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望着气冲冲走来的李忠堂,我顿时只感觉像吃了大粪,心头说不出的难受和厌恶。
为避开李忠堂这坨甩不脱的狗屎,我电话都迫不得已关机了,本以为能按照我自己的事去做,那知李忠堂还是找门来。
“杜重阳,你什么意思?”
李忠堂一脸愤怒,我故作不解的问:“李部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哼,杜重阳,你别逼我。”
戏,从挂断电话就开始演,到这地步,自然还得继续演下去。
放下行李箱,我很严肃的看着李忠堂:“李部长,请问我逼你什么了?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吗?没有吧,我走我的路,你冲来就这话,什么意思?拦到你了吗?”
要不是不想撕破脸皮,我很想来一句你他娘的就是一条疯狗,别惹我,惹火了我,管你什么西南分部的负责人,打了你就打了你,大不了跑路。
曾经的我,怕事,家里穷,身没钱,自身没什么关系,对外界存在畏惧。
现在,一切都变了。
要关系有关系,要人有人,鬼门关都快成后花园了,还害怕什么?
我想不通,灵异事务部只是天朝的一个部门,权利也不是很大,李忠堂只是西南分部的负责人,怎么搞得他自己像灵异事务部的老大一样。
寻找长剑的念头,越发迫切。
长剑到手,灵异事务部就是我说了算。
我很明确的告诉自己,只要掌控了灵异事务部,那率先开除的人绝对是李忠堂。
一颗老鼠,搅坏一锅汤。
李忠堂这种人,留在组织内,早晚要成为组织的祸害。
伸手招来一张出租车,我正要去,李忠堂伸手拉住我。
“杜重阳,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要忘了你曾经是干什么的,不要忘了你干了多少缺德事,我可全都知道。”
我后退开,平静的盯着李忠堂。
威胁我?
气汹汹的李忠堂被我盯着,脸色阴晴不定,现场气氛,无形中越来越紧张。
就在我捏起拳头准备打破这场紧张时,一阵刺耳铃声忽然响起。
李忠堂接到电话,点头哈腰,变得像个孙子。
“天云道长要与你说话。”
内心虽怒火翻涌,但我还是将电话接过来。
“重阳小友,正要出远门吧?”
算出来的?
我嗯了一声,反问:“天云道长有什么事吗?”
“当然了,虽知重阳小友事务繁忙,但还得劳烦你来一趟。”
电话里的天云道长说话倒也还算客气,我嗯了一声,将电话递给李忠堂。
没多久,我就到了次青云道长疗养的小院内,秦时月与我一同前行时,他凑我耳边小声说:“之前干得好。”
李忠堂就跟在旁边,明显听到我们的话,很不爽的哼了声,我扫了他一眼,盘算着如何算他一招。
堂屋内,天云道长正坐在主位,旁侧则是几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来之前我还在想,能叫道长,天云道长的年龄应该不小,最少也和青云道长差不多,但此刻真正见到,我就知道想多了。
天云道长,看去才三十多岁,身穿运动服,完全没一点仙风道骨。
要是在路边见到他,我绝对要将他当成正常人,不会与道长两个字牵连在一起。
“重阳。”
秦时月悄悄推了我一把,我才反应过来有些失神了,天云道长正笑眯眯的望着我,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天云道长示意我到一边坐,我没动,反问:“天云道长,灵异事务部请人的方式,都很特别吗?”
“哦?”
天云道长微皱眉头,反问:“怎么说?”
“之前要不是天云道长电话来得及时,我现在估计都进医院了,这李部长请人的方式,到还真是奇特。”我摆着头,表现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次来,是我不想和李忠堂撕破脸皮,这才一忍再忍。
那知让着这老小子,他反倒蹬鼻子脸,领导面前点头哈腰像条狗,我面前就是皇帝。
脸皮已撕破,记恨也在心,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不少。
我虽说不是睚眦必报,但看到李忠堂那嘴脸,心头就一阵恶心。反正他已记恨我,那不妨碍我现在就找回点利息。
算计中,我不仅要让李忠堂受罚,事后还不敢动我。
社会很现实,人心很险恶。
无数事例告诉我好人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我杜重阳,只会成为一个坏人。
天云道长是个聪明人,知晓我说的是李忠堂,冷下来的目光盯住他,看得李忠堂脸色瞬间煞白。
“李忠堂,说说怎么回事吧?”
