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秦瑾对梅嘉文口中的兵书很感兴趣。倘若自己能够看到将来学堂中没有的东西,那么对于战争中的眼界会有很好的开阔效果。有的时候,就是自己的眼界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多看一种想法,就会比别人多至少一种思路。
秦瑾转过身来问道:“你想怎么赌?”
看到秦瑾转过身来,梅嘉文脸色微微一喜:“在下是灵徒六重实力,想和小公子讨教一番。倘若你赢了,兵书双手奉上;倘若你输了,就听我讲解一番为将之道,兵书依旧赠你,何如?”
温笠听后,小声说着:“大哥不可,小心有诈啊。”
秦瑾想了想说道:“应该没事,倘若他想对我们不利,刚才就可以出手了;要是有诈,我们大可以不认账,当做刚刚和他没有这赌注。”秦瑾一边对着温笠说着,一边还看着梅嘉文,只是梅嘉文还是站在原地,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秦瑾上前两步,说道:“要赌也可以,我先看看你说的兵书。”
梅嘉文哭笑不得,对秦瑾这小心思也是有些赞叹不已,拿出了自己书箱中的一本一本不算太厚的书籍,遥遥做出递给秦瑾的动作。秦瑾向前走了五步,双手接过后,又看着梅嘉文退后四步。看着这兵书封面上写着:上兵阴谋,还不忘再看看梅嘉文。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翻着这本书,越看越快,感觉和前些日子自己浏览过的学堂内的兵书类的书不一样,看着写书人的笔迹也比一般书生更加挥洒自如、遒劲有力,开始相信这本兵书是真的了,虽然好多处晦涩难懂,但是偶尔自己看懂的只言片语也看出了写这本书的人不是胡编乱造的。
粗略浏览后,秦瑾把书递给了梅嘉文。
梅嘉文收下后,问道:“可以和我比一场了?”
“可以。”
这斗兽场中也是可以人和人之间战斗,不过不允许伤及他人性命,在和接待人员说了来意后,接待人员也是给两人安排了比斗。不过接待人员和每人要了五银币的场地费,秦瑾爽快地掏出了五银币,不过梅嘉文可就没那么阔绰了。看着梅嘉文和适才全然不同的肉疼神色,秦瑾心中暗暗发笑:这梅嘉文也是个有趣的人。刚刚的不愉快也一扫而空。又掏出了五银币,递给了那个接待人员,并未看梅嘉文看向他的尴尬神色。
等比赛开始的时候,那两个人离秦瑾和温笠也不远,说了一些悄悄话语,秦瑾也听得真切。
那个中年人对着梅嘉文说道:“你还是这么心高气傲,按照唐先生说的做不就结束了?到时候别斗不过秦公子,你又是无地自容。”
“父亲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最近我的剑术也精进了不少,我倒是想看看被唐老先生盛誉至极的小家伙是如何人才。虽说适才看来也不是一般的小家伙,但是还是想多了解了解。”
“囊中有钱就该大大方方拿出去,何必叫那小公子多费钱财?”
“这些钱财都是为了给那些孩子们做学习用的钱财,我怎么敢消受半枚铜币?”
“钱用了回去在家中拿些补上便是,如此作为真是堕了你多年读书人的气节。”
梅嘉文无奈一笑也没搭话。
“回去好好反思。你的弱点不少,书读再多也是无用。”
说罢,从袖中、怀中和书箱中东拼西凑拿出了五银币,握于手中说道:“这位小公子,老夫名叫梅松竹,梅嘉文乃是鄙人犬子,适才言语多有不当之处,还望小公子能多海涵。”
秦瑾忙起身回礼:“梅先生客气了。”
“这五银币是刚刚犬子的上场比赛费用,不敢叫小公子多破费,专程给小公子送来,还望秦瑾莫要介意犬子适才所为。”梅松竹把五银币递给秦瑾。
秦瑾推辞一番没推辞掉,想到了唐重节之前给自己说的:有些文人看待自己的气节比自己生命都珍贵,砍他们的头可以,切莫做出一些让这些文人折了自己气节的事情。只好把五银币收起来,两人作揖后,梅松竹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
“日后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处理去,我给你处理不了一辈子。”梅松竹冷着脸对梅嘉文说道。
“父亲说的是。”梅嘉文低下头,挠了挠后脑勺,赔笑着。
“你不想出仕也罢,为何要与秦公子做这种无谓的战斗?”
