石头和李婉容的事情暂时只能这样了。丐帮那边有孟一等人问题不大,生意的事学堂的事有春雨姐妹和来福兄弟,后续教材的编纂不急于一时,实验室那边几个之前安排的的实验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成果。
那么过了殿试后,就将精力都放在洞真九章上面吧。赵铁柱决定开始洞真九章的修习。
宗正寺之行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赵铁柱就决定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外界,因为或许这世上还有其他隐秘的传承,或许还有其他组织可以解决孟石头的问题,但是时间呢?风险呢?
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其他的传承其他的组织?这是个未知数。找到这些传承和组织又要花费多少的代价,承担什么样的风险,同样是个未知数。
赵铁柱选择一边自己修习,一边继续打探,双管齐下,还有邢吉备用,这样似乎最好。
时间上没有浪费,而等赵铁柱亲身体验后,风险也会有一定的把控,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观想法能否用青面大人代替魇魔神。
按照赵铁柱对洞真九章的理解,观想法是公式,魔神是变量,代替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青面大人具有魇魔神的能力么?神魔的体系到底是什么样的?
赵铁柱想着和青面大人见面的场景以及魇魔神的手段,魇魔神很显然也和地府有着牵扯,因为按照通真观的记载,一开始通真观的魇魔神法是为了超度亡魂,积累功德。
既然是超度亡魂,必然是要连通地府,魇魔神法既然连通地府,魇魔神是否也是地府神祇一员,相同的神系手段是否相同或是类似,只是因为高阶和低阶威力不同,手段多寡。
赵铁柱心中认定青面的阶位肯定超过魇魔神,很难说是不是固有的知识影响,毕竟在他的记忆里,掌握生死簿的是阎王,阎王自然是地府的老大。
其实不管他认定的对错,他其实别无选择,观想法的根基是神魔真身,这神魔真身是否蕴含规则之密,是否规则化身,还是因为人类的认知赋予了规则神魔外形,这些都有待赵铁柱以后探索,现在最关键的从通真观得来的魇魔神像显然失真严重,而其他的神魔他只见过青面一个。
当然还有左右判官,可是既然有了坐在主位上的青面可以选择,谁会去选择站着的两位判官。
好吧,想到这儿,其实结果已经注定,赵铁柱修习洞真九章观想法的根基就是青面大人。
已经有了决定的赵铁柱接下来几天一边细细琢磨观想法,一边等着殿试。
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一件事的时候,时间的流逝总是非常快,转眼几天,殿试的日子到了。
在赵铁柱的记忆中,殿试比省试重要的多,因为殿试相当于对省试的复考,尤其是在北宋,在仁宗朝初期,因为你过了省试不一定能过殿试,也就是说,仁宗朝初期以及之前的殿试是会淘汰一部分人的。
后来是因为有个举人屡次殿试不过,愤而投了西夏,给仁宗朝带来了莫大的损失,还是因为殿试不过的举人没的官做生活比较凄惨,仁宗看不过去才有了殿试必过的举措,赵铁柱就不清楚了。
进了皇城,入了金殿,找到有自己名帖的书案,赵铁柱坐下后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前面不远处的皇座,他是省试第一,殿试时座位自然排在首位。
赵铁柱心态很好,他当然不需要担心,他是省元,靠着自己的实力考的省试第一,在诸多参加殿试的考生中已经验证了自己的能力,即使拿不到状元,也绝不可能落榜。
殿试很快就开始,比省试少了帖经一道,只有诗赋论三道,而有着之后千年以降的记忆,只要注意一些避讳之处,无论是诗是赋还是论,自然难不倒赵铁柱,心中打定腹稿后,很快就完成了答卷。
当然赵铁柱是不会选择早交考卷的,本来作为省元已经吸引很多人的注意,然后这时候还提前交卷,不是更引人嫉妒么,完全没必要。
装作正襟危坐,拿着笔虚空乱划,他的眼睛却是东瞅瞅西看看,咦,皇帝的宝座上坐了个人,原来天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
果然是少年天子,看着年轻的很,不过看他坐的笔直,头上的长翅帽不摇不晃,倒是有些少年老成。嗯,长相清秀,眼神比较柔和,眼神?怎么和天子对视了呢?朝着天子灿然一笑,赵铁柱忙垂下眼帘,装作检查考卷的样子。
赵受益有些诧异的看着坐在最前方装模作样的赵铁柱,挥挥手,旁边一个老太监走近几步,俯下身子,“皇上,怎么了?”
