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便有几个泼皮自告奋勇的去处理这乌鸦窝。有的人拿竹竿子捅,竹竿却没那么长,有的人拿身子撞那垂杨树,树干倒是晃动了几下,但乌鸦窝却是惊不下来,这时便有意说要去拿梯子。
鲁智深却撸起了袖子阻止,大声呵斥道:“哪能这般麻烦,既然这垂杨柳上生了乌鸦窝,将这树拔了就成!”
这话一出口,那几个泼皮顿时惊掉了下巴:“大师,这可是树……”
“树又能怎的?”
“拔树不是拔葱拔蒜,若是这个小的们自是容易,但若是拔树的话,怕是万斤之力也难成。”
梁上的好汉这时都将目光会聚在王登身上,他们都知道王登天生神力,别人拔不成垂杨树,他们的少寨主或许还真能。
王登却是笑着对这几个泼皮道:“你们自是不成,但鲁大师就不一定不成。”
说着,便将目光看向了鲁智深,众梁山好汉也看了过来,心想这花和尚也像少寨主一般天生神力么?当真要见识见识。
鲁智深这时又将衣襟往自己腰上系了一下:“咱家正好吃饱了,活动一下也好。”
说着便走到垂杨柳边,一支胳膊盘在树干上,一支胳膊在下面稳着,脚一蹲,身子倒压着树,然后鲁智深大呵一声,便猛的发劲拔这垂杨柳,顿时地面开裂,鲁智深的额头上青筋绽露,又猛的加力,竟然真的一把将这柳树从泥土中拔了出来,奇迹就在此刻创造了出来!
梁山的好汉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得有多大的力气才成啊。
就是王登虽然早知道结果,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这震撼的一刻也让他吃惊。这力气,当真是不小啊。
“提辖好本事!”
“师傅好本事!”
“哥哥好本事!”
众人尽皆称赞鲁智深。
垂杨柳一倒下,树上成年乌鸦已经惊的飞走了,只留下幼鸟和几个蛋,却都摔死的摔死了,摔碎的摔碎。
鲁智深见此不由得有些伤感的道:“为了一顿酒肉便伤了许多性命,着实有些不应该。”
王登笑道:“师兄的心中真善哩。”
鲁智深拍了拍手轻摇着头:“拔个垂杨柳尽是没意思,筋骨还未活动开,王兄弟不如我们两切磋一下可好?”
王登自觉这一年多来自己的武艺与力气都是大进,也有心想看看自己的武艺在江湖上的高低,便笑着答应了。
不一会儿,两个泼皮从房子里抬出了一根禅杖。
鲁智深的这把水磨禅杖重达62斤,原本还想做的更重些,只是这禅杖太重形制太粗就不好使唤。
鲁智深单手往禅杖上一抓,在腰间使了个花,便将这禅杖一把子树在地上。
梁山的好汉都被鲁智深这一手给弄得一惊,这禅杖这般重,却使起来灵活的像根木棍,可见得这鲁智深的本领非凡。
“王登兄弟,你也拿个兵器使使。”鲁智深摆好了架势,瞧得王登手上没兵器便道。
王登却是咧嘴一笑:“哥哥的武器这般厉害,小弟带来的兄弟身上的兵器没了比得上的,不如小弟就拿这垂杨树与哥哥一战吧。”
拿垂杨树一战?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却见得王登走到树前,拿脚从这垂杨树底下一掀,这颗重达几千斤的树竟然就轻飘飘的飞起,王登双手抓在树干的一头,这树竟然就抬在了半空中。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要知道拿起这垂杨树很难,在一头拿着更难,当真是天生神力啊。
“兄弟好本事!”鲁智深吃惊的赞叹了一声,眼神也变得凝重。
王登拿这垂杨树当武器,在院子里打斗就小了。两人便去了院子外,院子外正好有块空地。
二人摆好了阵势。
鲁智深陡然大呵了一声,一禅杖就向王登砸了过来,王登拿着这垂杨树的主干一扫。
鲁智深却不闪避,一禅杖砸下,这垂杨树的前半截竟然咔嚓一声被砸断,王登顿时觉得使起来灵活了些。
“这样才好,我们再战。”
鲁智深再道了一句,又是拿着禅杖来挡,王登只是拿这垂杨树猛扫。
二人一下子便酣战了数十招。
两人的招式打的都是凶猛的路数,打起来声势骇然,只让一旁的人看得目眩神迷。
周通咂舌道:“这两人的武艺这般厉害,简直都不是人。”
焦挺道:“要是咱们被砸一下,怕是一下子都成了稀巴烂。”
陈达却是看得眼睛发光:“少寨主我自是打不过,这智深大师,我……想来也是打不过的,但是少不得也要跟他打一场才甘心。”
曹正和薛永也是赞道:“少寨主的武艺当真是进步神速了,并且天生神力,以后只怕当真要天下无敌了。”
院子里的几个泼皮也是看得满脸通红,不断的给鲁智深大气。
鲁智深又与王登打了一百多个回合,使出了全身的本事,打得满头大汗,却是越大越心惊,知道这王登着实厉害,一年多不见,武艺居然进步这般大。
王登也是打得畅快。这一年来他虽然也曾找梁山上的好汉切磋,但目前梁山上的好汉中实在没什么厉害的高手,随着王登武艺的进步,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所以王登平时都是收着力与重好汉打斗,实在是打得不过瘾。
这回与鲁智深这一番较量却是打得爽。
二人再次对了数十回合,王登突然打得振奋,招式更加凌厉了,将这垂杨树使得又快又猛,速度力道更上一层楼,鲁智深不由得有些难以招架,落入下风。
“兄弟这般厉害,咱家这回输了。”鲁智深见此便认输了。
王登便也将垂杨树给扔在了地上。
“只是平常切磋罢了,哥哥拼命的招式还没使出来,倒算不得输。”
这平常切磋与生死搏命自然不同,鲁智深见不使出搏命的招式难以胜过王登便认了输,但是若真正的生死决斗,输赢却也不一定。
“输了就是输了,咱家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鲁智深洒脱的道:“今日当真是打得痛快,下次咱们再打过。”
“两位好汉的武艺当真是不凡,在下也有些技痒,有谁可与我切磋一番?”
这时,场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众人看去,不知何时场边已经站了一个汉子,刚才众人打得看得热闹,却是没发觉这汉子已经在这边瞧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