李忠堂走出来,错开眼神时不忘恶狠狠的瞪我一眼,我连忙退后两步,大声说:“天云道长,他用眼神恐吓我。”
秦时月对李忠堂早就不爽了,插口说:“是这样,李部长凶恶的看了重阳一眼,似乎在说等会要你好看。”
完美配合,要不是现在这状况不准笑,我很想和秦时月拍掌庆祝。
“哼。”
天云道长一声冷哼,脸色早就变成猪肝的李忠堂全身一抖,头低得整个人都恨不得爬到地去。
“说,一字不差的说出来,重阳小友作证,敢错一个字,你自己看着办。”
这一幕,让我心头都忍不住的紧张,天云道长不发火看去很和善,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可一发火,常人没有的气质就爆出来。
始终是能与青云道长相争的人,气场极强,压得堂屋内气氛紧张,李忠堂全身都在抖。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
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情况,错在李忠堂,站他角度,无法具体描述出当时那些恶劣言语。
天云道长点头,我开始讲述,从李忠堂在背后大声喊我开始,他那些嚣张难听的话,我全说了出来。
讲完,天云道长脸色很难看的说:“李忠堂,重阳小友有没有乱说?”
李忠堂没敢说话,因为我没减一个字也没加一个字,只是在语气稍微改变,将李忠堂之前的话语演绎到极点,同时表明我势单力薄,要是遭受报复,无处申冤。
矛盾已挑起,天云道长会怎么处理李忠堂是我心头最好奇的事,按照之前秦时月说的信息,这李忠堂是与天云道长站一起的人,说白了就是同谋。
这会儿我将李忠堂推到风口,天云道长是大义灭亲呢,还是含糊其辞让这件事就此落地。
不同结果,代表不同情况。
天云道长如此急迫的想见我,说明并非是纯粹想要见见我,而是与我有事要说。
处理李忠堂的态度,能让我先一步确定天云道长找我说的事的大小重要程度。
“没,没错。”
李忠堂怕了,声音发抖,小腿打颤。
啪。
突兀的脆响响彻整个堂屋,李忠堂轰然落地,咕噜噜的滚到我脚边,而在李忠堂原先站立的地方,天云道长正缓缓收回手。
变动,来得太过突然。
我想过天云道长会惩罚李忠堂,预测所谓的惩罚,无非就是口头说两句,训两句,那知道,天云道长竟直接动手。
一个成年人,要被一巴掌就打得躺到地,得需要多大力量?
特别是,我很确定,我就没看清天云道长到底是怎么动手的,仿佛一晃,天云道长就站到了李忠堂面前。
一巴掌,让李忠堂在地挣扎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半边脸颊肿得老高。
“不道歉等我教你?”
天云道长的冷喝,吓得本就颤抖的李忠堂全身一抽,含糊不清的朝我说了声对不起。
“重阳小友,不知这样处理,你是否还满意?”
天云道长笑眯眯的望着我,李忠堂也满眼恐惧的望着我,担心我说不满意。
变动,超出预料。
刚开始,我只是看不惯李忠堂的嚣张,想着给他穿个小鞋,让他难堪一场。
没想到,这只小鞋穿得有些大了。
现在,小鞋穿完,天云道长的态度,让我断定他找我来说的事不简单。
道理很简单,事要是简单,天云道长才不会将李忠堂打得比一条狗还惨。
同时,天云道长动手的方式还让我觉得,他在暗中威慑我,彰显自己的地位和实力,乖乖听话,不然我就会是下一个李忠堂。
似因我迟迟没回答,天云道长笑了笑,说:“看样子,重阳小友还是有些不太满意呀。”
“重阳,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李忠堂一脸惶恐,半边脸颊现在比之前又高了不少。
“轮到你说话了吗?”
天云道长一个眼神,杀得李忠堂赶忙低下头。
“算了,天云道长,我不是不满意,而是刚才有些走神了。”
该来的,怎么都躲不了,这个铁律之前才得到证实。
李忠堂打来电话,明知他有事,我才故意关闭电话,那知他还是找门。
伸手不打笑脸人。
天云道长都动手打人了,我难道还能得寸进尺?
其次不用多想也知道,天云道长本意实则不想打李忠堂,只是他为了达成计划,迫不得已动手,让我满意。
任何事,得有度。
差不多,也就行了。
我不继续追究,李忠堂如蒙大赦,匆忙离开。
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看得我如坐针毡,很不舒服,好奇天云道长到底是为了何事。
刚开始,我还在想是不是天云道长发现我得到传承,想要以此讨好我,但这念头很快就被我否决。
成为山鬼城城主,接替朝阳祖师的使命这事,即便是大春和秦时月都不知道,天云道长更不可能知道。
我坐在秦时月身边,天云道长并未立马说事,而是问我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
话到中途,双方关系亲切了不少,天云道长一声轻咳,忽然说:“重阳,我能看看你的掌纹吗?”
提到掌纹,我全身就下意识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