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果卡带着伤势离开,前去找寻关于鬼蛊的信息。
我没能从《天道神算》想到什么,就摸出电话打给张老头,觉得他应该知道什么。
本以为,张老头的电话还是会关机,没想成还打通了。
“臭小子,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老家伙?”张老头语气低沉,似乎刚喝了不少酒。
“老头,我要死了。”
“你要死?杜小子,这白日青天的,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耍嘴皮子,平日我还有心情,但现在实在没心情多说什么,直接说:“我在老缅,中了一种叫鬼蛊的蛊毒。”
“喂?”
“喂,张老头,你干啥去了?”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回应,张老头像喝醉了,我挂断电话又重新打过去。
“尊敬的用户……”
“我……”
瞬间,我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张老头不是睡着,而是在逃避我。
该怎么办呢?
我陷入沉思,倒也不是不想卜卦,而是现在的情况没法卜卦,不管怎么弄卦象都有影响。
鬼蛊爆发不知在何时,为避免身边的人受到鬼蛊影响,我将大春还有杨修等人叫到一起。
“我要是失去控制,我想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重阳,你不会出事。”大春一脸不高兴。
“就是,重阳,不管你要说什么事,你自己做。”杨修脸色也很冷。
“你们知道我要说什么,我只想说,真到那一天,我希望你们能帮我,不然我即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一场商量不欢而散,回到房间,我怎么都坐不安稳。
去仰光。
斗到现在,伽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实在是窝囊。到仰光,我不信找不到伽玛。他除非不怕死,否则不要想好过。
走到这地步,我无非是破罐子破摔。
去找伽玛,我没告知大春等人,那地方毕竟是涂擦等等人的地盘,我反正是中了鬼蛊,不怕死,他们则不行。
到那边,或许永远回不来。
“什么,重阳,我没听错吧,你要去仰光,你知道那边是谁的地盘吗?”
得知我计划的郑庆虎眼珠子瞪得老大,搞得我像是开玩笑。
“没错,我找你,是有一件事要摆脱你。”
杨修等人要是知道我去了仰光,一定会前去找我,因此必须有人阻拦,郑庆虎是最合适的人选。
郑庆虎点头同意,说:“真不需要我陪你去?”
“不用。”
坐着土狗安排的车,我悄悄踏前往仰光找寻伽玛报仇的道路。
这一行,能不能回不知道,只能拼。
从命理看,想要我杜重阳的命,可没那么轻松。
到达仰光,天已黑,土狗的一个朋友接待我们,同时将涂擦组建的势的信息告知我。
伽玛的确是在仰光,但在仰光什么地方,估计除了猛猜两兄弟和冷冰,其余人都不知道。
冷冰的位置倒是有,没和猛猜两兄弟在一起,稍作休整,我就摸了去。
在老缅,有钱就是王。
冷冰一个人居住在一栋豪华小型庄园内,庄园四周有好几个手持AK防卫的手下,但防卫松懈,估摸也是因为涂擦的威慑,做做样子。
跟随秦时月学的九宫步,在这个时候起到效用。
轻松摸进院子,我藏到一棵树,很快就在二楼走廊看到冷冰,悄悄摸去。
冷冰在这里的生活很轻松,她手持一杯酒,一个人安静观察风景,我正准备出声提醒她,侧面就传来嘶嘶声。
一条蛇,就藏在墙角,此刻半身扬起,盯着我。
对蛇,我现在是打心底畏惧,不敢动弹。
“重阳?”
冷冰一脸惊讶的望着我,手指一弹,蛇爬回房内。
修行蛊术的冷冰,随时有一条蛇藏在暗处,我打心底放心。
“重阳,你怎么来了,你难道不知道这地方有多危险吗?”冷冰脸色不太好,我知道她这是关心我,笑着说:“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冷冰赶忙将我拉到屋内,问:“重阳,你告诉我,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我将匕首从腰间拔出来,手指摩擦着刀口,说:“杀伽玛,杀了他,鬼蛊也就破了。”
杀伽玛,破鬼蛊,这是我自己的猜测。
早晚要杀伽玛,杀了伽玛要是能破了鬼蛊,那就是一举两得。
“不行。”冷冰语气很冷。
我望着她,问:“为什么?因为她是你师傅?”
