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几个小时,还是什么都没想到,我就没继续消耗脑细胞。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我直奔红衣老人所在茅屋,准备再次和红衣老人谈谈,打打底,看如何下手。
礼轻情意重。
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道理,即便是在异国他乡也不会落后。
在茅屋前等了一个小时,红衣老人慢悠悠的拉开门,似乎早就知道我在门外,他出门后朝我微微点头,接着就开始锁门。
要出门?
见状,我赶忙起身凑到红衣老人身边,笑呵呵的说:“老人家,是要出远门吗?”
“嗯,有点事要出去处理。”
老人要是出去几天不回来,伽玛前来,就没人帮忙,我下意识捏紧拳头。
卦象显示红衣老人是我的贵人,但卦象没显示红衣老人必然会帮助我度过这难关,能不能请到红衣老人帮忙,还得靠自己。
想让红衣老人帮忙,还得将关系搞好,我就厚着脸皮说:“老人家,我可以与你一同去看看吗?”
老人沉吟几秒后点点头说:“你想要去看,那就去看,不过有危险我不负责。”
“嘿嘿,我知道。”
将东西放下后,我随着老人一同出门,顺着山路小道朝山林内深入。路,我主动和老人攀谈,得知他叫果卡,也是一个降头师。
“我与伽玛,不是一路人,他是黑降师,我是白降师。”
降头师还分黑白?
我一脸不解,果卡看出我的疑惑,说:“白降师,可以解释为你们那边的医生,虽然也与降头有关,但主要职责是救人,黑降师则主要是害人,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我们白降师,基本不会与黑降师对着干。”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果卡为何昨天让我回去搞清楚伽玛的来头。
果卡是好人,伽玛是坏人。
正常情况,好人不喜欢和坏人对着干,因为受限太多,坏人则不用考虑那么多。
“果卡大师,对伽玛,你有胜算吗?”
果卡笑了笑没说什么,只顾朝前走,我也反应过来有些急躁了,沉住气跟果卡,没有再提伽玛。
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山中小村,大概有几十户人口。
老缅贫富差距巨大,富人生活像是皇帝,穷人生活则像是几十年前的天朝,两个国家虽然就接在一起,但发展差距实在巨大。
一个本地人带着我和果卡进屋,两人说着缅语,似乎是有人需要救助。
房间内,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床,脸色很差,看去就像是生了一场病,但当果卡将男子身的被子拉开后,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蛊毒,
男子中蛊了。
他整个身子就像被了钉床,全身下密密麻麻全是血洞,血洞内不断有乌黑恶臭的鲜血流出来。
血洞内还有虫。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朝后退两步,对蛊毒的畏惧又浓了几分,觉得这蛊毒要是出现在我身,真是死了比活着还要舒坦。
蛊毒,当真是千奇百怪。
果卡观察一阵后,朝本地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匆匆离开,去准备东西来解蛊毒。
“果卡大师,这是什么蛊?”我忍不住问。
知道的多,能防患于未然,我可不想我自己,或者是身边的人,某一天全身血洞,里面还有虫子在钻。
“血虫蛊。”
果卡接着说:“中了血虫蛊,母蛊虫会以人的鲜血为食,在人体内产卵,为期一个月,每天都在产卵,一个月后,虫卵就破世,钻动全身,不救助,存活一个月,一个月内将享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果卡大师,怎么才能知道被人下蛊呢?”
我开始打探信息,觉得伽玛多半会提前下蛊,要是能知道什么状况是下蛊,也就能提前将危险杜绝在门外。
“正常人无法预知,除非是降头师,且还要本事深,本事不深的降头师,被下降头也无法发觉。”
我正准备说话,果卡就说:“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蛊,远比你所想的还要危险和神秘,我和伽玛,用你们的话说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管你开什么条件,我都不会帮你。”
很多的话,被果卡堵在喉咙内。
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我告诉自己慢慢来,一定有办法能让果卡帮忙。
接下来,我没再多说什么,陷入思考。
男人的家人很快就带回来一包东西,有枯黄的树叶,有草木灰,还有硫磺粉,以及一部分叫不名字的黑色甲虫。
果卡将所有东西混在一个盆内,用木槌将虫子打烂,接着加入小孩子的尿,搅拌,混成一团。
这些东西就能解血虫蛊?
