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传来。
谢必安心中警钟大响。
“这便是炼气期的力量么?即使是一道目光,也拥有如此威力!”
但即便如此,谢必安心中却是丝毫不慌。
“寄生魔虫!”
头顶,魔虫微微蠕动着。
因为幅度过小,即使有些人察觉到了魔虫的异动,恐怕也会以为这只是风力的影响罢了。
一股股属于梁正奇的人族气息,从魔虫的尾部放出。
察觉到这股气息,那个看向谢必安的黑袍人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出了什么。
随后,便将目光移开了。
那股强烈的危机感消失。
谢必安心底长松一口气。
“终于蒙混过关了,不过刚才那个小子从怀里拿出来的包裹是什么?船费?”
荒海中存在无尽的危险。
即便是炼气期武者,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对付这些危机。
那三个炼气期武者冒着这些危险。
驾驶黑船,从外界进入荒海。
然后从荒芜大陆上,接走几个想要出海的人,却不收取任何报酬?
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些炼气期武者可不是什么圣人。
恰恰相反,每一个想要踏上黑船的人,都必须交给他们一些“船费”。
当然,谢必安自己是没有准备的。
更何况他也没有时间去准备这些。
“船费”的说法,还是他从梁正奇那儿听来。
可谢必安杀了梁正奇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至此地。
这其中可没有任何时间让他去准备什么“船费”。
但谢必安没有准备,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准备。
就比如被谢必安杀死的梁正奇。
尽管梁正奇是被赶出粱都,但不管怎么说,梁正奇的身份还是大梁的皇子,不至于连一个“船费”都凑不出来。
当然,梁正奇被谢必安击杀之后。
他准备的“船费”,也理所当然进了谢必安口袋。
谢必安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棕色的包裹。
这个棕色包裹,便是梁正奇所准备的船费。
打开包裹。
里面只有一物。
那是一朵花,一朵极其美丽的花。
鲜红欲滴的花瓣,青翠的叶子。
无一不彰显着这朵花强盛的生命力。
在红花下边,根部位置,被一黑乎乎的物质包裹,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谢必安却是知道的。
红花下边的那个黑色物质,不是别的,正是一颗心脏。
而且,还是一颗人族的心脏!
这株红花被称之为鬼云花。
从名字上看,就知道它与鬼云剑法有着关系。
修炼鬼云剑法到达一定境界之后,就会遇到一个瓶颈。
此时,只要拥有鬼云花,便能轻易跨过这个瓶颈。
否则的话,就必须在这个瓶颈花上个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
可以说,鬼云花是修炼鬼云剑法的必需之物。
鬼云花虽然效用奇异,但它的产量却也是不多。
就连梁正奇这个大梁皇子,也只是从国库之中取走一株罢了。
鬼云花产量低下的原因,便是在它的生长之上。
不同于一般的花朵,鬼云花并非是生长于泥土中,而是要生长在心脏之上。
而且,鬼云花所需的心脏,还必须要是人族的心脏!
若是种于其他生命的心脏,此花虽能生长,但却是永世都开不了花,如此一来,就等于是一株废花。
但即便鬼云花种植于人心之上,其开花的概率却也不高。
如果说在一千人身上种植鬼云花。
那么到最后能够成功开花的,最多不过一株!
将鬼云花收好。
谢必安看着下方。
自语道:“看刚才那个灰衣小子的表现,应该没什么危险。”
这样想着,谢必安终于踏上了藤蔓长梯。
……
……
不过一会,顺着藤蔓长梯,谢必安便已来到黑船之上。
刚刚踏上黑船,谢必安便迅速将黑船上的三个黑袍人观察了一番。
左边的是一个青年男子,长相颇为清秀。
但不知为何,谢必安总觉得,他的容貌与梁正奇好像有些相似。
青年男子的背上还背着一把带鞘长剑,看来这便是他的兵器了。
中间的是一个中年女子,面无表情,活像别人欠了她钱似的,她手中也拿着一件兵器,那是柄碧绿色的长鞭。
右边的是一个老人,白发苍苍,脸上满是老人斑,腰间挎着的兵器是一柄长刀,看尺寸,竟与蔡良朋的巨鲨刀相差不多。
“大梁的秘传武学为鬼云剑法,左边那个背剑青年看来是来自大梁的。”
“大燕的秘传武学为碧羽妖鞭,中间那个持鞭女子应是属于大燕。”
“至于最右边的那个老人,看他腰上的那柄刀,若我猜的不错,应是属于大蔡。”
荒芜大陆广袤无比,武者数量虽然稀少,但凡人数量却是颇多。
而凡人一多,由无数凡人组成的王国也是多了起来。
在这些王国之中,却有着三个王朝,力量远超普通的王国。
它们便是大梁,大蔡,以及大燕王朝!
从这三个王朝之中离开荒芜大陆的武者却也是最多的,而驾驶着黑船往返于荒芜大陆与外界的武者,也大都是来自这三大王朝。
看见谢必安,中间那个持鞭女子与右边那个老人还没什么。
左边的背剑青年却是笑了起来。
“哈!果然是梁正奇你这小子,怎么?夺嫡之战开始之后,就被赶出粱都了?
你皇叔我早就说过,你不是你大哥和你二哥的对手,当时我还劝你和我一起离开荒芜大陆。
可你偏偏不死心,还说什么只要有着一线希望,就不会放弃,到头来,你还不是失败了?
不过,我就猜到你这小子颇为聪慧,不会死磕在皇位之上,到最后肯定会来找皇叔我的。
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呐!”
皇叔?
谢必安心底暗自嘀咕。
梁正奇的皇叔,不就是当今梁皇的兄弟么,好像是叫梁向荣?
不过传闻不是说当年梁皇上位之后,就将他这个兄弟杀了么,那为何他会出现在此处?
想罢,谢必安摇了摇头。
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又不是大梁的人,关注这些,只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罢了。
看着梁向荣,谢必安小心地控制着白膜,在脸上露出个笑容。
“是啊,皇叔,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