“不是因为他是我师傅,而是他真的很危险,猛猜两兄弟也知道了是你杀了涂擦,要不是被伽玛压着,他们早就杀你去了,赶快回去,我现在就去安排。”
“冰姐。”
我一把抓住冷冰的手腕,她的手腕冰得像冰,刺得手掌都有些刺痛,不过我还是没松手,死死拉着。
“重阳,听我一次劝好吗?回去,你要杀伽玛,只要有机会,我会帮你,真的,我们的关系,不是一个伽玛就能改变。”
被冷冰乞求的眼神望着,我忽然就想要点头答应,但我最终还是忍住,将冷冰扯回沙发。
“冰姐,这是我和伽玛之间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你要是想帮我,就告诉我伽玛藏在什么位置。”
好一阵子,冷冰才说:“你确定要这样做?要是出事呢?”
我没说话,尽管我知道这举动很冲动,可现在的我,真的等不及了。
鬼蛊要是爆发,即便是在沧阳的父母也要遭受牵连。
阿八等人出事后,即便我掌控了沧阳,我和家里的关系也没丝毫改变,母亲还好点,至于他,当我没这个儿子。
不为谁,就为了母亲。
我要是出事,留下的东西全都会转到母亲头,足够她后半辈子富裕生活。
“好,我带你去,不过不是现在,伽玛住在深山内,明天下午,你来找我。”
“冰姐,谢谢你。”
我感激的点点头,起身准备回去休息,不过才刚转身,后方就是一阵风声传来,我下意识转头,冷冰的手掌在眼中放大。
双脚像是不听使唤,我瘫坐在地,意识逐渐模糊。
“重阳,不要怪我,我这样做真是为了你,你身的鬼蛊我会帮你解决,不管付出什么,我都会帮你解决。”
在苏醒时,耳边回荡的是大春和杨修的声音。
又被送回到佤邦了,我刚睁开,大春等人当即停止交谈。
“重阳,我们准备回去了,天朝那边清扫已经结束了。”杨修开口。
“冰姐交代了,鬼蛊的事他会想办法。”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想说话。
白跑一趟仰光,没能见到伽玛,我很不甘心,可即便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是沧阳。
身在异地,是条龙都得盘着,是头虎也得趴着。
没阻拦回天朝,不是我不想阻拦,而是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弄,冷冰都会阻拦我去见伽玛。
硬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为复杂,说不得还会生出什么意外。
冷冰相信我,我也相信冷冰。
天黑的飞机,挨近下午,外出去办事的土狗忽然急匆匆回来,像出了什么事,脸色很难看。
和郑庆虎交谈一阵子后,郑庆虎脸色难看的来到我身边,说:“土狗得到消息,猛猜要阻拦我们离开老缅。”
“杀。”
大春等人听得猛猜要在我们回去的路动手,一个个眼底满是兴奋。掌控沧阳后,他们休息得够久,身子骨都生锈了。
猛猜胆敢动手,我们也不是好惹。
按照既定计划,车队当即出发,只不过,我们真正要离开老缅的人,一个都没在车队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身中鬼蛊,以及涂擦死亡,和猛猜两兄弟的关系早已破裂。
他们既然想要半路偷袭,那我就借用这个机会,提早将这两个危险扼杀在摇篮中,破了伽玛的左膀右臂。
老缅道路不像天朝,和刚开始预测的那般,车队才刚到山区,四周树林内就冲出来四十多个武装人员。
没什么废话,枪声回荡。
车里只有司机,这些司机是土狗关着的罪犯,每个人手都有人命。
“。”
在猛猜从树龄里走出来后,我手一挥,带头就朝树林内冲前。
交火只是在瞬间,这次动手,土狗带动了全部人员,前前后后也就三分钟下,猛猜的人马就倒下大半。
剩下的人见势头不对,全部缴械投降。
血泊中,猛猜眼珠子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杀了。”
郑庆虎忽然下令并带头动手,猛猜带来的余下人马,一个不留。
手段虽残忍,可却不得不这样做。
猛猜死亡,猛猜的大哥猛迈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其次这件事里有土狗,放走一个人,让猛迈知道土狗掺杂其中,土狗就危险了。
这手段,无非也是想告知猛迈,想要我们的命,没点手段和实力,不要妄想。
处理尸体的事,全部交给土狗,我们坐后方开来的车子,直奔机场。
回到天朝已是凌晨,我们接着转机,在天快亮时才回到沧阳。
郑庆虎在沧阳休息一天,带人返回宜阳。
现在的沧阳,随着重阳社解散,天朝高层杀鸡儆猴,将几个以为机会来了的小大佬抓起来后,彻底安静。
站在沧阳最高的大厦楼顶,我们一众兄弟每人手里一瓶酒。
过去,终究成为过去。
尽管很不舍,可又能如何?
第二早,我早早起床,收拾打扮后,走进了熟悉的小巷。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