要不是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
像烂泥一样的解药,散发着刺鼻气味,被果卡抹在男人身,全身下,只要是有血洞的地方,全部抹。
整个过程很煎熬,男子疼得使劲挣扎,喉咙里更是发出沙哑的嘶吼声,但他意识显然很清醒,知道果卡这样做是在救助自己,强行压住自己的挣扎,让果卡好涂抹。
很快,男人全身下就被解药涂抹全,难以感受到的刺痛让他微微打颤,牙根紧咬的声音更是清晰传出。
一切还没结束。
男子的家里人没多久就抬进来一盆火,果卡用钳子夹着烧红的火炭,慢慢凑到男子身体表面。
“吱吱……”
烘烤下,轻微的叫声从果卡身传出,只见一个个大概有黄豆大小的血色虫子,尖叫着破开封堵在血洞的解药钻了出来。
血虫才刚离开男子的身体就蜷缩起来,完全没了动静。
解蛊的过程很慢,当果卡用火炭在男子身走了一圈后,床铺周围以及床,堆满了蜷缩成一团的血虫。
“将这些虫全都烧了,一个不留。”
解蛊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果卡很累,走到屋外面坐下,我凑到床边,盯着血虫看了看,没能看出什么后也到屋外。
“是不是很吓人?”果卡难得露出笑容,我点了点头。
这地方,完全就是一个是非之地,乱不说,危险还很致命。
回想所发生的一切,以及将要发生的事,我在心头提醒自己,只要解决了伽玛,救了大牛,就用的速速度离开这鬼地方,今后再也不来了。
不出国门,真不知天朝的好。虽说,天朝目前也有一些不好的地方,但是相对于老缅而言,天朝就像是乐园。
等蛊虫被清理干净后,果卡又进屋给男子进行了检查,交代男子接下来几天该如何调养休养。
这些弄完,果卡就带着我离开村子。
“果卡大师,难道是免费救助吗?”我忍不住问。
果卡点点头,“白降师帮人解蛊,不收钱,过后他们家有了好东西,会主动送我一些。”
回去路,我和果卡聊了一些关于蛊的事,彻底忍住了提伽玛。
一来一去,挨近傍晚我才从果卡的小屋折返回到土狗住宅,才进门郑庆虎就来问我情况,我说还在努力。
与大牛坐着聊了一阵子,他整个人看去很正常,不过我还是没敢松开绑在他身的锁链。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在的大牛虽说难受了一点,但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他,都比较安全,毕竟伽玛动手无声无息。
不能因为的看着难受,就彻底将我们都推到刀口。
吃饭后,神虚疲乏,我钻回房间睡觉,迷迷糊糊正要彻底沉睡,眼前再次出现画面。
一个被笼罩来黑袍下的人,走到果卡的小屋外面,手里拿着一个铃铛摇动,只听得的树林内沙沙响,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子爬出来,钻进果卡的小屋内。
看到这里,我猛然惊醒。
果卡有危险。
危险就是机遇。
我反应过来,翻身冲出房间,大声招呼大春和郑庆虎等人。
这是一个契机,我知道,只要抓住这个契机,就能让果卡帮我对付伽玛。
“带汽油,一切能烧的东西,快走。”
我喊着就率先冲出去,大春等人拿东西很快就跟了来。
一口气跑到的街道尽头,才走小路没多久,我就听到茅屋方向传来铃铛摇动的声音。
黑降师已在动手,我加快前冲速度。
被黑袍笼罩的黑将师,正站在果卡的茅屋前,手里铃铛摇动得很猛,屋内则传来混乱的声响。
杀。
没有丝毫犹豫,我手里土狗找来的刀,随手一甩就朝黑降师飞去,黑降师虽然躲得及时,但还是被刀擦伤。
催动蛊虫的铃铛声一落,钻进屋内的蛊虫就开始退出,大春等人这时候也追了来,我接过他手里的汽油桶就冲去。
手臂受伤的黑降师嘴里发出尖锐叫声,退出屋子的蛊虫,全都调转方向朝我扑来,我将汽油倾倒在周围,摸出火机点燃一根烟,然后扔在地。
熊熊烈焰顿然翻涌,扑来的蛊虫在烈焰下发出惨叫声,腥臭弥漫,黑降师黑袍下双眼恶毒的看了我一眼,动身逃离。
“虎哥,杀了他。”
正好赶来的郑庆虎,掏出枪就朝黑降师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控制蛊虫的黑降师逃离,从屋内钻出来的蛊虫没了主心骨,在烈焰的驱赶下快速散开,我一脚将木门踢开冲进去。
果卡正躺在地,面色发黑,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