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是陌生的,声音是熟悉的。
这个时候听到这个声音,心情还是忍不住有些欢喜。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凤仪姐,许久不见!”
我带着一丝欢喜,回答道。
“杜重阳,许久不见!”朱凤仪的语气平稳,听不出来是喜是悲。
是啊,好久不见。掰着手指头计算一下,其实也不过是两个月。但,过去的两个月就好像是两年一样的漫长。
“杜重阳,你现在在哪里?是沧阳吗?”朱凤仪知道沧阳的,我曾经想带她一起来沧阳。
她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她能够改变我的运程。
“是的,凤仪姐,你过来沧阳吗?”我问了一句。
“我要来!我不仅要带,我还要带你跟我一起回宜阳!”朱凤仪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决。
“回宜阳?”我有些犹豫,离开了那个地方,我就没有准备再回去了。
“重阳,我爸的战友如今接到通知出任宜阳县县委书记,我们要报仇,你要回来帮我!”朱凤仪的语气并没有跟我商量的意思。
看来,朱凤仪并没有把我当成外人,这是对我信任的表现。
我只是听着,半响没有说话。回到了沧阳之后,我就再没有想过回宜阳去。
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宜阳那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泥潭,异教徒,骷髅老头,还有那一个还在开采却又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诡异的有色金属矿……
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是可怕的,任何人惹他们,都很难全身而退。
如今,我在沧阳坐着地下皇帝,每个月有近千万的资金流入我的三新公司,我刚满十八岁,又惹了蛊毒。
或许,我应该为自己的命运考虑一下了。
我需要等在沧阳,说不定哪天张九玄就会回来!
然而,我能够拒绝朱凤仪的要求吗?
我也很清楚的知道,宜阳那一群人可以用杀局弄死一个县委书记,也可以弄死第二个。
如果,我不帮朱凤仪,或许她一点赢的机会也没有。
去还是不去?这是我一个问题。
“凤仪姐,等你来沧阳之后,我们在好好聊一聊这个问题吧!”我并没有立即答应她,我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好吧!我确定了行程再跟你联系!”
从语气中我听得出来,朱凤仪对我其实是有失望的。但是,我也没有办法。
如果以现在的局面,如果我身没有蛊毒,我完全可以带着重阳社的兄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宜阳,然后干掉吴俊杰父子,出掉萧家,然后用炸药炸平有色金属矿区。
到时候新任的县委书记直接接手整治,完全是毫无压力的。
但现在,我自己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还有,次对我动手的两个家伙没有找到。
只要没有找到这两个人,重阳社在沧阳就还有一丝隐患。
我很清楚千里长堤毁于蚂蚁窝的道理。
重阳社在沧阳已经站住了脚,接下来我将重启文兴社。
文兴社主要用于笼络沧阳的高层,比如各种沧阳有身份的商人,有权势的权二代,神通广大的土豪!
文兴社是一个高级群体,定期举办酒会,进行各种文艺活动。
文兴社内成员受重阳社庞大势力的庇护,同时文兴社为重阳社开辟疆土而下打点。
这两个人一直没有找到,根据大家兄弟的估计,这两个人不是沧阳人,动手之后就离开了沧阳。
我让兄弟继续找寻这两人的下落,并且派人去周边地区打探,包括去市区。
文兴社在沧阳最繁华的棺材地界租下了一栋楼作为活动中心。只要是文兴社成员,到这里享受一切服务都是免费。
当然能够加入文兴社的也都是沧阳层社会的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儿。成立之后,文兴社成员已有三十六人,基本包括沧阳的士农工商。
这一天,我坐在重阳酒吧的天台正张九玄发第四十八条消息,消息的内容已经从最初的恳求变成了现在怒气冲冲的谩骂了:
“张九玄,你个老不死的老色鬼……如果还活着,就吭一声!”
自从我中了蛊毒之后,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几十条短信。但是他从来也没有回过我。这让我怀疑他已经客死他乡。如果没有,那他就是准备看着我中毒死在沧阳了!
我发完了短信,穿着制服的酒吧兄弟,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来找我。
老头身材不高,留着八字胡,穿一身崭新的的老式宽松的休闲装。
这个人是胡宝生,是沧阳八宝斋的老板,在沧阳商界那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一号人物。
“阳哥,这位胡老板有事要见您!”
“杜社长,您好!”他跟我客气的打招呼。
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请坐!”
沧阳八宝斋是沧阳城最古老的点心店,他家的点心也是味道最好,生意最好。胡宝生从父亲手中接手,经营三十年,资产也千万了。
“杜社长,我有事想求您!”胡宝生规规矩矩的坐着客客气气的说道。
“嗯!请说!”我依旧不冷不淡的说道。
“是这样的,我手下有个做点心的师傅,叫赵德,因为掌握了我家的祖传秘方,就以此威胁我要给他加薪!我如果不加,他就煽动手下的徒弟罢工,再加,这家伙以前坐过牢,为人凶狠,手长跟七八个弟兄,我们奈何不了他!有人建议我,说你杜社长的文兴社专为我们这些人说话,于是我过来请您帮忙!”
我安静的听着,半响之后,这才缓缓的问了一句:“要加薪?他跟你干了多少年了?”
“差不多十年了!”胡宝生说道。
“十年,老伙计了,要加薪不过分嘛!”我喝了一口红酒。
“我知道,但是杜社长,你是不知道,这家伙一开口就要我一百万年薪,我们八宝斋在沧阳生意确实不错,但是这一百万也是支付不起的!”
“一百万,确实有点过分了!”我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胡宝生又接着说道:“杜社长,你有所不知,我儿子不服气前去跟他理论,结果被他打伤住进了医院!我们想报警,但是打伤人也不是什么大罪,不用几天他又可以,到时候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是实在没办法了!”
我听完了胡宝生的话,笑了笑,“胡老板,这对我杜某人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不过,我要帮你,就得有个理由!”
胡宝生一听,立即问道:“杜社长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这首先嘛,你得成为我文兴社的人!”我淡淡的说道。
“这个没问题的!”胡宝生连忙点点头。
“胡老板,我首先得说一点,加入我文兴社,就得守规矩,咱们得目标一致,不然可不好退出来!”
“那……有些规矩呢?”胡宝生试探性的问道。
“很简单,归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你八宝斋的事就是咱们文兴社的事,但是,咱们文兴社的事,你也得当成八宝斋的事一样对待?做得到,就入社,做不到,那就别入,入了社,可退不了!”
我平静的说道。
胡宝生略微沉思了一下,立即说道:“杜社长,只要能够将赵德这个活阎王给收拾了,然后我八宝斋可以正常做生意,我就谢天谢地绝不敢有怨言了!”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我看着胡宝生问道。
胡宝生点了点头。我对着旁边的人说了一句:“拿一张入社申请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