“陈伴伴,那个最前面的举子是谁?我看着怎么比朕还要小些?”
陈琳看了看赵铁柱,有些印象,“皇上,他是新科省元,赵子厚,是王参政的学生,皇上前两年还给他写过一个匾额,就是那个活字印书局的,这两年宫里有好多新鲜的事物,都是他进献的。”
赵受益惊讶道,“是那个说学子们研究出一些东西敬献给皇家的启蒙学堂吗?他们呈现的纸张,四轮马车,沙发,挺不错的,对了,宫里现在好多地方的窗户都更换的玻璃,似乎也是他们送来的。”
“没错,皇上。”陈琳又说道,“不止这些,您还记得上个月,皇后和张妃不还为了香水找你么。”
“香水也是他们弄出来的?”赵受益的面色有些古怪,似乎有些生气也有些尴尬,上个月,庞后和张妃为了那什么新送进宫的女神一号香水争得不可开交,把夹在中间的他很是难为了一番。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那小小的一玉瓶香水有什么好挣的,还有为什么女神一号只送进来一瓶,说什么天下独一无二,仅此一瓶,至此绝响,怎么就不能像女公爵,女伯爵的香水一样送进来十瓶二十瓶的。
“皇上,”陈琳看赵受益有些出神,“殿试后要不要召见他?”
“暂时不要,”赵受益考虑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他送进来这么多东西,就没有什么要求?”
“倒还真没有,说是作为大宋子民的一些心意,再就是希望能得到陛下的同意,跟活字印刷局一样给他们多写几幅字。”
“还是皇家钦准?这要求有些古怪啊。”赵受益和陈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么多东西就换几个字,图什么?
图什么,自然是皇室效应。还有是为了披虎皮,龙皮。当然这些这个时代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陈伴伴,殿试后召王参政。”
赵铁柱不知道皇帝陛下对他起了心思,他此时却是心里嘀咕,不是说天子年少,太后听政的么?怎么并没有看到太后,难道说太后不在意这殿试?
赵铁柱对朝堂的事不怎么关心,只是从后世的记忆里知道,真宗晚期的时候,当时的刘皇后已经替真宗处理朝事,到了仁宗初期,也就是天圣年间一直是太后秉政,直到太后病逝后,仁宗赵受益才真正的掌权。
或许殿试真的是不受太后看重,也不知太后听政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后世看的电视里老佛爷那样?这天子和太后之间又是怎样的纠葛?
赵铁柱在心里已经将宫斗剧排版了六集,终于有人交卷,又等了一会,大部分人都陆陆续续起身交卷的时候,赵铁柱也随着大溜交了考卷,出了皇城。
王芑有些奇怪,怎么皇帝这时候突然召见自己,殿试改卷的工作已经安排了别人,难道说殿试出了什么变故?
匆匆赶到文德殿,“老臣参见官家。”
“赐座,”等王芑坐下,赵受益说道,“王卿,赵子厚是你的学生吧?”
王芑不知官家提起子厚是因为什么,谨慎的回道,“是,陛下。”
赵受益有些好奇的问道,“王卿,你对你的学生应该很了解吧?能不能给我说说他。”
王芑有些迷惑,听官家的语气似乎不是什么坏事,“不知官家为何,嗯,是不是子厚在殿试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赵受益摆摆手,“不是的,我就是有些好奇,王卿,你知道么,你的学生这两年可是给宫里送了不少东西,但是他又没什么要求,仅仅是要我给他题几幅字,感觉有些奇怪。”
王芑恍然,他记得原来还是他向官家要了一幅字给赵铁柱,笑道,“官家,这个老臣倒是知道,子厚曾经跟老臣说起过,说是因为有了官家题字的庇护,他家里少了许多麻烦,所以非常感谢官家。”
赵受益这时似乎对题字有些明白,他皱了皱眉,有些生气道,“他们会不会打着朕的名义为非作歹,欺压良善?”
看到官家生气,王芑倒是不惧,赵铁柱的那些生意他是知道的,也调查过,不然也不会认了这个学生,“官家放心,老臣可以为子厚作保,绝无借着官家的名义行不义之事。”
“是这样么?”赵受益不置可否,对王芑道“王卿退下吧。”
等王芑离开后,赵受益对陈琳道,“陈伴伴,让皇城司调查一下赵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