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颜听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像那个‘阿饼’、‘小白’,也是他取的吗?”
“哦,小白和阿饼是本来就认识的,他们一直这么互称,我们也就这么顺着叫了。”笑天回答道。
“那……你这个‘笑天’是彭兄他取的吗?”曲颜又问道。
“不是不是。笑天是我的真名,前面还有我的一个姓。”笑天的笑容泛起了些许的苦涩,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姓明明很简单,但就是不会有人记住……你好好记一下啊,我的姓氏是……”
“小忆!就曲小忆怎么样!”彭兄突然大声道,将笑天的话语中最关键的那个字给盖了过去。
“小忆?谁是小忆?为什么要娶她?”这时小白和阿饼也回到了寝室里,只听到阿饼放下锅就咋咋呼呼地喊着。
“是彭兄给我取的称呼叫‘曲小忆’。”曲颜赶紧招了招手解释道。
“哦,还行,不过为什么要取这个称呼?”小白将桌上的碗摞好,问道。
“就是因为……”
“砰砰砰!砰砰砰!”
这时,寝室的大门被敲响了,打断了众人之间的谈话。
“砰砰砰!砰砰砰!”
说是敲门,但还不如说是拍门比较合适。
“谁?”
彭兄来到了门前,大声喊道。却见他右手向身边的空气一探、虚握、再如同抽刀一般地慢慢抽出。
竟然真有一柄木柄白刃的开山刀从空气中抽出,闪烁着森冷的白光。
“砰砰砰!砰砰砰!”
似乎外面的拍门者根本没有听到里面人的喊话声,依然“大张旗鼓”地拍着门,看着架势,如果彭兄不开门,怕不是要将整栋楼的丧尸都引到这个寝室的门口来。
彭兄打了个手势,左手缓缓地搭上了门把手。
笑天将手机递给了曲颜,交代了句“记下地图”后,便来到了彭兄后边,全身肌肉微微绷紧,嘴中又开始念叨着一些莫名的音节。
小白站在一脸怂样的阿饼和一脸茫然地接过笑天手机的曲颜两者身前,一只手伸进了刚刚洗好还带着些水珠的锅内,指尖沾着锅里的水,在锅里画着些看上去歪七扭八的符号。
“砰砰砰!砰砰砰!”
门被拍得发出了又急又响的惨叫声。
彭兄左手稍稍一用力将门把手压下,然后稍微用力地一推,便迅速地收回了手,微微举起了手中那刃长一尺半的开山刀。
如同兽吼般的嘈杂声冲入了寝室之中,汹涌的血腥味与腐烂味也随之涌入。
寝室地大门被缓缓地拉开了,门外就站着两个“人”。
之所以打引号,就是因为,她们已经是至少是“变体”的丧尸了。
左边的女丧尸微微着抬头,伸手将已经被血污染得换了一个色号的中分型披肩发撩到耳后。发青的脸上,一道大伤疤从额头的左上角一直伸到右眼的眼眶下,两只幸免于难的眼睛空洞地盯着差点就将开山刀劈下彭兄,梅红色的眼瞳在开山刀的刀刃上映出两道慑人的光圈。
右边的女丧尸微微沉着头,斜刘海下,两只紫红色的眼瞳在昭示着不详的气息。右边那一半掩藏在刘海之中的眼睛的下面缺少了一大块青白的皮肤,露出有些发黑的里层血肉,左边的眼睛似乎淌过很多的血泪,在左边的脸颊上画出了一道又一道。她的齐脖短发很好地保留了下来,只不过也换了一个色号罢了。
笑天看了看这两名丧尸身边的场景,发现,昨天傍晚他们在回到寝室的走廊上所留下所有的躯体与尸块全都消失不见了,似乎有“人”在特地地清扫过了一般。
但清扫者明显只清扫固体的东西,喷了满墙的污秽液体已经在墙上凝固了,一块又一块的东西看上去极度的恶心。
但他总觉得,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清扫,而更像是……收集?就好像……学校食堂收集残羹剩饭送到养猪场一样地……要知道,丧尸也是可以食腐的……
双方似乎陷入了僵持。
过了许久,斜刘海女丧尸动了。
只见她(觉得用“它”字似乎不太妥当,就用了“她”字)微微躬了一下身体,这是在打招呼?
彭兄微微眯起了眼睛,稍稍后退了一些,笑天也往旁边稍微地挪了一挪,好让后面的人也能够看清一些门口的情况。
接着,斜刘海女丧尸站直了身,伸出手指来,虚指了一下彭兄,然后也虚指了一下笑天,然后是小白、阿饼、曲颜。没错,她将寝室里的所有的人都虚指了一遍,然后她和旁边的披肩发女丧尸向后撤了一步,看着众人,一齐将手臂伸直,并指向走廊的另一端。
那一端有什么?
有全都被彭兄、笑天一行人都关上的数间寝室,还有……楼梯……
似乎,人家只是来为寝室里的众人指路的。
去?还是不去?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笑天开口试探着说道。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披肩发女丧尸与斜刘海女丧尸对视了一会儿,似乎进行了某种交流,然后两丧尸回过了头,空洞的眼神再度看向众人,接着,斜刘海女丧尸点了点头,然后收回伸出的手臂,转而伸到自己面前,摆出了个“Give me five”的手势。
“五分钟?”笑天猜测道。
斜刘海女丧尸点了点头,放下了手。
“谢谢。”笑天点了点头,上前将寝室的大门重新关上了。
“砰!”
寝室里的众人微微地放松了下来。
“怎么决定?”彭兄和笑天一齐回过头来,异口同声地问向小白。
“啊?”小白愣了一下,说道,“都看我干嘛?”
“重要的决定不都小白你下的嘛。”阿饼怂怂地说道,“你说去,大家就一起去。”
小白扫试过众人,发现就连依旧处于茫然状态下的曲颜也认真地看着他。
“那……”众目灼灼,小白犹豫了好久,才开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