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不是开玩笑的吧?这私自刻玉玺可是要杀头的。”
“玉臂匠”金大坚摇了牙齿回过神来道,又关上了扇店门,将王登二人往外推:“你们这生意我可不敢做。银子……银子环给你们。”金大坚攥着银票,移开恋恋不舍的目光要将银票还回。
他干这一行虽然也干过一些替别人刻官员大印的事,但这刻玉玺的事还真没干过,这担的干系太大,他也吃不下。
王登却将银票推了回去,然后伸出一只手:“刻好就这个数!五万两!”
五万两!
金大坚心中狂跳,但还是推脱:“不是我不给小郎君面子,实在是此事确实为难……”
“七万两!”
“小郎军,这……”
“八万两!”
“小郎军,你真的不要让我为难……”
“一口价,十万两!不要,此事就算了!”
十万两!
“玉臂匠”金大坚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这小郎君也太豪爽,他要刻多少颗印才能赚这么多钱啊?
妈的!白给的钱不要白不要,皇帝的玉玺我也刻了!
金大坚一咬牙便做了决定:“行!这事我金大坚干了!”
王登笑道:“这才对嘛。玉玺不过是在块石头上刻几个字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寒暄了几句,王登等便出店走了。
出门没多远,萧让便笑道:“这个死胖子性子一直都那个样,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干。这回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入瓮。”
王登也是微微一笑:“还是你计谋高。”
王登又瞧了瞧自身的衣裳,虽然也是好料,但上樊楼还是有些跌份。
便对曹正道:“这附近有什么好的衣帽店,领我去瞧瞧。”
“这附近的高品轩,做的衣服甚好,不如我们便去瞧瞧。”
王登刚到高品轩,便见得几个伙计正在那上门。
王登等要进店,便让他们往外赶。
“各位客官,今日店中有事,各位还是改日再来吧。”几位伙计客气的对着我王登等人道。
虽然王登心下奇怪这大白天要关店门,但也没多问,便带着萧让和曹正准备去另外一家。
却忽然听得店里似乎有呜呜的叫声。
“店里似乎有人的叫喊声?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伙计面色一边,旋即摆了摆手道:“没……没什么事,各位还是快些走吧!”
此事蹊跷,王登一听这话便更不会走了。
一把推开这几个伙计,与萧让和曹正径直往院子里走。
院子里正绑着一个黑痩的汉子,嘴里裹着臭袜子,几个伙计守在一旁。
这汉子呜呜的叫着挣扎,就被旁边的伙计踢几脚。
一个身材肥胖的员外打扮的人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怒容。
旁边的一位有几分妙龄姿色的女子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半边脸上有着红手印,显然挨了打。
王登瞧着这女子的肚子有些显大,那被绑的黑痩汉子看像那女子满是爱怜,心中一下子便明白了这狗血剧情。
那胖员外一见王登等人闯了进来,不由得神色一变,骂着后面跟着的几个伙计:“你们怎么干事的!怎的让外人闯了进来!”
曹正便道:“误会!误会了!我们这便走。”
王登也不想管这事,便要与曹正等人离开。
但就在这时,那黑痩汉子忽的挣脱掉了嘴里的臭袜子,大叫道:“各位不要走,若是走了,那胖老四定要我不痛快!”
萧让却是嘴损的一笑道:“你这也是活该,谁叫你搞大了人家女儿!”
这话一出口,那胖员外便道:“你胡说什么!我女儿清清白白的,怎会与这忘恩负义的泥腿子搞到一起。”
那汉子一听这这话,却是不服气的站起身道:“胖老四!谁他妈忘恩负义了?是你忘恩负义!我与小玉早有婚约在身,可你却悔婚!这是人干事么?也不知道你这条命是谁救的!”
那胖老四气道:“那一时喝醉酒的话也能当真?你这泥腿子,穷的都没个着落,我岂能将我女儿嫁给你吃苦?再说了,你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当年我在上山遇到大虫,虽然是你爹救了我。但我给爹娘办了丧事,又养了你们母子这么多年,也偿还了你们的恩情了。怎的,还要我将女儿赔你不成?”
那黑痩汉子道:“这些年若不是我给你打工?你的生意有这么好?我给你白干了这么多年,也对得起你给的吃食衣物了。可我爹为了你丢了命,我娘去世的时候你却舍不得钱办丧事,只给了副棺材,还是我借钱将我娘风光下葬了。”
“这么多年你给的吃食衣物也是紧着差的给,这我都扔了。可你竟然要将玉儿嫁给太监做妾,这我侯健绝对不同意!我与玉儿真心相爱,我凭啥阻拦我们!”
侯健?“通臂猿”侯健?他怎么在这里?
王登在一旁听得这话却是神色一动,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通臂猿”侯健应该是“病大虫”薛永的徒弟吧,缝纫本事很不错,看来这事不能不管了。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这时也道:“爹,我与健哥儿真心相爱,又怀了他的孩子,你不要将我嫁给那梁公公。”
“你胡说什么!”
那胖员外一听这话又气得给了她女儿一巴掌:“你懂个什么!这梁总管有权有势,是爹这个商贾能得罪的么?再说,你跟着梁总管吃香喝辣的,又有地位,咱家也有了依靠,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如今大了肚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拿药堕下胎儿就是了。你还想生下那个贱种?梁总管一个太监,娶你本也不是要与他行人伦的,一是看你模样还行,二来却是借此与咱家有个关联,在咱家这店里拿些抽头也怪不得别人说话。”
王登有些诧异,萧让和曹正便向王登解释了一二。
原来这梁师成自命为苏轼的私生子,附庸风雅自命清高,却又是贪财如命,常常借着自己的权势给一些没权没势的商贾当后台,自个也从中抽取一些股份。只是这士大夫之流最是鄙薄这等商贾之事,梁思成便不好拿取。
他便想了法子,娶了许多商贾的妹妹和女儿当妾,抽取的股份名义上算到他的妾室头上当嫁妆,实际上却都收入了他囊中,二来却是借此来控制这些商贾,三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