“父亲你就不想多了解了解这秦公子?听唐老先生说的,此子非池中之物,还极力推荐你我去给这秦公子做军师,日后还会给你我一番展示自我才华的空间。我自然是想看看这秦公子是何等人物,倘若日后想出仕,也好决定他是否是我想辅佐的将才。”
“短时间相处你又能看出来什么?”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这不是父亲您以前经常教导我的吗?虽说相处时间短,自然也是能管中窥豹。不能看个透彻,大致还是能看出来。”
梅松竹也没回话,只是坐在那里,双目紧闭,如同老僧坐定。
秦瑾也没想偷听,只是二人说话也不曾刻意小声。只是在后边声音愈发小声,秦瑾也没听清楚。
这时,主持人的声音传来,秦瑾和梅嘉文一起上了台。
梅嘉文站定后,拔出了自己的铁剑,秦瑾见状,也从乾坤袋拿出了自己的铁剑。
梅嘉文问道:“为什么不拿你的精钢剑?”
秦瑾回他:“既然是切磋,自然是拿一样的武器好些。”
梅嘉文也没再坚持,双方行礼后,切磋就开始了。
梅嘉文和秦瑾两人都使青平式,而且梅嘉文力气比秦瑾大,就连青平式的熟练度都比秦瑾熟练不少。
不过秦瑾还能招架得住,而且也在不断地在和梅嘉文的比试中提升着自己的实力。力气比不过,就多退几步,秦瑾也慢慢地转着台子后退着。
梅嘉文开始还能压得住秦瑾,只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梅嘉文发现自己也有些压不住秦瑾了。心中有些焦急,剑势愈发凌厉,不过也开始逐渐不守章法了。五十回合后,秦瑾闪过了梅嘉文的一招劈砍,滑到了其身后,用铁剑架在梅嘉文肩膀上。
“我输了……”梅嘉文落下了执剑的手,完全不复之前的神采。
秦瑾和梅嘉文互相行礼,秦瑾先下了台,然后在座位旁等着梅嘉文。梅嘉文也爽快地拿出《上兵阴谋》,递给了秦瑾,秦瑾拿到后,直接放进了乾坤袋里。温笠还是老样子,等梅嘉文把《上兵阴谋》递给秦瑾后,对着梅嘉文做了个鬼脸。梅嘉文哭笑不得,不过刚刚输的郁闷也被这个鬼脸化解了。
见此间事了,天色也不早了,梅松竹就和秦瑾二人告辞,秦瑾也行礼,只是有些欲言又止。梅松竹见此状况,问询道,“小公子可是还有何事?”
秦瑾说道:“适才本公子听到二位说道有钱想给其余孩子做学问用,本公子也不是故意偷听,还望二位见谅,可否方便详细说说?”
梅松竹摆摆手:“无妨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梅松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两人来自信阳城西边的落霞镇。由于离信阳城二十余公里,镇上的大多数小孩子们来不了信阳城学习。两人听闻故人想给镇子上赞助一些黄白之物,便赶来寻故人。现如今已经拿到了资助之物,待到明天置办些物品,明天或者后天便启程回镇子上。
秦瑾听后,颇为感触,便讲道,“二位可否移步到僻静之处?”
梅松竹欣然答应。
到了二人住处后,秦瑾叫温笠关上了门,从钱袋中掏出了一百金币。
“小公子这是为何?”梅松竹大为惊讶。
秦瑾没说话,微微犹豫,又掏出了二十金币,堆在一起,推向了梅松竹,说道,“这些作为我的心意,给镇子上的学子们备些好的资源。”
看着秦瑾这样,温笠也一咬牙,拿出了二十枚金币,也堆在了桌子上。
“两位公子你们且收好金币,万万不可这样。”梅松竹慌忙把金币推给二人。
秦瑾还以为梅松竹以为自己的金币来路不正,忙解释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都是我用正当方法获取的,梅先生大可放心。”
看到秦瑾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二位都对秦瑾的好感大大增加,梅松竹说道:“这些都是我等父子的责任,不好叫二位小公子如此破费。”
秦瑾说道:“二位本来也没这个责任,还不是扛起来了?既然如此,我和我兄弟也能扛一肩膀,梅先生还是不要推辞了。”
梅松竹和梅嘉文颇为感动,向两人作了个深揖,秦瑾也没躲,继续说道,“梅嘉文不是说我将来是要做将军吗?既然如此,你做我军师如何?”秦瑾笑着看着梅嘉文。